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庆家,前厅。
进门之后,西门庆请皂袍男子上座,然后躬身施礼问道,“敢问先生尊姓大名,好让我记住恩人。”
皂袍男子微微一笑,随后冲着西门庆勾了勾手。
西门庆迈步向前,附耳过去。
“我是程万里。”皂袍男子低声说道。
程万里!
没想到东平府的知府,居然来到他的家!
怪不得把县令史文魁脸色吓得面色如土。
西门庆撩袍要拜,却被程万里一把抓住胳膊,“你我是朋友,无需多礼。”
前几日,程万里接到东京代王的一封书信,内容只有一件事,说西门庆是他的朋友,让程万里照拂一二。
虽然不知道,这西门庆和代王有何关系,但能攀上王爷的高枝儿,那是程万里做梦都不敢想的。
于是处理了几天公务,便乘了轿子,直奔这边而来。
二人落座之后,程万里疑惑问道,“我看你家周围,到处都是饥民,有何缘故?”
西门庆据实相告,“今年大旱,徐州那边来了许多流民。”
“这几日,我支锅施粥,这些饥民便是等待施粥的。”
程万里闻听此言,心中震动,暗忖,这西门庆扶危济困,果然是大大的良善之人,怪不得与那贤良的代王有旧。
微微点了点头,“阳谷县有西门兄弟在,当真是阳谷县之大幸。”
“东平府也在准备支锅施粥,我还要号召东平府区域内,其他富户向西门兄弟学习。”
二人寒暄客套几句,于是西门庆命人备饭。
吴月娘听闻,有贵客临门,早早命人准备了饭菜。
二人边吃边聊,西门庆说道,“我有一言,想要告知程先生,不知当讲不当讲。”
“但讲无妨。”程万里说道。
西门庆淡淡吐出几个字,“提防会武之人。”
所谓会武之人,自然指的是双枪将董平。
程万里是知府,董平是兵马都监。
宋江打破东平府之后,董平投降,杀了程万里,抢了他的女儿程婉儿。
程万里面露诧异之色,于是问道,“兄弟何出此言。”
西门庆呵呵一笑,“先生命中犯忌。”
虽然不懂西门庆是何意,但是程万里却点了点头。
又喝了几杯美酒,程万里便喝大了。
当夜,西门庆令刘唐和石秀值夜,以免发生意外。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
午夜时分,西门庆刚刚躺下,吴月娘枕在他的臂弯,询问程万里是谁。
西门庆据实相告,吴月娘震惊地瞪大眼睛,小嘴儿也张成了形。
她虽然知道,程万里来家,必定是与代王府有关,但是心中震撼,难以名状。
然而,西门庆却搂着她皙白的肩膀说道,“娘子的嘴巴好性感,是在等待什么吗?”
闻听此言,吴月娘脸色羞红,立刻转身,冷哼一声,不再理他。
或许喝了酒的缘故,西门庆也提不起精神,于是也背对着她,闭上了双眼,准备睡去。
然而,就在此时,忽然听到门外一阵刀剑交加的声音。
嗡地一下,西门庆感觉自己头都大了。
谁这么大的胆子,居然敢在今夜来闹事?
是奔着自己,还是奔着程万里?
急急地穿上衣服,西门庆摘下墙上挂着的宝剑。
“老爷当心!”吴月娘坐在床上,脸上挂着担忧之色。
“放心,有一众兄弟在,自然无事。”西门庆说道,“你且去郡主房间,我让人来保护你。”
吴月娘答应一声,胡乱穿上了衣服。
二人出门,只见那孙雪娥手中拎着单刀,径直向前院闯去。
西门庆快步追上她,命她去房间保护夫人和小姐。
那孙雪娥虽然心有不甘,每日勤奋习武,为得便是有朝一日,能有用武之地。
如今麻烦来了,不要自己冲锋陷阵,反而却要自己保护人!
保护别人,哪有和他们真刀真枪的硬拼爽?
但是,西门庆的话她又不能不听,只是叹了口气,转身去了小姐房间。
来到前院,此时只见鲁智深和刘唐等人,正在和一群道士,打斗在一起。
道士?
西门庆诧异,这是捅了道士窝了吗?
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他们?
“且住手。”西门庆朗声喊道,“尔等是何人,为何来我家闹事?”
七个道士顿时向后撤退了几步,七柄宝剑同时指向了西门庆。
并且,这个七个人长得很像,都是瘦高个,长长的脸,鹰钩鼻,宛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忽然,西门庆想起一个人来。
前几日,宝光如来邓元觉,带着包道甲和方杰,来请他入伙。
令人没想到的是,这包道甲居然认出了刘唐和鲍旭,便是那一日,在临安府大闹法坛之人。
迫于无奈,西门庆枪毙了这货。
令人没想到的是,杀了一个,引来一窝。
西门庆双手抱拳,“原来是包家兄弟,深夜来访,翻墙而入,好生无礼,不知意欲何为!”
“少废话,你这狗贼,当真可恨,杀了我们兄长,今日便是来报仇的。”一个道士说道。
西门庆闻言,顿时面露微笑,“且先报上名来,让我知道。”
刚刚说话的道士,立刻说道,“我叫包道乙。”
另一个道士立刻说道,“包道丙。”
“包道丁。”
“包道戊。”
“包道己。”
“包道庚。”
“包道辛。”
西门庆一阵哈哈大笑,“你们的爹,给你们取名还真是随意的很,居然按照十天干的顺序取。”“只可惜啊,还差了两位。”
“不如这样,等过个三年五载,你们再来。”
闻听此言,包道乙诧异,“为何要过几年再来?”
“我再生下两个儿子,取名包道壬和包道癸,你们兄弟十人,便凑齐了。”
包道丙闻听此言,缓缓点了点头,“大哥,咱们兄弟好像确实是少了两位,这西门庆倒是说的不错。”
包道乙闻听此言,顿时面色微变,“放屁!”
“这个混蛋在骂人,骂咱们是他的儿子呢!”
鲍旭顿时哈哈大笑,“我们兄长让你们当儿子,那是看得起你。”
“从今以后,给我铺被窝,倒夜壶,我便饶了你们,否则的话,让你们尝尝我这门板大刀的厉害。”
七个兄弟,闻听此言,顿时向鲍旭杀来。
鲍旭哈哈一阵狂笑,舞动着门板大刀,杀了过去。
一旁的鲁智深见状,冷哼一声,也加入了战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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