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tet_c">果然,吴月娘猛地跳了起来,指着那姑娘的鼻子骂道,“你给我滚出去,立刻,马上!”
她的一声爆吼,那潘大姑和鲍旭两个家伙,立刻冲了上来。
那姑娘见了这架势,顿时吓了一跳,连忙从椅子上下来,惊魂甫定地向门外走去。
“娘子,莫要生气嘛。”西门庆立刻上前,好言宽慰道。
吴月娘猛地扭头瞪向西门庆,嘴角带着几分冷笑,甩掉西门庆放在她肩膀上的胳膊,“老爷,你真的是越来越有本事了!”
“我们几个姐妹,日夜盼望着你能尽早回家。”吴月娘摇着头,眼睛含着泪花,嘴巴里发出啧啧啧的声音,“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居然会偷偷地逛青楼!”
“枉我对你一片赤诚,在家里为你操持家务,即便睡觉也睁着一支眼。”
“枉那婉儿妹妹,整日独坐空房,对影自怜。”
“枉那孙雪娥和潘金莲,留在那阳谷县,大门不敢出,二门不敢迈,生怕别人说闲话。”
“枉那,枉那。”
吴月娘一时间竟然有些想不起词儿来,眼睛眨巴了几下之后,将目光看向了郡主。
“娘子,你不用说了。”西门庆说着,将刚刚的那封信,递给了吴月娘。
“我与李师师姑娘,虽然关系不错,但是绝对不是那种关系。”
“这封书信中,告知的是我最近要出事儿。”
西门庆来回走动了两步,叹息了一声,“只可惜,我回来的有些晚了,若能早回来三五日,断然不会发生这种事儿。”
仔细看了两三遍信上的内容,吴月娘忍不住问了一句,“你究竟在她的身上,花了多少钱,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肯告诉你!”
我靠!
西门庆觉得,女人一旦打翻了醋坛子,无论怎么解释,都不会相信的。
“鲍旭,把李娇儿喊来。”西门庆朝着院子里喊了一句。
鲍旭答应了一声,转身而去,没多久李娇儿急匆匆地走了过来,“老爷,夫人,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从酒坊开业之后,到现在的所有账本,都拿到这里来。”西门庆说道。
“啊?!”李娇儿惊呼出声来。
虽然酒坊开业没多久,关键是出货量和进货量还是很大的,蒋敬正查着账呢,把这些账本搬过来,老爷和夫人究竟干什么呀?
“没听懂我的意思?”西门庆问道,“我要让夫人看看账面上,我究竟有没有大额银子支出!”
吴月娘冷哼一声,“不看!”
她才不会看呢,这李娇儿也是老爷的一个姘头,虽然彼此没有戳破,但是她却明白的很呢。
“必须看。”西门庆说道。
“我就不看。”吴月娘十分固执。
李娇儿终于不耐烦了,“二位,你们吵架能不能别让我当观众呀,我忙的很呢,需要尽快查找出那批酒什么时候运来的,又是什么时候卖出去的,那批酒一共卖出去多少,好麻烦的!”
“算了,不管了。”李娇儿转身就走。
西门庆和吴月娘一怔,看着李娇儿气鼓鼓离开的背影,心中暗忖,今儿个都几个意思,为什么火气全都这么大呀!
就在房间里,气氛十分尴尬的时候,朱贵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老爷,我找到了那个管家的家。”
听了这话,西门庆不由得暗挑大拇指,心中暗忖,这朱贵办事儿就是利索,怪不得梁山派他当打探消息的酒馆老板。
“什么情况?”西门庆问道。
朱贵摇了一下头,“家里好像并没有死人呀,没有挂白布,进进出出的人们身上,也没有穿孝服。”
“不会吧。”西门庆站起身来,“你一定是搞错了,我得亲自调查一番去。”
他说着,从腰间拔出纸扇来,一步一摇地向门外走去。
朱贵见状,立刻跟了上去,头前带路。
吴月娘喊来了梁红玉,“妹子,跟我出去一趟。”
梁红玉眼珠一晃,随后说道,“咱们还是换男装吧。”
两个人换了男装,再从家里出来,早已经不见了西门庆和朱贵的影子。
找了好久,只把吴月娘累的汗流浃背,气喘吁吁,才远远地见到那朱贵,正坐在一个茶棚里喝茶。
吴月娘匆匆走了过去,“朱贵,老爷去了什么地方。”
本来这朱贵是留在樊楼外面,给西门庆望风的。
西门庆进去之前,还特意叮嘱他,说万一夫人来了,让他大声喊叫,这样西门庆在楼中听到了之后,自然早做打算。
然而朱贵却不以为意,认为吴月娘根本不会出来找他,然而没想到,这吴月娘真的来了。
他深吸一口气,刚准备大喊一声,“夫人……”
啪。
脸上重重地挨了一巴掌,梁红玉冷冷地说道,“你叫唤啥,咱们夫人问你话呢,老爷去哪了。”
朱贵捂着滚烫的脸颊,讷讷地说道,“小人并不知道呀。”
虽然嘴巴上很硬,但是那贱贱的眼神,立刻出卖了他。
梁红玉一把将朱贵提了起来,“小子,你如果不说实话,我就告诉潘大姑,你这王八蛋不老实,偷偷地出门逛青楼,看那潘大姑不抽你的筋,扒你的皮!”
朱贵顿时吓得面色如土,“别,我说,我说。”
他伸出一根手指头来,指了指马路对面的一座花楼。
“哇,简直太飘亮了。”吴月娘不由得赞叹道,“你那代王府家的楼,更漂亮几倍。”
梁红玉冷哼一声,“夫人,你且在这里少歇,我去去便来。”
“我也同你一起去。”吴月娘脸上,露出渴望的神色。
“此乃藏污纳垢之地,莫要脏了嫂嫂的身子。”梁红玉说完,大踏步向樊楼之内走去。
闻听是那藏污纳垢之地,吴月娘这下才明白过来,原来这里便是那樊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