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不了,远处看看就行,看起来挺危险的。”秦晚拒绝道,她心想万一有个弟子术法较弱控制不好,突然从天上掉下来砸到她可就完了。
曹煎雪微微蹙眉,接着说道:“呵呵,危险倒不至于,他们日日练习,早已将阵法谨记在心。”
“主要是阵仗太大,我怕去打扰了他们,”秦晚收回视线坐回自己的座位,“峦净师太,我对武学一窍不通,看看热闹还行,真到旁边去看也看不出什么名堂。”
曹煎雪笑笑:“娘娘放心,娘娘观看剑阵时,我可以从旁为您介绍。”
秦晚心里感到奇怪,为什么这峦净师太非要让她去看剑阵,她的拒绝还不够明显吗?该不会是这剑阵是上清派专门为了在他们一行人面前显摆,才专门演练的。毕竟宁亦出自白山门,特来拜访,上清派怎么也得露上几个拿手绝活。可他们要显摆也该在宁亦和袁英在的时候,在她秦晚面前显摆有什么用。
秦晚看向流萤,流萤轻轻地向她摇了摇头,表示去看剑阵不妥。
“不了,我们还是就在这里远观即可。”秦晚加重语气拒绝道。
曹煎雪眼睛眯了眯,和善的面容瞬间凝固,目光也变的冰冷:“没想到娘娘的戒备心如此重!”
秦晚一愣,看曹煎雪变了脸色,不好的预感悠然而生,声音也冷了下来:“师太什么意思?”
“本想将你带到剑阵处再动手,但看你坚持不去,未免夜长梦多,来人!”
曹煎雪一声令下,门外闯入四五名手执长剑的上清派入门弟子突然闯入静雪堂,将秦晚和流萤围在了中间。
“你们干什么?!”流萤大声质问。
曹煎雪眼角冷笑:“掌门有令,沛国万安公主祸国投敌,为虎作伥,助纣为虐,为天下梁人所不容,今日上清派替天行道,除此妖孽!”
“什么?!”秦晚不敢相信地看向曹煎雪,“师太,你说的是我吗?”
“哼!本想将你带到剑阵再将你击杀,却没想到你这么不配合,那就只好在我这静雪阁取你性命。”
秦晚一怔,皱起眉毛,沉声问道:“你开什么玩笑!我跟你们上清派无冤无仇,你们说杀人就杀人,总要有个切实的理由!如果我真的有罪,那也该是法律制裁我,你们一个江湖门派有什么资格替天行道,又有什么资格滥杀无辜?!”
“无辜?哼!”曹煎雪眼中冷漠,“那我就告诉你为什么你今日必死不可。”
曹煎雪将秦晚可吸取国运的特殊骨命之事说出,惊得秦晚和流萤瞠目结舌。
“开什么玩笑?这种事儿你们也能编的出来?骗鬼呢?”秦晚摇着头,像看白痴一样看着衣冠楚楚道貌岸然清冷高傲的曹煎雪。
“你这样的骨命,一但被各国知晓,必然会激起各路狼子野心,北戎就是最好的例子。到时候争端四起,九州动荡,天下大乱。所以上清派取你一人性命,维稳天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纵然你现在未曾危害九州,可将来必然成为祸端,如不将你就此处决,恐天下将危。”
“荒谬绝伦!”秦晚厉声喝道,“这明明是把国家灭亡之责往我身上推!完全毫无道理可言!一个国家的兴衰成败是各种因素共同造成的,跟我有什么关系!什么气运骨命都是封建迷信,伪科学!”
曹煎雪冷声:“这是我派掌门夜占天象得出的结果,你不用怀疑。”
“那就更是滑稽可笑!”秦晚大怒,看向所有人,逼问道,“看星星怎么能看出某个人有什么超能力!你们用脑子好好想想,这根本就不可能!那天上的星星都是距离地球几万光年的行星!光年你们懂不懂,你们现在看到的那些星星,说不定在几万年轻都爆炸掉了,根本不可能预示什么人类的命运什么的!那些所谓的占星术都是骗人的!星术师什么也都是他妈的骗子!”
曹煎雪狠厉地瞪向秦晚,高声斥责:“你竟敢侮辱我们上清派的星见卜算!好吧,就算你不相信我派术法,但白山门白石道人肯定同样知晓你骨命特殊,所以才会让宁亦攻下应阳城,强行将你从梁帝手中抢夺下来。不然凭你的姿色,向来不喜女色的北戎宁王,怎会将你如此看重。”
“!”秦晚震惊,脸色瞬间煞白,“你胡说!”
曹煎雪眼中杀意尽显,声音愈加冰冷:“好了,我心存善念跟你说这么多只是为了让你死的明白,而不是让你与我辩驳!来人,动手!”
只见秦晚身后的弟子举起长剑,眼见就要刺向秦晚。
“娘娘!……”流萤大惊,猛地推开秦晚。
秦晚回头一看,流萤此时已被那上清弟子一剑刺穿胸腔,霎时胸口血流如注,整个人恍然侧身摔倒了下去。
“流萤!!!!!流萤!!!!!!”
秦晚看着倒在血泊里的流萤,浑身战栗,眼底充血,愤怒而颤抖着大声骂道:“你们杀了她!你们怎么敢杀人!”
曹煎雪冷漠地看着秦晚:“你刚刚若单独与我去观看剑阵,她还不用死。”
秦晚怒急,攥紧拳头,咬紧牙关,丧失理智般挥拳就像曹煎雪砸去。
曹煎雪见她攻来,淡定抽出腰间配剑,仅用一招直接刺穿了秦晚的胸口。
秦晚猛然感到胸口一阵剧痛,低头看向剑入心口地位置,鲜血已经渗染出来,紧接着视线骤然模糊,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倒去,最后重重地跌在地上……
曹煎雪倏然抽剑,看着已经倒在地上的秦晚,平静地说道:“来人,将她们的尸体抬到演武场,摆出误闯剑阵的样子。”
紧接着,秦晚逐渐失去了意识……
……
……
……
恍然,秦晚从床上惊坐而起,额上身上浸满了冷汗。她恍惚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擦掉额头上的汗,四下望了望,自己竟然坐在金家大宅西院的卧室床上。
流萤推门进来:“娘娘,该起了,去茂山的马车已经停在大门口,金家的人过来催了。”
秦晚定了定神,恍惚地看着流萤。
流萤看出她情绪不大对,问道:“娘娘,您做噩梦了?”
秦晚想了想,点了点头:“我好像做了一个特别真实的梦。”
流萤笑笑给她倒了一杯温水:“先喝点水,压压惊。”
秦晚从流萤手中接过水,一饮而尽,可下咽时胸口猛地疼了一下,那感觉真实无比。她低头解开衣领,却只见当时流月刺的那道伤疤,并无什么异常。
正当她怔忡时,流萤抱了件虞美人色白兔领袄裙过来,问向秦晚:“娘娘,穿这件宁王殿下今早上让人新送来的裙子如何?看这裙子的绣工必定是溧阳这边的手艺,我还是第一次见过如此绣法呢,娘娘快起来试试。”
“哐——!”
秦晚手中的茶杯掉落在地上。
“娘娘?!”流萤赶紧将衣裙放在床边,低头去收拾摔裂的茶杯。
秦晚手指颤抖地去摸那条裙子,它与她梦里穿着的那件衣裙一模一样。明明此时是她第一次见到这条裙子,为何会在前一夜梦到,真是太过奇怪。
而更让她吃惊的是,流萤刚刚和她说的话,也与梦里的如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