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月惠听见崔凝双的话,当即就奉承道:“崔姐姐,刚才你也看到了,那些话都不是我说的,所以…所以到时候你们只针对温如歌一个人就行了,可别牵连我啊?”
此话一出,周围的人都嘲讽的笑了起来,这温家好歹是整个大晋的最有钱的家族了,怎么如今这个嫡小姐温月惠这么没出息?
竟然能做出来这种低眉顺眼的事情?
果真是穷乡僻壤里出来的野丫头!上不了台面!
“不牵连你也罢,反正也就是个野鸡,还不值得我费什么心思!不过,那些诋毁本小姐名声的话,要怎么说呢?”
崔凝双将目光挑衅般的看向温如歌,虽然话是对温月惠说的,但是明眼人都听出来了,是针对温如歌的。
温月惠还没明白过来呢,经过旁边的英云提醒,这才连忙一把将温如歌拽了过来,开口道:“你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给崔姐姐道歉!让你出头冒尖,惹事了吧!”
温如歌本就身子娇弱,被拽过来的时候,压根就没力气反抗。
“温如歌,这样吧,看在我们以前就是熟识的份上,我也不跟你计较那么多,再者说了,我本就和太尉家的四公子不认识,身正不怕影子斜,你给我把鞋子擦干净了,我就想想怎么饶了你!如何?”
崔凝双挑衅轻蔑地盯着温如歌看,眼神里都是得意。
以前她可是妒忌死温如歌了,生的貌美就不说了,还是家里唯一的嫡女,还能轻而易举的嫁给她梦寐以求都奢望不到的战王殿下!
那个时候她觉得上天不公,把所有好的一切都给了温如歌。
但是现在好了,现在被查出来嫡女的身份是假的,还被战王殿下给休了,如此一来,她心里就公平多了!
温如歌漠然的看向崔凝双,眼神就像是深渊一样。
她虽然不惹事,但也不会让人欺负到她头上来。
“给你擦鞋?你配吗?”温如歌的声音异常的平静,却带着一种让人心惊的威慑力。
她也不是白和战南霆生活那么久的,这样的威慑力,模仿起来也不难。
崔凝双眼神有些闪躲,盯着温如歌,道:“你!我不配?好,好啊,温如歌,我今天就让你知道,得罪我们崔家是什么下场!一个卑贱的乡野之人,还敢在我头上撒野?”
说罢,直接就厉声呵斥身边的人,道:“把她给我摁在地上,给本小姐磕头谢罪!”
身后的下人也都知道如今的温如歌什么都不是了,自然也没人会怕她。
听到崔凝双的吩咐,都毫不犹豫的上前一把拽住了温如歌的左右手。
周围的人指指点点的,都在看笑话,也没有人会看温如歌可怜,去得罪尚书府的得宠庶出大小姐!
“放开我们家小姐…你们干什么!”
温如歌被强制摁着,她挣扎不动,旁边的珣竹也推不动她们,只能任由她们逼迫温如歌下跪。
“崔凝双,你真以为我能说出来这些话,会没有证据吗?”
温如歌眸子冷寂猩红,看向一脸得意的崔凝双。
崔凝双背脊蓦然发凉,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
她之所以害怕,是因为温如歌说的都是真的…
这个该死的温如歌,究竟是怎么发现她和四公子的?
“给我把她摁在地上!”崔凝双反应之余,就是气急败坏的抬手就准备往温如歌脸上打。
这个贱人,要是再说一会,她就真的完了!
就在崔凝双的巴掌准备落下来的一瞬间,一只手蓦然握住了她的手腕,狠狠一用力,崔凝双当即就惨叫了起来。
“啊!谁啊!竟然敢这么对本小姐!不想活了…”她的话还没说完,抬头就看到了一张温润如玉的脸。
“沈,沈湛?”崔凝双没想到齐国公家的世子沈湛竟然也来了。
温如歌的目光没有看向沈湛,而是像被什么吸引了一样,转头去看身后。
就看到一个衣着墨色软袍的男人正站在那里,浓黑的剑眉紧蹙着,鼻梁高挺如刀锋,一双阴沉灰暗的眸子正凝着温如歌。
是…战南霆?
战南霆的眸子凝着她,但是没有任何动作。
沈湛伸手把温如歌扶了起来,但是张弛有度,没有逾矩半分。
他的眸子偷偷的看了眼身后站着的那座冰山,还好他反应的快及时阻止,不然崔凝双的巴掌要真的落在温如歌的脸上,那战王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崔小姐,何时能惹的你大动干戈?不妨说给本王听听?”
冷冽沉寂的嗓音蓦然响起,在场的所有人皆是浑身一震,转头就看到了战南霆。
崔凝双顷刻间就睁大了眼睛,嘴唇张了张,不知道说什么…
她连忙跪了下来,行礼:“臣女见过战王殿下!”
温月惠也是没想到会突然看到战南霆,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髻,这才和众人下跪行礼。
“参见战王殿下!”
行礼过后,周围鸦雀无声,众人皆是低着头,大气不敢喘一下。
所有人都在心里猜测,战王这番话,究竟是在向着谁?
莫不是那个已经和离的温如歌?
战南霆挥手示意他们起身,随后看向崔凝双,道:“崔大小姐果然与众不同,即便是惩罚别人,也让本王觉得过目不忘!”
“啊?”崔凝双整个人就像是被惊懵了一样,心瞬间就扑通的跳了起来。
战王这是在夸她?
这…这是真的吗?
崔凝双回过神,激动的连忙上前一步,娇羞道:“谢战王殿下赞赏…”
她就说嘛,有她在的地方,战王殿下怎么可能看得上温如歌那个贱女人!
果然,她被战王殿下看上了!
温月惠睁大眼睛,暗中愤恨的咬着嘴唇,什么情况!明明她才是待嫁的战王妃!
“殿下,月惠好久都没见到殿下了…”温月惠刚想上去搭话,就被身后的英云给拉住了。
温如歌眸子看向战南霆,她嘴角扯动几分,但是不明显。
战南霆看向崔凝双,随后道:“前些日子本王不还看到你和太尉家的老四天天待在一起吟诗作赋吗?怎么今天他没跟着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