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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娘娘怒了
    金家的接风宴隆重而豪华,桌上各种山珍海味算是齐全了。秦晚看着自己席桌上的这些菜,甚至怀疑再多三个她也吃不下这么多。有钱人都是这么奢侈浪费暴殄天物的?还是贫穷限制了她的想象?

    席上金凤粘着宁亦,金文朝不断向宁亦敬酒,金喻喂着昔宝,唯有秦晚自顾自地低头猛吃。这好像已经成了她陪着宁亦吃席的习惯,只管吃自己的,其它的皆是浮云。

    “姐姐,你为什么不吃虾啊?”昔宝嘴里嚼着一颗炸虾仁,奶声奶气地问向旁边的秦晚。

    秦晚被昔宝这么一问,低头看看席桌上的那份自己动都没动过干炸虾仁,立即明白了昔宝的意思。她端起虾仁放到了昔宝的面前,笑道:“我不能吃虾,吃虾会过敏。你喜欢吃的话,这些都给你。”

    “姐姐,什么是过敏?”昔宝双手接过虾仁。

    “过敏就是……”秦晚愣了一下。她自小对虾类过敏,稍微吃上一个就会全身起疹子,厉害的时候甚至痒到恨不得自己扒了自己的皮。她手边常备弗雷他定,就是怕偶尔误食。穿越到这个时空,北戎和应阳城老百姓都不吃虾,所以她也没有在席上见到过虾。可溧阳临水之城,鱼虾众多,吃虾是很平常之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就算换了身体,对虾的抗拒是深埋在她灵魂中的。

    昔宝眨着大眼睛看着秦晚。

    但秦晚的思绪已经不在此处。

    她突然想到,那老金匠死前的症状,怎么和过敏那么像?

    “姐姐?”昔宝见她走神,又喊了一句。

    金喻在旁边道:“乖,别打扰秦妃娘娘。”

    “没关系,”秦晚笑着对昔宝解释,“……过敏就是身上会起小红点点,非常痒痒地一种病。”

    宴席剩下的饭菜,秦晚几乎没有动,她兀自琢磨着心事。

    如果老金匠死于过敏,也就解释了为什么王二没有中毒症状。

    宴席结束后,秦晚在流萤的陪伴下在金家大院西苑暂时住下。她脑子里全是在想金匠之死,甚至没有去欣赏西苑内的景观陈设。

    袁英此时快步抵达西苑:“娘娘,鹿公子和白军师的信同时到了。”

    秦晚赶紧接过袁英手中的两封信件,拆开读罢,结论清晰明了:“是雄黄……那两个杯子的内壁底都是用的被称作黄金石的雄黄。制作金壶的工匠将雄黄做底,随后镀了一层薄金。这工匠手艺太过精湛,我们和周老板都没有发现,甚至包括老金匠和王二。”

    “雄黄?那不是夏日驱虫驱邪常用的东西吗?”流萤疑惑道。

    秦晚点头:“但它也是一种过敏原。”

    流萤歪着头:“娘娘,您说什么?”

    秦晚无奈,“过敏”这个词每说一次都要解释一次,实在麻烦。

    她没有跟流萤解释,而是兀自陷入沉思:

    王二曾提到老金匠有咳症,现在看来,很有可能是某种过敏性哮喘。在熔炼过程中破坏了壶的底座,随即吸入了雄黄,引发过敏,最后窒息而亡。如果是这样,那老金匠的死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可真的是这样吗?

    不对,绝不可能这么简单。

    这金壶里放雄黄,还用这么隐蔽的方式,这本身就非常反常。事出反常必有妖,肯定还有其他问题没有想明白。

    茶壶是用来泡茶,热水注入壶中,壶底那层轻薄的镀层说不定就会渗出雄黄,而茶叶本苦,可以掩盖雄黄的苦味。

    如果秦晚没有想错,这套茶具制造的初衷应该是一套慢性杀人工具。

    金喻要杀她?秦晚琢磨,可她和金喻无冤无仇,金喻断不会因为宁亦就对她痛下杀手。就算金喻能杀了她,以后还会有各式各样的女人出现,金喻能都杀完吗?这显然不可能。

    难道有人要杀金喻,是啊金喻借花献佛把壶凑巧送给了她?

    想到这里,对金喻秦晚并不想过早地下定论。

    秦晚将信件收好,问向袁英:“白军师那边你叮嘱过了吗?不能让他把这件事告诉宁亦。”

    袁英点头:“白军师知道兹事体大,答应先帮我们保密。不过他也会暗中调查此事,并和我们不定期交流线索。”

    “走,我们去找一下金喻,我有些话想当面问问她。”秦晚将信笺收好,提起步子走出了房间。

    秦晚和流萤一路询问金家的下人,沿着连廊小路走到金家主屋。可还没迈入主屋大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尖利的争吵声。

    “姐姐,别以为你现在是金家家主,就能挡着我接近宁王殿下。我告诉你,等宁王封我为妃的时候,我会让你知道我的厉害!”金凤的声音如同一只炸了毛的鹦鹉,就算秦晚站在门外,也被刺的耳膜轰鸣。

    “金凤,只要我还在这个家一天,你休想打入宫为妃的注意!”金喻高声训斥道。

    “姐姐,你想什么我还不知道?就你这残花败柳还生过孩子的身子,你觉得宁王殿下能稀罕要你?你若是聪明点,就该早送我上位,等我成了王妃,咱们金家才真正能靠上宁王这座大山。”

    金喻:“你做梦!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得逞。这件事根本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做梦?!姐姐,明明是你太自私!”金凤讥笑道,“你从小就一意孤行,断送了自己的前程,如今你还想干涉我当王妃的路,你也太小看我们二房了!”

    “金凤,别怪我没有警告你,宁王和溧阳城里天天围着你转的那帮公子哥儿不同,就凭你搔首弄姿惺惺作态地样子,根本就入不了宁王的眼!别到最后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金凤冷哼一声:“哼,宁王也是男人,是男人就喜欢我这样风情万种的女人,而不是姐姐你这样外表看似高贵内里早就脏得不成样的破鞋!”

    “你……!”听得出,金喻被她这个口无遮拦的妹妹气得要疯。

    秦晚纳闷,之前不是说金家人对金昔宝是宁王之子的事都信以为真吗?为何金凤可以堂二皇子的将此事的真相如此放肆地大喊出口。

    不过可以看出,金喻在金家日子不大好过这件事确实如传言所说。

    金凤见金喻气结,更加讥讽道:“姐姐,你也不看看你的年龄,二十五岁还带着个儿子。虽说宁王殿下对外宣城昔宝是他亲子,但天下谁人不知他就是为了金家的钱财。而姐姐你一定是告诉殿下,只要他娶你为妃,那么就能得到金家全部家财?哼,你信不信,如果你敢拦着我接近宁王,我现在就去告诉他,金家是金玉其外,内里早就什么钱都没有了,甚至连支撑整个家族的运行都难以为继!我就不信,当宁王殿下听了这话,还能理你一分!”

    “金凤!你别用此威胁我!金家破产,对你有什么好处!”金喻怒吼道。

    金凤冷声:“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放过你,咱们各自争宠,各凭本事,不然就鱼死网破,谁也别想活得舒坦!”

    秦晚听到这里,觉得心烦,这个金凤说话口无遮拦,在这里大呼小叫,不知道有完没完!

    她不完,秦晚就得让她完。

    只见秦晚提腿迈步冲入房内,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金凤面前,毫不犹豫地抬手,“啪”地一声打在了金凤的脸上,直接将毫无心里准备的金凤扇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