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姝原本以为俩人只是闲话两句也就罢了,没想到竟还真能这般不知廉耻。
平日里他们二人一个装作温文尔雅的二皇子,另外一个装作清新脱俗的世家贵女,实际上俩人内心里都藏着洪水猛兽罢。
竟让属下守在此处,那岂不是都能看见听见,果真是一个个放浪形骸,无所顾忌。
魏凌霄哄道:“蓉儿你忍心这样对我吗?这些日子我都在想你,身子都消瘦了不少,若不是大业未成,我恨不得天天跟你待在一处······”
裴月蓉呜咽一声,颤道:“你竟说些好听的话哄骗我·····”
魏凌霄又继续哄道:“蓉儿,我怎么会骗你呢,我这就好好疼你!”
······
对于这魏凌霄哄人的本事,裴亦姝上一世自然是见识过的,如今再听只觉得心中作呕。
果然,这裴月蓉很快就沦陷在魏凌霄的甜言蜜语中了,竟欲拒还迎的就从了魏凌霄。
上一世裴亦姝便是被这裴月蓉表面清高的形象蒙蔽了,才会养虎为患,没有想到她竟然能放浪至此。
接下来的声音更是不堪入耳。
魏凌霄喘道:“快······叫我皇上!”
裴月蓉娇嗔道:“还有人在这里······”
魏凌霄低吼道:“不打紧······朕是天下之主!”
“那······谁做你的皇后!”裴月蓉身子一颤。
······
真是个不肖子,皇帝老儿都还健在便想着谋朝篡位了。
裴亦姝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直接将脸扭转过来,不再去看那缝隙。
男人的声音十分低沉,带着磁性,道:“这戏我们上回没见过吧!”
耳畔一阵酥麻,裴亦姝一脸尬色,不禁想起她第一次见宁烨桁时,便是在静夜坊的西药阁,他一袭红衣,透着令人窒息的魅惑。
怎么回回撞见这等尴尬之事时,他都正好在身边。
裴亦姝心中装满了疑惑,他怎么会来这里,难道是特意来救她的?
她不太相信,这宁烨桁一定有什么其他的意图才会来此处,方才受伤的黑衣人说过有人从他手中劫走了人。
这人会不会是宁烨桁?可是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连魏凌霄都不知道的密道他却知道,还恰好救下了她。
此时裴月蓉和魏凌霄皆是还在外面,现在要先想想该怎么出去,然后赶紧去办正事。
这魏凌霄是做梦都想当皇帝了,上一世当今皇帝是因病驾崩的,她不禁怀疑是不是他和皇后下的毒手。
若是魏凌霄当了皇帝,不仅她躲不了,整个安国府都会有危险,所以她要阻止他。
皇帝既命宁烨桁辅佐七皇子,自然是有心栽培七皇子,若是救下七皇子,魏凌霄的夺嫡之路便不会那般容易。
裴亦姝头脑嗡嗡的想着,若是现在冲出去杀了这魏凌霄又没胜算,若是事迹败露还会让整个安国公府陷入危机。
但是要怎么出去呢?看来这宁烨桁也是不清楚,不然不会跟她耗在此处。
随着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大,裴亦姝的纷乱思绪亦是收回来了。
但是裴亦姝又发现了什么异状,有什么东西正抵着自个。
裴亦姝先红了脸,紧跟着耳根子也发了烫。
要不要先把眼前这个麻烦解决掉!
宁烨桁自然也注意到了她愤怒的目光,但还是一脸理直气壮地看着她,仿佛在说作为一个血气方刚的成年男子,这是很寻常的事。
再看羞愤过后的裴亦姝脸色已是铁青一片,眼角眉梢都透着凌厉的杀气。
宁烨桁此时又似乎装着一副不知情的模样在墙壁上摸来摸去,似乎在寻找什么。
裴亦姝强自冷静下来,她可不是因为心软在容忍他,也不是因为他是自个的未婚夫而饶过他,更不是因为自个打不过他才束手就擒。
是因为这厮救下了自个的命,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
裴亦姝暗暗收回指尖的银针。
她不断在心底暗示自个,只是为了寻找出去的法子才不得已跟他挤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
这是迫不得已,为了自己,才暂且留他一命而已。
终于裴亦姝呼吸平稳了,先挪动了一下位置,会不会背对着他会好一些?
裴亦姝正不安分地挪动着,宁烨桁却微微蹙眉,直接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示意她别动。
裴亦姝挣扎了一番,发觉就算费劲折腾也无济于事,只能僵持着等外面的人离开。
可是外面那俩人怎么还在继续!?
她不动了,宁烨桁的双手又不安分地环上她的腰,竟然在她腰间上比量着什么。
裴亦姝恼恨地摸出两根银针,正想着要将他扎晕过去,忽然身体一腾空,她整个人被提溜了起来。
她触不及防地攀上他的脖颈,暗暗想着若是扎脖子哪个穴位不会致命。
“别乱动,好像有暗门!”
炙热的气息在她耳畔萦绕。
原来是为了跟她耳语,为什么不伏下身子跟她说话?
裴亦姝这才发现,由于此处空间本就只能容纳一人,现下俩人又强行贴在了一起,而宁烨桁身量挺拔,他的头几乎已经抵到了顶,他根本无法弯腰。
可是方才怎么有种被什么东西击中的感觉。
裴亦姝细细思索过后便确定了这是被闪电击中的感觉,她一定是因为非常厌恶这宁烨桁才会有这种感觉。
裴亦姝呼了一口气,将双腿缠在男人的腰间,这是最合适的姿势,既能避开她不想碰到的部位,还能讨论该怎么走出去。
“暗门在哪?”裴亦姝低头在他耳边说话,一个不注意嘴唇又碰到了他的耳廓。
宁烨桁身子一颤,半响没回话。
裴亦姝又伏在他耳边问:“你怎么不讲话?”
宁烨桁咽了咽,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身体紧绷的更厉害了,赶紧将视线投向了别处,似乎在专心找暗门机关。
他一向自持定力非凡,怎么一面对裴亦姝便瓦解了。
裴亦姝自然是感受到了他身体的僵硬,若是他敢肖想······立即便封了他的喉咙。
正凝神间,裴亦姝又听见外面俩人似乎说起了温存的话来。
声线明朗清晰,应是完事了。
裴亦姝抻耳细听,二人怎么又争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