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骨朵的意思是,地府不收旱魃,也不让他呆在底下,只能去上面混,说什么是前尘未了。
一句前尘未了,齐乐川就带着一只旱魃横跨山脉,来到了墨脱。
好在隋彧长的像人,只是皮肤如同白墙一般,还不能见午时的太阳,只好戴上帽子,口罩,墨镜,穿着黑色的冲锋衣,一步一步往前面的铺子走。
傍晚时分。
离的村子近了,屋里出来一个穿着本地衣服的女人,是付漫,她远远就朝他们招手,用藏语道,“齐老板,你们回来了”
我们
齐乐川下意识就去看一旁的隋彧,身高,体型,在弱光下确实有些像九九,怪不得付漫会认错了鬼。
“付姨,这墨脱的天气怎么突然就变冷了”齐乐川上前询问,跟着付漫进了房间。
“这天也不稀奇,每年到这个时候总会再冷上几天。”付漫。
隋彧立在门外不肯进。
付漫看了好几眼,才发觉自己认错人了,“小齐老板,这好像不是小九,他还没有回来吗”
齐乐川拉了隋彧一把,带着他进了房间。
外面的夜幕已经降临,这些天大雪封山的屋里也没有用电,光线靠的是屋内的火炉和两根蜡烛。
这样倒是显的温暖多了。
“我就是来找他的。”她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奶茶,然后放在手心暖着。
付漫叹了一口气,本以为这俩孩子能过的幸福,没想到如今这个年纪,二人又错过了。
两个女人谈起以前和古董生意,俩人声音都很平静,还能听到火炉里燃烧的声音。
隋彧推了推快从鼻尖滑落的墨镜,半瞌上了眼。
好静,齐乐川隔着窗子看到泛白的雪山,齐九九说的最寒冷的季节是不是就是现在
第二天一早,齐乐川睁眼就看到了窗外白雪皑皑的雪山,一转眼,身旁少了一个隋彧。
付漫也不在店里。
她伸了个懒腰,倒了一杯酥油茶本想喝上几口,杯子底下压着一张卡片,上面写着,寻旱魃来喇嘛庙。
“我去……”她随手丢了卡片,丝毫不关心,嘴上还吐槽,“这年头还有人不长眼绑架旱魃的。”
卡片落在地上,她捧着酥油茶坐在火炉旁喝了好几口,不知道是不是良心发现,她一下子跳了起来,又重新捡起地上的卡片。
上面的字迹清晰,是瘦金体,落笔苍劲有力,十分眼熟。
她收拾了一下,给付漫打了招呼,说自己要去喇嘛庙祈福。
付漫悄咪咪的凑过去,“你带来的那个少年,他早晨不知道吃了什么,沾了满嘴的番茄酱,后来他就跟着一个男人走了。”
满嘴的番茄酱
又偷吃死老鼠了吧。
齐乐川了然,“他爱吃番茄酱,带他走的那个人我也认识,付姨放心。”
付漫点头,立在店铺前目送她离开。
这时的天又开始飘雪花了。
去往喇嘛庙的路得一步一步往上爬,雪都没有清理有些滑。
但她走的很稳,到达喇嘛庙时她肩头和头发都落了一层薄雪。
寺庙门口的小喇嘛赶紧迎上前去,“客人可是来寻人的”
齐乐川点头,抬眼望去,一个黑色的身影背对着她立在喇嘛庙外。
小喇嘛本要给她带路,但见她朝恶鬼走了过去,喇嘛脸色微变,指了指庙里的方向就走了。
齐乐川走过去拍了拍隋彧的肩头,嘴里絮叨道,“面壁思过呢有这么好玩嘛一天天的,这么大一旱魃都被人随随便便骗走了,害我大老远跑来这喇嘛庙。”
隋彧眼珠子往上翻,还能隐约看到贴在额头的符纸,他不能动,只能干站着。
“跟你说话呢,说话!”
她拉了一把隋彧,没拉动,只好站在了他侧面,一眼就看到了符纸。
她抬手揭掉了符纸,有些诧异,“灭灵金符”
隋彧僵硬的活动了一下手臂,语气如同机器一般冰冷,“普通的符困不住我。”
自然,这符还是千年前齐九九创下的。
“这是我的符。”她多看了几眼符纸,确实出自自己之手,这世上现如今恐怕只有她会画这道符。
隋彧忽而抬眸,在满山雪白色下,他的眸色发生了变化,是银白色的,充满着杀气。
“哟,这不齐家的小八爷,多年未见,还是爱养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男人披着军大衣立在喇嘛庙门口,眉毛微挑,一身书卷气,依旧是无邪年轻时的模样,一丝未变。
“大伯,你怎么又把面具戴上了”乐川。
自从沙海行动结束后,张海客就试着摘掉面具,可对于他来说面具戴的太久了,一时半会根本就去不掉。
张海客摸了一下人皮面具,低笑一声,“等无邪死了,我就是新的无邪。”
她默。
又是这种不着调的话。
隋彧不能进喇嘛庙,齐乐川就让他在门口等,她和张海客进了屋。
屋里烧着火炉,她才正儿八经的询问,“找我做什么”
张海客给她倒上一杯热茶,让她暖手,面上一副书卷气,温和又淡然,“你第一天来墨脱时我就看到了,就想跟你聊聊天而已。”
“哎,门口那个鬼是你最近新养的”张海客从这里的窗户往下看,可以看到隋彧依然在面壁思过,一动不动。
“不是,他叫隋彧,是僵尸的祖宗,活了几千年,我可养不了。”
说罢,她拿出了那张灭灵金符放在了桌子上,又继续道,“这符你算是用对了,不然那隋彧能生吃了你。”
这张符纸是以前齐乐川送给张海客的,让他留着镇鬼诛邪,今天还真用上了。
唠了一些家长里短,又问了他们族长的情况。
半晌。
张海客伸手又拿走了符,这才说出实情,“最近墨脱不太平,我们是追人追到这里来的,对方拿了不该拿的东西,你也知道在雪山上寻人或寻尸太过艰难,恰好你就出现了。”
她撇撇嘴,放下了杯子,阴阳怪气道,“不是说只聊聊天吗,怎么还加任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