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过了多久,虽然小臂已经完全康复,可饥饿和口渴让秦晚完全没了力气,胃部巨大的痛楚让她蜷缩在地上,嘴唇干裂如柴,让她的精神也开始逐渐涣散。
她贴着墙壁,从一开始的愤怒和怨恨,渐渐绝望。
“宁亦……你为什么不救我……”
“宁亦,你知不知道……我快要死了……”
“宁亦……我恨你……”
时间又不知过了多久,小黑屋的门被打开。
苏容翘着嘴角对侍女说了几句,秦晚精神恍惚,没有听到。
随后,侍女给了她一壶水,秦晚救命般地狂饮,水流滑过她的喉咙,让她如烈火灼烧的嗓子终于有了一丝舒缓。
接着她被侍女们再次摁在浴池里清洗一番,她三日没有进食,根本无力反抗,就连最后被带到苏瀚的寝殿,也是被抬着去的。
苏瀚坐在纱幔笼罩的软床上,指尖是一颗晶莹的葡萄,对秦晚道:“想吃吗?过来,到我身边来,我就给你吃。”
“苏瀚,我不是一只动物。”秦晚没什么力气,但她并不想接受这份耻辱。
“小小鸟儿,你还想回到黑屋子里去吗?”苏瀚威胁道。
“苏瀚,你知不知道在中原有一只叫麻雀的鸟?”秦晚平静地看着苏瀚,说道,“这种鸟儿在城市里到处可见,却因气性太大绝不能家养,一旦圈养必死无疑。”
“呵,我听说过,愚蠢的小鸟,明明只要低头就有食物,却非要自寻死路。”苏瀚笑道。
秦晚抬起下巴看着他:“比起低头,死反而更容易些。”
“哈哈哈,说得好,”苏瀚放下葡萄给秦晚拍了拍手,“本王子欣赏你这性格,就收了你在我的鸟园里吧。不过,全天下都认为你已经死在了应阳,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得给你改个名字……你既然说你是一只麻雀,那本王子就叫你只只好了。”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凭什么给我换名字?!”秦晚抗议道。
苏瀚笑着说:“难道你不知道,宠物到了新主人手里就必须要换个新名字,不然万一旧主人知道了他的小鸟还活着,跑到西狄来找,本王子可就麻烦了。”
秦晚眯起双眼,看向苏瀚,她不想再和他讨论没有意义的对话,于是说道:“你为什么要同时攻打寒城和应阳?挑起和戎国的对立,对你没有好处。”
苏瀚伸出食指摆了摆:“本王子并没有想和戎国对立,只不过本王子的国师说,谁得到你这只小鸟,就能坐拥九州,苏容那丫头听到后就动了想要把你抓回来的想法。如果真如国师所说,有了你就能一统天下,那本王子可决不能错失了你这个宝贝。”
“这种迷信思想你也能信?!”秦晚冷笑,“但凡有脑子的人都不会被这种毫无根据的说法欺骗!”
苏瀚上下打量着秦晚,像是非要在她身上找出什么特别一般,眉梢微微上挑,湖蓝色的目光傲慢无比:“国师说的话本王子当然会信。而且据我所知,连你们中原茂山丹修子那老道也发现了你身上这个秘密。你帮北戎宁王殿下拿下了整个梁国,这就足以证明这件事是真的。”
“呵呵,”秦晚冷笑,“那你就不怕西狄成为下一个梁国?”
苏瀚站起身,拿起金盘子里的一颗葡萄,走到秦晚面前,抬手捏紧她的下巴,直接将葡萄赛到她口中,然后靠在她耳边,用带着热气的呼吸说:“梁帝蠢才会被你玩弄于鼓掌,而本王子才不会让你干涉西狄的政治,你就乖乖当本王子的小小鸟吧,只只。”
“只你妹的只!……啊!你干什么?!”秦晚厉声反抗,却忽然被苏瀚直接扛了起来。
秦晚大骇,拼尽全力想要反抗,奈何她三天没有吃饭,身上的力气根本不足以与苏瀚对抗,她的挣扎就像是被猎豹逮住的鸟儿,即便振翅也飞不出他的利爪。
苏瀚将秦晚扔在他巨大而柔软的圆床之上,秦晚撑着身体步步后退,咒骂道:“苏瀚,你要么现在就杀了我!不然我绝对会让你和整个西狄都从地图上消失!”
“苏容说你爱说大话,看来真的是这样,”苏瀚单膝靠在床边,解开锦袍的绑带,“你现在连这张床都逃不下去,还说什么让西狄消失的鬼话,只只,本王子不喜欢虚张声势的女人,你最好闭上嘴,别做多余的反抗。”
秦晚看他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她强迫自己冷静,不然越是反抗可能越会遭受伤害:“苏瀚,你到底看上我什么?我长得不好看,身材也不怎么样,你睡我有什么意义呢?我看你身边那么多美女,就连侍女都比我美一百倍,你总不能看我是中原女子,所以图个新鲜吧?就算你看腻了西域女子的风情,喜欢中原女子的小清新,那比我好看的多了去。你现在对我见色起意的样子,让我实在怀疑你对女人的鉴赏水平。”
“哈哈哈,有意思,”苏瀚单膝跪在床边,“我也觉得你这长相和身材乏善可陈,但是我又好奇梁帝和宁亦到底痴迷你什么。只只,你绝对有过人之处,不如今晚你就把所有本事拿出来让本王子瞧瞧,好满足一下本王子的好奇心。”
“肤浅!”秦晚嫌弃地瞥向苏瀚,“元沉和宁亦才不像你这般龌龊!你就是个看女人只看表面的渣男,上半身是木头,脑子长在下面,就凭这一点你还想跟元沉和宁亦相提并论!”
“哦?是吗?天下男人看女人,不就只分想睡的和不想睡的两种,还能有别的什么想法。”苏瀚停止了靠近秦晚的行动,似乎对她的话产生了兴趣,“不过说句实话,凭你的长相和身材,能让梁帝和宁王都想睡,本王子是不信。”
秦晚感觉自己找到了自救的缺口,接着说道:“对啊,他们俩对睡我毫无兴趣,有时候他们找我都只是和我聊天而已。你要知道,世上陪睡的女人千千万,但是陪聊且能聊得深、聊得开心的少。我最难得是陪聊,苏瀚,你要不要试试?”
苏瀚一听,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了床上:“是吗?这个说法倒是新鲜。那么只只,如果你今晚能让本王聊地尽兴,本王就放你一马。”
秦晚想了想,挑着眉毛问:“苏瀚,你有没有听过霍去病‘封狼居胥’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