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草下去之后，发现妈妈跟裴公子在一起，一时间有些犹豫，走过去之后还没说话，就听妈妈说道，“让海棠先梳妆打扮一些，等会儿裴公子就要上去了。”

    完全没考虑姑娘会不会答应。

    心底为姑娘担忧。

    也顾不得那么多，硬着头皮说道，“妈妈，姑娘说不能坏了规矩，之前说好的一个月只见一个客人……”

    “啪！”话音未落，就被刘妈妈甩了一巴掌。

    刘妈妈恶狠狠地盯着小草。

    “规矩？”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冷笑出声，“整个春风楼都是我的，我定的规矩就是规矩，之前让她一个月见一次客人，那是因为念着她还小，等时机成熟了再将初夜拍个高价。”

    “现在有人出五千两银子。”

    “别说只是弹一个月的琴了，就算是将初夜买下来都可以！”

    “是我这阵子对你们太放纵了吗？连我的话都不放在眼里，要是再敢忤逆我的决定，以后就不要再踏出春风楼半步！”

    一听要限制姑娘的出行，小草顿时就急了，妈妈就是看中姑娘有喜欢的人，才一直用跟唐公子见面的机会来约束她！

    “妈妈别生气，姑娘只是一时糊涂。”

    “我这就上去劝劝姑娘！”

    裴云义将一场闹剧尽收眼底，眉峰忍不住蹙起，看刘妈妈的眼神有些不善，“她不愿意就罢了，何必这么逼迫她？”

    说完就要走。

    刘妈妈连忙将他拉住，“裴公子是个心善的人，但咱们春风楼，开门就是做生意的，她将生意往外推，我能不生气吗？”

    “就算今儿不见你，下次还是要见别的客人。”

    “裴公子是个好人。”

    “她遇到了你是她的福气，若是你真的看得上她，再为她赎身，让她脱离苦海，岂不也是美事一桩？”

    -

    今天裴云义没有喝酒，而是边喝茶便听曲。

    半个时辰之后喊停。

    于海棠心知该来的还是要来，缓缓从屏风后走到裴云义面前。

    服了服身。

    “裴公子，可是今日弹奏的曲子不合您的心意？”

    裴云义摆了摆手。

    “不用跟我这么客套，坐下来说话吧。”顿了顿又道，“我之前不知道你不愿意，让你为难了。”

    于海棠有些错愕。

    裴云义继续说道，“家中出了一些事，在家里待着烦心，索性想出来待一个月，你的琴声很能安抚人。”

    于海棠第一次觉得自己琴弹得好也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若琴弹得不好，仅仅是脸长得好看，也是当不成这个花魁的，要样样都比别的姑娘出挑才能脱颖而出。

    若是当不了花魁，早就被妈妈喊去接客了。

    所以凡事有利有弊。

    “公子爱听就好。”

    裴云义无奈摇头，“我说一句你才应一句，跟别的男人相处的时候，也是这么木讷寡言吗？”

    于海棠，“……”

    不等于海棠说话，裴云义自顾自地道，“应该是我让你为难了，所以你今日弹琴的时候静不下心，跟我说话也敷衍了事。”

    “罢了。”

    “你回去坐着继续弹琴吧。”

    于海棠点了点头。

    “多谢公子。”

    裴云义嘴角一抽。

    让她回去还真的就那么回去了，也幸亏他脾气好，对她也没有那种意思，若是换做别人，恐怕她这脾气一定要吃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