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贼。”檀凭之闻言立马怒道:“你为虎作伥,不得好死。”
“如今看来,恐怕是你先不得好死了。”说着,狗腿假装着悲天悯人,阴阳怪气道:“你现在身在狱中,我看你外面那些侄子侄女,那生活估计好不了,我们老爷不会放过你们一家的,只是可惜了你那侄女,年纪轻轻的,可能就要去接客了。”
“你这狗贼。”檀凭之立即怒发冲冠,气愤的摇着狱门的柱子,喝道:“你们若胆敢动他们,我出去必杀你们。”
“那也得你能出得来再说,我们老爷不会放过你的,你是必死无疑,出不去的了。”狗腿子哈哈笑道,好不嚣张:“然而,真不巧,我过阵子便可出狱了,不过我会想你的,时不时的,可能给你带来一些,好,消息。”
“狗贼。”檀凭之怒喝道:“你不得好死,你若敢碰他们一个手指头,就算是你逃天涯海角,我也必会找到你,杀了你,做鬼也不放过你。”
“这条乱吠的狗是怎么一回事?”刘裕指着狗腿向牢头问道:“它怎么也在这里?”
牢头赶紧回道:“藏大人将这双方分开叛刑,这些狗腿子们打了人,自然也是要坐牢的。”
“那它们家主子不将它们搞出去?就这么的留在这里笼起来?还得害你代替看着。”
牢头听得有趣,顿时哈哈大笑着回道:“藏大人不批。”
刘裕一听,顿生佩服,看来藏爱亲还是秉公执法的,不偏袒那些所谓的贵族。
他也最恨这种狗腿,一看到,他就想到了刁逵一家与李明浩。
他吃过这种狗腿的亏,这些谄媚者,有些时候比他们的主子更加可恶,这些人为了向主子表忠心,狠起来时是无所顾忌,那滋味,他至今都忘不了呢。
“喂。”刘裕很不合时宜的哼了一声:“你这疯狗还挺忠心的啊,就是不知你家主子有没有扔两根骨头给你吃,什么时候来带你出去,亦或是,根本就不记得你这狗腿了?”
“小子。”狗腿不乐意了:“不关你事,我劝你别趟这浑水。”
“我乐意啊,你咬我啊。”刘裕站了起来,喝道:“我最恨你这种狗腿,给人当狗还当出人样了,着实是老天不公,让你这畜生投胎做了人。”
狗腿顿时气得脸色一阵青紫:“好你小子,别以为藏爱亲护着你,你就能无法无天了。”
“掌嘴。”刘裕还未说话,牢头便大喝了一声。
见狱中之人无人动手,牢头步了过去,扫视了一下众人,冷声笑道:“藏大人的名讳岂是你这种人可以直呼的?你们这狱房中没人动手是吗?”
见没人应话,牢头也不气馁,呵呵一笑,继续道:“好,都有骨气,只是,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我只点到十,若还是没人动手,那你们便都饿着吧,垃圾都没有得给你们吃,这次是饿两天,看是你们硬,还是我的手段硬。”
说着,也不管狱房中人的抗议,便开始了点数:“一,二,三”
“啪”狱房之中终于有人忍不住出手了,一声响亮的耳光之后,一个囚犯低声道:“头儿,对不起,我今天已经一天没吃东西,若再饿两天,必死无疑,我还不想饿死。”
狗腿顿时感觉被打蒙了:“你他娘的,我弄死”
“其他人呢?”牢头冷笑道,接着数数道:“四,五”
“啪”
“对不起,头儿”
“啪”
“对不起,头儿”
“啪”
“好,数儿已点完,没打的没饭吃了。”说着,牢头便要步回刘裕的位置。
“牢头。”狱房之中没打上耳光的囚犯赶紧叫住道:“我想打,可我还没打呢,我也不想饿死,再给次机会好吗?”
牢头停下了脚步,慢悠悠的转身道:“那便再来一次,还是十个数,不过,这次是一人两巴掌了。”
余下的囚犯一愣,别人一巴掌,他们两巴掌,那他们与头儿的仇岂不是更大了?
“怎么?有异议?下不去手?”牢头嘿嘿一笑:“那我也不勉强你们了。”
说着,装模作样就要离开。
顿时有人急了,立即咬牙狠道:“不,没异议,我们打。”
狗腿头儿掩着两边脸儿,就想要反抗,但是两个囚犯立即上前压制住他,余下的囚犯在自己的生死存亡面前,也不客气,“啪啪”几下直往其脸上招呼,将这狗腿头儿打得差点昏厥过去。
牢头的一次教训,起到了杀鸡骇猴的作用,顿时震慑住了众囚,纷纷不敢再围观着,而是各自散去,寻了个地儿便睡下。
待得牢头步回到位置,刘裕满怀深意的看了看他。
这牢头有两把筛子啊,看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竟然就这么简单,兵不血刃的离间了狱房中的囚犯,让他们离心离德,不能再聚集到一起好闹事。
还可以不用亲自动手,便教训了一些二愣子,再来一个层层加码,令众囚深有印象,之后定不敢再忤逆于他,这管理手段的确是有一手。
“敢问牢头怎么称呼?”刘裕有心结交,便笑道。
这人是个人才,若他可出去,的确是值得将其拉拢过来壮大自己的力量,令自己将来也可有一锥的立足之地。
“沈田子。”牢头恭敬回道。
沈田子?刘裕感觉哪里也听过类似的名字,突然灵光一闪,道:“王府之中有个府兵,叫沈林子,可是你什么人?”
沈田子稍稍惊讶:“姑爷还认识我弟弟?”
“原来你们还真是一家人啊。”刘裕顿时哈哈笑道:“我与你兄弟俩还真是有缘分,若得机会,得好好和你兄弟俩喝上一杯。”
沈田子顿感受宠若惊,直呼不敢当。
“那个,檀凭之是吗?”刘裕笑道:“咱们也喝上一杯,你与我着实有些相像之处,自感都有些冤枉,来这大狱,遇得你们两人,也不枉此行了。”
檀凭之心下感动,暗道这位贵人品行端正,而且还如此看重于他,着实是他祖坟冒青烟,让他高攀上了。
相敬一杯过后,刘裕兴致不错,愁苦也扫去不少。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若得机会出去,咱们哥三个得要再聚一次。”
“一定。”
“一定。”
“嗯,一定。”刘裕呵呵一笑,也沉吟了一声。
“活着。”
活着,是他渴望的,若得再次存活,他定要活出一个人模狗样。
不为别人,只为他自己,他也要崛起,而不是像如今这般的碌碌无为,性命全把握在他人手上,他不甘心。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
深夜的狂欢也阻挡不了太阳的升起。
刘裕一夜未睡。
看着狱房窗外那白日慢慢驱散黑暗,他知道,是死是活,全靠藏爱亲今日的朝议。
他命运中的安排就要来了。
“刘裕。”
一声轻唤,命运的安排还没来,藏爱阙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