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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传来一声巨响。
不知道戴宗这傻货,又撞在了什么上面,声音居然如此之大。
“兄长,筷子掉在了地上。”公孙胜目光死死地盯着西门庆。
刚刚,他已经说到了一个十分敏感的话题。
这个话题,足够令人他掉脑袋了。
西门庆有如此表现,心中定然十分震惊,看来,他是没有生那造反之心。
也怪自己,太操之过急了,此事,本应该慢慢试探才对。
若这西门庆,生出报官之心,定要宰了他,以除后患!
西门庆连忙弯腰捡起筷子,“撞在了什么上面,为何声音如此之大!”
他已经看的出来,公孙胜的眼神中,已经目露杀机。
公孙胜呵呵一笑,“想必他是撞在了大钟上面,故而声音很大。”
“兄长,我刚刚所言,以为如何?”
西门庆的眼珠动了动,随后重重点了一下头,“公孙道长所言不假,徽宗皇帝确实混蛋的很。”
“并且,此时天下英雄,已经有了造反起义的苗头。”
“若论天下诸侯,谁可称之为英雄,依我之见,恐怕只有那江南的方腊,或许能算上一位。”
“他依托明教势力,手下有几十万教众,只待时机一起,便可举事。”
“况且,那江南本来就是鱼米之乡,富庶的很,成大业倒也不难。”
一阵大笑过后,公孙胜手捻胡须,“兄长错了。”
“以教取国,自古至今,就没有成功的。”
“无论是东汉末年的黄巾军首领,太平教的创始人张角,还是偏安一隅的五斗米教张鲁,哪个能成就霸业?”
“况且,凡是这些当教主之人,一个个全都养成了骄奢淫逸的坏毛病,只听得别人恭维赞颂,哪知道兵凶战阵之事?”
“所以说,这方腊不能成大事的。”
闻听此言,西门庆略一迟疑,又问道,“那淮西王庆如何,他现在占据八州八十六县,兵强马壮,定能成大事。”
公孙胜摇了摇头,“那王庆风流成性,为祸作乱之人而已,不得民心。”
“他曾和童贯侄女,蔡京的孙媳娇秀,二人勾搭成奸。”
“这等无耻下流之人,能成什么大事?”
西门庆是第一次听说,原来王庆还有这段风流史呢。
当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呢。
“那河北田虎势头正盛。”西门庆问道,“他手下兵多将广,占据河北地利,称霸一方,我认为可以称之为英雄。”
公孙胜连忙摇头,“田虎出身猎户,为人极其凶残,他掌控的地盘上,横征暴敛,毫无法纪,百姓苦不堪言,还不如这大宋好呢。”
闻听此言,西门庆暗暗皱眉,心中暗想,这公孙胜看来就是要硬往自己身上引呀!
“梁山王伦,芒砀山樊瑞,黄门山蒋敬,饮马川裴宣……。”
公孙胜听了这话,顿时哈哈大笑,“西门兄长,这些人,不过是啸聚山林的小草寇而已。”
“他们大的聚集一两千人,小的只有三五百人,根本不值一提。”
西门庆不甘心,连忙又问道,“山东及时雨,沧州小旋风,此二人在江路之中,名气颇盛,如果他们两个,振臂一呼,众多英雄纷纷响应,或许能成一番大事。”
站起身来,公孙胜摇了摇头,“及时雨宋公明为人阴险狡诈,且是个官迷,那小旋风柴进只不过是依仗祖上荫德,周济一下来往的好汉而已,却胸无大志,不足为虑。”
西门庆幽幽叹了口气,“如此说来,那天下已然没有英雄了。”
公孙胜缓步来到西门庆的背后,将一只手放在西门庆的肩膀上,“贫道以为,天下英雄,唯有大官人一人而已。”
此言一出,西门庆顿时打了个哆嗦。
有没有搞错啊!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这公孙胜果然最后把话题引到自己身上来了。
“我哪是什么英雄。”西门庆摇了摇头,“只不过是,手中有俩钱,周济一下灾民而已。”公孙胜摇了摇头,“所谓得民心者的天下,我观西门兄,器宇不凡,若能躲得过明年的一场灾祸,定然富贵无限,不可限量。”
明年的灾祸?
西门庆眨了眨眼睛,“我明年有什么灾祸?”
问完这句话,他陡然明白了。
按照水浒传的剧情,明年武松回来,西门庆和潘金莲勾搭在了一起。
潘金莲杀夫之后,武松狮子楼斗杀西门庆……。
“血光之灾。”公孙胜缓缓说道,“西门兄听贫道一言。”
“你我二人立下约定,贫道若能帮西门兄免去明年之灾祸,西门兄答应我,咱们共同谋划天下大事,如何?”
闻听此言,西门庆仰天大笑。
公孙胜以为自己窥破天机,阻止武松杀自己,以此来要挟自己呢。
他哪知道,自己早已经消患于未萌!
潘金莲自己已经娶了,并且把王婆也许配给了武大郎,整件事儿做的有理有据,武松有什么理由杀自己呢?
况且,只要那武松回来,他就会向县太爷史文魁推荐位都头!
想必那武松也不是恩将仇报之人。
“西门兄为何如此笑?”公孙胜眉头一皱,面露不解之色。
西门庆收起笑容,同样站起身来,“公孙道长,咱们就立个约定。”
“我明年不会有任何灾祸,若有,我便同意道长所言之事。”
公孙胜闻听大喜,伸出手掌。
啪啪啪。
西门庆与他击掌三声。
就在两个人,心中各自欢喜的时候,忽然门外人影一闪,闯进一个人来。
哗啦啦。
屋内的餐桌被打翻在地。
啪。
一个人贴在了墙上。
西门庆和公孙胜连忙循声望去,却见那贴在墙上的戴宗,噗通一下,摔倒在地。
戴宗在院子里处处碰壁,脑袋被撞出七八个大包来,搞得院子里一片狼藉。
正当他心中恐慌不已的时候,忽然想到,只有躲在一个地方,那牛鼻子老道定然找不到自己。
那就是西门庆吃饭的这屋。
于是,他飞奔而来,结果用力过猛,撞在了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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