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晚定睛一看,来的是一个年纪看上去也就十三四岁的小丫头,穿着一身浅紫色裙子,还未及笄,只扎着两个可爱的螺髻,显得十分精灵可爱。
“吕临素,你来做什么?!”崔瑶瞪向那名叫做吕临素的紫裙女孩,显然她们关系十分不睦。
吕临素想都没想直接冲过来护住秦晚,高声道:“崔瑶,你敢在这里打人,信不信我现在就去告诉众人,说你带人合伙欺负人?”
“你这么说,无凭无据,谁相信?!”崔瑶不以为意的骄纵道,“再说了,她不过是个州牧家的女儿,你帮她不觉得掉了身份?”
“你可真会仗势欺人,”吕临素轻蔑地看向崔瑶,“要不咱们这就去殿下前理论理论,赌一把看看殿下相信谁,又相信什么?”
说着,吕临素抓起崔瑶的手,就要把她往宴会上拽。
“放手!吕临素!你疯了!”崔瑶使劲想要甩开吕临素的手,奈何吕临素抓得紧,根本就不给她挣脱的机会。
而这时一位衣着艳丽的夫人和几名侍女匆匆赶了过来,见到崔瑶被吕临素抓着,立刻大声喝道:“快放了我们家崔瑶!”
这时那位夫人冲上来,一把将小个子的吕临素推向秦晚,两人这么一撞全都倒在了地上。
而这时这位崔夫人开始指着吕临素和秦晚大骂:“你们竟敢欺负我们家崔瑶!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吕临素自己站起身,又扶起跌坐在一边的秦晚,毫不畏惧地回道:“是崔瑶先要动手打人,并口无遮拦地欺负人!”
崔夫人一听怒道:“吕小姐你不要含血喷人,明明我刚刚看着是你拉着我们崔瑶!”
崔瑶在一边哭卿卿地说:“母亲,你看她把我的手腕都抓红了。”
吕临素冷哼:“现在在这装可怜,你刚刚那股仗势欺人的厉害呢?一拉你去众人面前理论,你倒是会怕了,真丢人!”
崔夫人听了这话哪里能忍:“吕小姐,我看你是吕尚书家的姑娘不跟你计较,但你不要太过嚣张。昭王殿下不过就是个亲王,你父亲攀附他想踩在我们崔家头上,做梦!我们崔家世代为官,哪能让你个寒门太学出来的尚书压一头去!”
秦晚听了那崔夫人的话,眉头皱了皱,冷声问:“你们家世代为官?”
那崔夫人看向秦晚,见她脸生,知道她不是寒城圈子里的小姐,立即鄙夷道:“你算什么东西,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我算什么东西?”秦晚喃喃一语,扬起了嘴角。
这时,可能是宴会上人们听到了这边的喧哗,而宁锡昭、无涯,还有烈馐鲤鱼等人发现秦晚长时间不在,纷纷过来寻找。
秦晚瞄了一眼远处走过来的人影,抬头睨视眼前的崔夫人和崔瑶,还有她们周围这些跟班仆从:“我倒想反问一句,你们算什么东西?!”
崔夫人听到秦晚敢如此嚣张地反唇相讥,顿时大怒,和她的女儿一样,扬起手就要扇向秦晚。而这时,吕临素直接挡在了秦晚面前,那一巴掌就硬生生落在了吕临素的脸颊上。
而这时宁锡昭已经实打实地看清眼前一幕。而无涯和烈馐已经不容分说地直接冲了过来。
下一秒,无涯的刀架在了崔夫人脖颈上,烈馐的匕首也已经抵住了她的喉咙。
宁锡昭焦急而关切地问向秦晚:“您怎么样?”
“我没事。”秦晚回答一句,赶紧去看被崔夫人掌掴的吕临素。
显然崔夫人那一巴掌下手极狠,吕临素的左半张脸全都肿了。
而此时在场所有人看到宁锡昭,全都惊恐地跪在了地上,而看到自己的母亲被无涯和烈馐同时控制住的崔瑶此时脸都吓白了,腿一软直接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吕临素看到宁锡昭,立即跪下:“臣女吕临素见过昭王殿下!”
秦晚一把把吕临素拉起来,对烈馐道:“烈馐,快去传百里女医,来给吕小姐看伤!”
烈馐收回匕首,拱手领命:“是,属下这就去!”
而这时刚刚还嚣张跋扈的崔夫人脸色全白了。她面如纸色地看向秦晚,怎么也想不明白眼前的少女怎么敢直接使唤暗幽司烈司监,也想不明白,为什么昭王殿下竟对她如此愤怒和紧张,还对她十分恭敬。
“啊!”只听崔夫人突然尖叫一声,原来是无涯猛地踢向崔夫人的小腿,直接将她压在了地上,跪在了秦晚面前。
而这时崔瑶的父亲崔长史也赶了过来,看到眼前一幕,也瞬间就跪在了地上,吓得脸上全无血色。
“微臣参见娘娘,参见昭王殿下!”崔长史行礼的话都在打颤。
娘娘?!
崔夫人和崔瑶瞬间惊惧不已。她们再不懂事,也知道整个戎国,只有一个人能被称为娘娘。
吕临素这时也惊讶地看向秦晚,也给秦晚跪了下去,叩首道:“临素不识娘娘,请娘娘恕罪。”
秦晚又再次把她拉起来:“你是杜月儿的女儿。”
“回娘娘,臣女正是吏部尚书吕方中和杜月儿之长女。”吕临素端正地回答道。
“你母亲聪明,而你不仅聪明还勇敢,本宫很喜欢。”秦晚笑笑道。
这时烈馐带着百里女医而来,青池此时也跟了过来。
青池跑到秦晚面前,直接问向秦晚:“母后,发生了什么事?!”
听到青池这句“母后”,崔夫人整个人瘫坐在了地上,而崔瑶和她身后众人也都恐惧地战栗起来。
秦晚皱起眉,向青池“告状”道:“她们口出污言秽语侮辱诽谤本宫,还将本宫推倒在了地上,妄想掌掴本宫,幸好被杜月儿的女儿挡了下来。”
“母后,您被她推倒了?!她们还敢跟您动手?!”青池大惊,愤怒地看向那对吓傻了的母女。
秦晚委屈地点点头:“本宫最喜欢的斗篷和裙子都脏了。”
此话一出,崔长史哐哐地向秦晚磕头:“娘娘饶命!臣家教不严,冲撞了娘娘,求娘娘饶命!”说着,那崔长史的额头已经开始淌血。
而此时无论是宁锡昭还是青池都已经在用扒皮抽筋的目光看着崔氏一家。
宁锡昭紧张地对百里女医道:“女医,快帮娘娘检查伤势!”
秦晚摆摆手:“本宫不要紧,穿得厚,摔一下也没有特别疼,就是吓了一跳。”
青池听后脸色更加难看
而宁锡昭也是怒不可遏,瞪向崔家母女,恨不得下一秒就让她身首分离。
崔大人磕头的声音更响了:“娘娘饶命,昭王殿下饶命!小女年幼无知,内子疯言疯语,言行无状,求娘娘饶命啊!”
“疯言疯语?这倒是让我想起来了,”秦晚笑笑转身看向宁锡昭说,“对了锡昭,崔夫人刚刚还说,你不过就是个亲王,吕尚书攀附你谋权没什么出息,比不上崔家世代为官身份尊贵。”
崔大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愤怒地瞪向崔夫人,恨得浑身发抖。
“崔夫人娘家是不是也是高门大户?”秦晚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