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tet_c">柳承武为亲兵所救,最终捡回一命,只是右肩骨折,并无性命之忧,不过作为一名武将,即便最后治好,这条手臂估计也大不如前了,除非遇上十分高明的大夫。
“刘将军,属下没用,错过了这次破敌的大好机会。”柳承武神色沮丧地道。
柳承武作为带队的军官,他的受伤退却无疑很打击士气,所以对这次进攻失败负有很大的责任,但他也是尽力了,而且重伤在身,刘在尚倒是不好再苛责他,强行把骂人的话憋了回去,免得其他武官兔死狐悲,进一步打击队伍的士气。
刘在尚念及此,反过来安慰道:“此次非战之罪,实在是敌将太厉害,老柳你好好休息养伤,别的不用再管。”
柳承武闻言十分感激,提醒道:“属下本以隋军的箭矢也消耗的差不多了,但事实并非如此,那支隋军之前攻占了咱们的粮仓补给点,那儿的守军配备最多的就是弓箭,估计已经全部落入隋军手中了,昨日他们又击溃了咱们一支千人队,收集到更多的弓箭,所以,咱们只怕一时半会也难完全消耗掉对方的箭矢。
幸好,隋军绝大部份都是步兵,如今虽然据险而守,但也等于画地为牢,再也跑不掉了,咱们大可围而不攻,等大将军率领步兵主赶到,隋军便休想再守住这个村子,败亡只是迟早的事情。”
刘在尚闻言不置可否地道:“你且安心养伤,本将自有计较。”说完便带着众武官离开了。
柳承武暗叹了口气,看得出,刘在尚未必听得入耳,甚至内心对他还有所不满了。
“刘将军,咱们真的要围而不攻,等候大将军到来吗?”一名百夫长问刘在尚,其他武官也齐刷刷地望来。
刘在尚反问道:“你们以为呢?”
那名百夫长小心翼翼地道:“老柳刚才那番话虽然很有道理,但也太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而且咱们若一直按兵不动,只等大将军率步兵主力前来相助,岂不是显得咱们这些人很无能,况且步兵主力一到,将村子团团包围起来,到那时,功劳十有就落不到咱们头上了。”
“正是这个理。”其他武官纷纷附和,有人甚至不满地道:“老柳早不说晚不说,偏生自己受伤不能上阵才那样说,这分明就是看不得其他人立功嘛。”
“刘将军,属下以为隋军的箭矢肯定不多了,下午再消耗一阵,天黑之前,咱们定能把村子拿下,属下愿意打头阵。”最先开声那名百夫长见到那么多人支持自己,便拍着胸口大声请缨。
其实,刘在尚发现隋军驻扎在荒村之后,立即就派人飞马回去向大将军高建武禀报了,却没有派人联系另一名骑兵千夫长金宫诚,本来就存了争功的心理,此时自然不肯轻易放弃这份功劳,更何况自发动进攻到现在,他虽然蒙受了一些损失,但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麾下能战的骑兵还有百人呢,实力受损不大。
“好,下午便由老郑你来打头阵。”刘在尚打定主意便果断地下达了命令。
那名百夫长名叫郑东奎,立即一挺胸道:“属下得令,保让不让将军您失望。”
午后,吃饱休息了半个时辰的高句丽骑兵再次发动了进攻,依旧是兵分两路攻打村口和村尾的防御工事,或许有人会有疑问,这条荒村又不是有城墙围住的城池,为什么只能从村口和村尾进攻?
因为地形不允许啊,这条荒村建在一片土坡上,四周还长满了杂草和树木,骑兵根本不能通过,所以只能从村口和村尾有路的地方进攻。
当然,高丽骑兵马也可以弃马步行来攻,从杂树乱草中摸进村去,但试想一下,如果你是一名坦克兵,你会丢开坦克不用,去钻那满地荆棘乱草吗?更何况村里的敌人数以千计,即便让你侥幸摸进去,也不过是送人头罢了。
当下午的战斗打响时,村里的两条排水沟也相继挖好了,只需挖通最后数米的距离,排水沟就能与村口和村尾的“匚”形壕沟连通上,不过窦线娘那边的取油进度却有不尽意。
尽管那口井里的石油是从地底下自动渗出来的,但也只是“渗”,并不是“喷”,所以大家取油的速度只能取决于油井渗油的速度,不是想快就能快的。
此时的蓄水池只盛了三分二左右,而且油井冒油的速度明显越来越慢了,窦线娘不得不派人下井往下再挖深半刻,一来二去便耽搁了不少功夫。
“线娘姐姐放心吧,傍晚之前咱们肯定能够取到足够的石油,要不您先去休息一会,瞧把你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柳狗儿见窦线娘不住地打呵欠,便讨好地道。
窦线娘的确很困了,她从昨晚到现在几乎都没合过眼,此刻双眼布满了血丝。
“好吧,我去眯一会,臭狗儿你给我盯着,出了岔子唯你是问。”窦线娘说着又打了呵欠,正准备去休息一下,村尾的方向忽然杀声大作。
“不好,敌人杀进来啦。”有隋兵大声高呼。
窦线娘一个激凌,顿时睡意全消,按照高大哥的作战计划,此时不应该让敌人杀进来才是,不好,负责把守村尾的是刘武周和杜威,这两个家伙真是靠不住,掉链子了!
窦线娘立即抄起短剑往村尾的方向疾奔而去,柳狗儿见状也连忙带上兵器追赶。
当窦线娘赶到村尾,发现已经有敌骑跃过第二堵土墙了,现场乱成一锅粥,不由焦急万分,迎着一名高句丽骑兵就杀过去。
那名骑兵见到一女子向自己扑来,先是愕了一下,继而露出一抹狞笑,猛夹马腹向窦线娘奔来,手中马刀划出一片凛烈的寒光。
“线娘姐姐小心。”柳狗儿惊呼出声,手中长矛脱手就掷了出去,准头倒是不差,不过力道实在弱了点,被那高句丽骑兵一刀便劈飞开去,不过窦线也趁机跃起,一剑向高丽骑兵的小腹刺去。
然而那名高句丽骑兵能率先突破防线杀入村中,显然也不是凡凡之辈,右脚脱离马镫一脚,迅速踢中了窦线娘的肘下。
窦线娘手中的短剑直接脱手飞出,急忙就地一个翻滚,那名高句丽骑兵显然不想就这样放过窦线娘,一勒缰绳,战马的前蹄便向窦线娘追踏上去,这一记要是踩中,非死即残。
眼看窦线娘就要伤在战马的铁蹄下了,忽然一道人影快似奔雷,一记靠山崩猛撞在战马的前胸位置,轰——蓬,那匹七八百斤重的战马竟然被生生撞翻了一个跟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