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咱们早点休息吧。”鲍旭打了个哈欠,然后伸手拍着嘴巴,发出哇哇哇的声音。
刘唐则是满脸嫌弃,“你怎么跟个孩子一样,没个消停的时候。”
鲍旭的脾气,属于你只要说他,他指定跟你来劲儿的那种。
“红毛怪,你敢骂我。”鲍旭说着,挽了挽衣袖,“咱们打一架!”
刘唐满脸的无奈,瞥了一眼西门庆,心中暗想,当着大哥的面还敢胡闹,这鲍旭又该挨骂了。
此时张教头还在,回头跟屋里人一说,那锦儿该怎么看我?
可不能和他一样,我是有追求的人。
然而,此时的石秀,却大声说道,“鲍旭,你再胡闹,我去隔壁请玉儿姑娘,让她给你厉害瞧瞧!”
闻听此言,鲍旭脸色一沉,“好端端的,提那个婆娘干嘛!”
“石秀哥哥,你现在说话办事儿,是越来越扫兴了!”
西门庆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刘唐鲍旭,你二人跟我走一趟,张教头、石秀,你二人早点歇着吧。”
众人答应一声。
西门庆倒背双手,带着二人径直出了门。
来到紫石街上,刘唐低声问道,“兄长,咱们要去哪里?”
西门庆淡淡吐出几个字来,“杀了陈开!”
闻听此言,那鲍旭脸上顿时潮起一丝兴奋神色。
这辈子,他最爱做的只有三件事,一个是杀人,一个是放火,另一个是吃人肉。
一行三个人,在紫石街中部的一条胡同口停下。
此时,只见那陈开正往前爬着。
他一边爬一边骂,“西门庆,我草你祖宗!”
“你个王八蛋,老子发誓,从今往后,我与你不共戴天!”
“待我伤好之后,我就让董平董军将,把你的狗窝一把火烧掉。”
“让你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攒下的家业,付之一炬!”
“我要把你千刀万剐,削成骷髅!”
“……。”
“……。”
鲍旭闻听此言,早就怒上心头。
他快走两步,来到陈开身边,猛地一脚踩下,只听到咔嚓一声。
那陈开的盆骨,顿时被踩得骨裂。
“嗷。”陈开抬起头来,嘶哑着叫喊起来。
深夜中,陡然的嚎叫声,吓得不远处树上的乌鸦,呱呱叫了几声,扑棱棱飞走了。
那刘唐暴怒,“蠢货,闭上你的鸟嘴!”
他说着,一拳打了过去。
清脆的耳光响起,陈开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个巴掌印。
西门庆蹲在陈开的面前,冷冷说道,“给你个机会,告诉我董平的人,到底藏在什么地方。”
陈开瞪着大眼睛,刚刚的嘶吼,让他的双眼中,充满了血丝。
“我不知道!”
“你即便是杀了我,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西门庆冷哼一声,“没想到你还很有骨气!”
“你不说,我便折磨你。”
“如果惊动四周邻居,有人出门来瞧热闹,那边是你的死期!”
“鲍旭,动手。”
鲍旭答应一声,拔出匕首,寒光一闪,直接削掉了他两个脚趾头。
疼痛,顿时让陈开瞪大了眼睛,胸口起伏不定,他伸出手来,指着西门庆,好久也没说出话来。
西门庆蹲了下来,“我最后一次问你,董平从军中挑选的那些军汉,到底住在什么地方。”
陈开摇了摇头,心中暗想,我便是死,也绝对不能说出半个字来。
旁边鲍旭顿时怒了,他手中刀光一闪,再次扎向陈开的腿。
一刀,又一刀。
西门庆有些不忍直视,站起身来,微微转过头去。
他暗暗宽慰自己,是陈开勾引董平来杀他的,即便是要了陈开的性命,也是他罪有应得!
“西门庆,你有种给我来个痛快!”陈开低声嘶吼着。
轻轻打开折扇,西门庆缓缓说道,“陈开,你若不说,我不仅仅要杀了你,还要杀了你的父母妻儿。”
“若你现在告诉我,我便饶过他们,说到做到。”
陈开瞳孔一缩,心中惊骇不已。
他知道,自己说与不说,西门庆必然会杀了他。
但是,却从来没有想到,竟然会连累到父母妻儿!
“不要动他们。”陈开低声说道,“我现在就告诉你!”
“董平的人,在东平府城北,有一个叫沙城堡的地方,里面约住了二三百人。”
“董平每逢三六九日,便会去城堡。”
听了这话,西门庆缓缓点了点头,“陈开,你还有什么临终遗言吗?”
想必,他父母妻儿都在阳谷县,断然不会欺骗自己!
若董平三六九在沙城堡,那么自己就索性三六九去沙城堡,直接端了他的老窝,连带董平一起搞死!
陈开语气哀求道,“别动我家人!”
他的话刚刚说完,鲍旭一刀扎进他的心脏。
命刘唐和鲍旭二人,将陈开的尸体偷偷运到城外掩埋,三个人往回走。
西门庆边走边问道,“今日初几?”
鲍旭立刻摇了摇头,“不知道。”
他这人,除了混吃等死,杀人放火之外,其他事情一律不太关心。
刘唐则像小学生做算数,掰着手指头算了好久,“兄长,今天好像初七。”
初七!
若明天起早,带着几个兄弟,直奔东平府沙城堡,待到天黑之后,直接扫平沙城堡,然后再等第二天董平出现,再要了他的性命!
想到这里,西门庆低声说道,“你二人回去之后,告诉鲁智深和石秀,明日清早,启程去东平府。”
刘唐立刻答应一声。
回到家后,西门庆推了推吴月娘的房门。
此刻,见她已经睡了,西门庆脱掉外套,躺进了红罗帐内,他将手轻轻放在吴月娘的肩膀上,然而,那吴月娘竟然从梦中惊醒。
她猛地坐了起来,拍着自己起伏不定的胸口,娇嗔了一句,“老爷,你吓了我一跳。”
西门庆伸手将她拦在怀里,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我不在,你这么害怕?”
吴月娘死死地搂住西门庆的脖颈,“我昨夜梦到你,被抓进了大牢中,那些该死的衙役,打得你浑身是血!”
闻听此言,西门庆心里咯噔一下,这个梦可不好!
莫非预示着明日去东平府,不太顺利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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