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好几天,战南霆都没有往温如歌的芳华院来,但是凌寒和凌夜都不停的在往院子里送各种补品!
还有所有的女医都守在了芳华院,生怕温如歌出一点事情…
“殿下呢?”温如歌身子好了一些,她看向珣竹。
战南霆是在怪她没有保住孩子吗…
珣竹将补药递给温如歌,开口说:“奴婢听凌寒说,殿下这几日都待在书房里,好像…喝了许多的酒,谁都不见!”
温如歌垂眸,眼睛酸涩:“是我没本事,没把孩子保住…他怪我也是应该的!”
珣竹连忙摇头,蹲下来握住温如歌的手:“王妃您别这么说,殿下没有怪王妃你…王妃娘娘早点把身子调理好,以后还会和殿下有孩子的!你就别伤心了…好吗?”
温如歌自己坐了好一会,这才起身从床上下来:“珣竹,帮我更衣!”
珣竹疑惑的睁大眼睛,但还是赶紧伸手扶着:“王妃,您这是要去哪啊?现在身体才刚好一些…还是别走动了吧?”
温如歌摇了摇头,因为身子太弱了,见不得风,就披了披风。
“我出去街上一趟,你去让人备马车,别惊动其他人!”
说罢,温如歌身子不好,还咳嗽了起来。
珣竹虽然不知道温如歌要做什么,但是也依旧去办了。
到了京城的一个小巷子里,人来人往的,就看见一辆马车行驶了过来。
珣竹扶着温如歌下了车,疑惑的看了看周围:“王…夫人,咱们来这里做什么啊?”
温如歌眸子沉冷,没有说话。
她记得前世有个老大夫就住在这里,医术了得,想来应该就是这里了!
她裹紧披风,走进了一个房子里面,刚进去,药味扑面而来!
只见一个胡子白花花的老人正在配着药材,听见动静,就看了过来:“看病还是抓药啊?”
温如歌微微颔首:“大夫,我想让你把我把把脉!”她心里一直存着疑惑,为什么孩子会无缘无故的没了。
老大夫走了过来,坐下,直接示意温如歌坐下把手伸过来。
温如歌心里打鼓,一直揪着。
难道魏染也不可信了吗?
等了片刻,老大夫抬起混浊的眼睛,看了看温如歌,随后才开口:“夫人,你这前些日子滑了胎吧?”
温如歌心里一紧,点了点头:“没错,是滑了胎…大夫,你能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吗?是单纯的因为我身体的缘故没保住孩子,还是说…是人为的?”
她说出来的时候,喉咙都是干涩的。
老大夫看了眼温如歌,捋了捋花白的胡子:“夫人,老夫说句不该说的话,夫人这身子是有问题,不过这身体里受损严重,虽然现在已经无碍,不过不像是自己滑胎造成,反而是像吃了药…”
温如歌眸子蓦然紧缩,她的手紧紧的攥着座椅:“大夫,你是说,我是喝了滑胎药?”
老大夫点了点头:“不错…”
温如歌扶着座椅站了起来,珣竹心里也惊骇万分,她连忙扶着温如歌。
珣竹给了大夫钱以后,就跟着温如歌连忙上了马车。
温如歌一直垂着眸子,心里整个都紧着,一句话也不说,眼眶通红。
珣竹小心翼翼的看向温如歌:“王妃,那个大夫说,小世子…是被人害死的?”
温如歌依旧默不作声,心里疼的几乎都麻木了,她到底是没把自己的孩子保护好…
手指甲都掐进了掌心里,她都丝毫不觉得疼。
到了府内,温如歌直接就让珣竹把正在监督着熬药的魏染叫了过来。
魏染过来的时候,开口说:“王妃,叫臣过来有…”
“跪下!”温如歌头一次发了脾气,魏染面色微白,这才直接掀开衣袍跪了下来!
温如歌让侍女都出去了,这才看向魏染:“魏染,我待你不薄…我以为你是一个可以让我相信的人,但是为什么连你都要骗我?”
魏染眸子蓦然抬起来,她清冷的脸上都是愧疚:“王妃…臣…”
温如歌坐了下来,她看向魏染:“你明知道我会查出来滑胎有问题,为什么还要去做?是受谁的指使?”
温如歌的声音有些沙哑,眼睛里也平静了许多,黯然无光。
魏染咬紧嘴唇,她低头:“王妃,胎儿真的对你的身体有危害…如果不滑掉,到了生产的时候,如果真的出了事…就来不及了…”
温如歌豆大的泪珠流了出来:“那是我的孩子…而且只是有可能会出事!”
她心里都是颤的,为了她的身体把孩子滑掉…能命令魏染的,只有一个人…
就是战南霆…
“告诉我…是不是殿下…让你这么做的?”温如歌的手紧紧的攥着,掌心都流了血,都是青紫的血印子。
魏染抬眸,眼珠子紧缩,她喉咙滚动,半晌才开口说:“王妃…”
“你就告诉我,是还是不是!”温如歌泪珠滚落,话音都提高了。
魏染浑身紧绷,这才点了点头:“是!”
温如歌突然就扯动嘴角笑了起来,笑的有些凄凉。
“王妃,殿下也是为了王妃你好…怕王妃出一点差池…所以才…”
魏染心里也难受,温如歌直接开口说:“你先出去吧。”
魏染低头,这才退出了屋子里。
一直到了半夜,珣竹进来给温如歌送汤药,本以为还要叫醒温如歌呢,没成想温如歌就一直坐在床边,呆呆的靠着。
“王妃?”珣竹小心翼翼的喊了一声。
温如歌没有动静,沉默的坐着。
珣竹看着温如歌这样,也难受的直掉眼泪:“王妃…你别这样,你这样奴婢看着也难受…”
温如歌伸手擦掉眼泪,看向珣竹:“珣竹,你替我收拾行礼,咱们回温府!”
“啊?王妃…”
“快去!”温如歌的声音都哽咽了几分!
珣竹不敢耽误,没一会就收拾好了,磨磨蹭蹭的看着温如歌:“王妃,咱们真的要走吗?要不,和殿下说一下吧?”
“不用!咱们现在就回去!”温如歌垂眸,豆大的泪珠憋在眼眶里,直接就起身,裹着白色的大氅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