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语说得好,春雨贵如油,春天由寒转暖,万物复苏,正是耕种的好时节,这个时候若雨水充足,无疑极有利于作物的种植,但是今年的天气却是有些反常,自打正月初五下过一场大雪后,一直到暮春三月末,竟没再下过一滴雨,连续天晴了近三个月之久,大地都干旱得龟裂了,田里的作物大多奄奄一息,黄河以北地区今年欠收显然已成定局了。
汾河的水位下降得十分厉害,有些地方甚至几乎断流了,只剩下溪水大小潺潺而流,露出了河底大片大片的砾石滩,一片荒漠之景。
李世民率着一支骑兵来到汾河边饮马,看着眼前一片大地干裂的景象,不禁忧心忡忡地道:“我来了太原几年了,还是第一次见到汾河的河底,今年这大旱绝无仅有,估计很多地方要绝收了,又不知要饿死多少人。”
“老天爷不赏饭吃,能有什么办法,非人力能救!”侯君集无奈地道,心里也不太在意,反正太原储粮充足,再闹饥荒也饿不到自己这些上位者的头上,转移话题道:“听说高长卿那厮自称齐国公了,嘿,我还以他会直接称王呢,这小子终究是没有那个胆。”
李世民神色平静地道:“称公亦好,称王也罢,与我李世民何干?不过高长卿不直接称王,可见其虽然地盘大增,但头脑还是十分清醒的,并没有因此就得意忘形。”
侯君集闻言叹了口气道:“要是当初二郎和博陵崔氏的婚事能成,博陵和上谷二郡何至于便宜了高长卿……咳,二郎,我不是在怪你!”
李世民淡然道:“怪我也无妨,细想起来,我当初的确冲动了,不过我并不后悔,我李世民的妻子不应该只值二郡之地。”
侯君集精神一振,脱口道:“二郎好志气,长孙无垢有眼无珠,她迟早会后悔选择高长卿的。”
李世民皱了皱眉,有点恼火地道:“为何要提她!”
侯君集尴尬地道:“好的,我以后绝口不提此女了,二郎你也别气恼,天下好女子多的是,总会有更好的。”
李世民无奈地摇了摇头,策马离开了汾河,往晋阳城驰去,候君集连忙率着众骑兵跟上。
话说自从李渊上次酒后睡了晋阳宫的宫女后,便决心举旗反隋了,不过李渊此人老谋深算,谨慎持重,并没有立即就发动,而是在暗中筹备,正好马邑郡鹰扬郎将刘武周突然杀死了太守王仁恭造反,这下好了,李渊便借讨伐刘武周之名,派遣李世民、长孙顺德和刘弘基等人公开招兵买马,目前为止,已经招募到两万兵马,而且李世民还开始打造他的玄甲铁骑,完全对标高不凡的幽州铁骑。
且说李世民回到晋阳城拜见了父亲李渊,向他禀报了目前招兵买马的情况,父子两人正密聊着,下人便禀报道:“高大人和王大人来访。”
李渊皱了皱眉,点了点头道:“请他们到前厅稍候,本官马上就到。”
下人应命离开了,李世民警惕地道:“高君雅和王威找父亲作甚?”
高君雅和王威均是晋阳副留守,亦即是李渊的副手,是杨广故意安排在晋阳牵制李渊的,可见杨广其实并不完全信任李渊,李氏当为天子这句预言始终是留在他心中一根刺。
而这段时间,李渊打着讨伐刘武周为幌子四处招兵买马,却没有讨伐的实际行动,自然引起了高君雅和王威二人的怀疑,对李渊的一举一动盯得更紧了,今日两人突然联袂前来拜访,有点不同寻常,所以李世民才如此警惕,担心两人不怀好意。
李渊捋须道:“为父也不清楚他们的来意,且去见见他们再说。”
“孩儿陪父亲去吧。”李世民连忙道。
李渊点头同意了,这几年世民越发成熟稳重了,不像以前那般容易冲动,所以他很放心。
于是乎,父子二人便一起到了前面客厅,候在厅中的晋阳副留守高君雅和王威连忙站起来行礼道:“见过李大人。”
李渊抱拳还礼,客气地道:“让高大人和王大人久等了。”
高君雅瞥了一眼风尘仆仆的李世民,笑道:“二郎刚从外面回来吧,不知眼下招募到多少兵马了?”
李世民不动声地道:“差不多一万人吧。”
很明显,李世民报少了一半,其实有两万,如今正由刘弘基和长孙顺德二人负责率领操练。
高君雅点头赞道:“二郎果然能干,对了,李大人准备几时出兵讨伐刘武周这逆贼?”
李渊郑重地道:“其实刘武周只是疥癣之疾,不足不患,只是此贼勾结突厥人,如今有突厥人撑腰,并不好对付,本官得作好万全的准备再出兵。”
王威和高君雅对视眼,心中冷笑,暗骂了一声老狐狸,我看你是借口招兵买马图谋不轨吧,这都好几个月过去了,还按兵不动,骗鬼呢!
年前借口天气寒冷,年后借口准备不足,眼看夏天就要来了,又说刘武周有突厥人撑腰,准备仍然不足,真当我们是傻子不成?
王威皮笑肉不笑地道:“李大人果然谨慎稳重,不过也对,小心驶得万年船,刘武周有突厥人撑腰,的确不能急在一时,不过眼下有一件十万火急的事却急需解决的。”
“哦,何事?”李渊不动声色地问。
王威叹了口气道:“自打年后数月无雨,土地龟裂,田地都被烤得冒烟了,若再不降雨,今天所有庄稼都会绝收,整个河东不知多少百姓会因此而饿死,大人作为晋阳留守,河东地区的最高长官,应该体恤百姓,急民之所急,所以下官和高大人恳请李大人到晋祠求雨祈福,若能求来甘霖解天下百姓燃眉之急,将是莫大的功德。”
高君雅点头附和道:“还请李大人与我等一道前往晋祠求雨。”
李渊心中一动,拱手道:“此乃本官职责所在,自当在所不辞!”
高君雅和王威暗喜,便与李渊约定好求雨的日子,又聊了一会便离开了。李世民冷笑一声道:“父亲,这两人估计是不安心,你不要上了他们的当。”
李渊轻蔑地道:“此等伎俩又岂能骗得了我,高君雅和王威这是要置我李渊于死地啊,既然如此,那我便来个顺势而为,先下手为强,世民,你的玄甲铁骑训练得如何了?”
李世民自信地道:“可堪一战了!”
“好,那为父的安全就靠你了!”
“父亲放心,交给孩儿便行!”
大业十三年四月初一,晋阳留守李渊,携同副留守高君雅和王威前往晋祠祈雨求福。
高君雅和王威见到李渊上当,不由暗喜,因为他们在晋祠中埋伏了刀斧手,只要李渊一进去,立即就会被剁成肉泥。
且说众人到了晋祠外面,正要进门,李渊突然停住了脚步,高君雅和王威不由打了个突,前者问道:“李大人何故止步?”
李渊似笑非笑地看着二人不答,而高王二人由于紧张,此刻额头上都渗出了汗珠,笑容看上去都有点牵强。
李渊淡淡地道:“高大人,王大人,你们在里面埋伏了人手,这是要作甚?莫非是想造反?”
高君雅和王威大惊,讪讪地道:“李大人何出此言?”
李渊冷哼一声,身边的侯君集和刘弘基突然出手,刷刷几刀便将高君雅和王威身边的几名护卫给砍杀了,与此同时,李世民也率着一百玄甲铁骑杀来,把晋祠给包围了,先是往里面射了一通火箭,燃起熊熊大火,把里面埋伏着的数百刀斧手给逼了出来。
那些可怜的刀斧手被薰得咳嗽不止,刚冲出大门就被射翻,侥幸没有被射死的,又被玄甲铁骑斩瓜切菜一般砍杀,不用一炷香功夫便被宰得一个不剩了。
王威和高君雅被吓得面如土色,像鹌鹑一样抱头蹲在地上不敢稍动。
李世民杀光了所有刀斧手,这才冷冷地瞥了高王二人一眼,喝道:“晋阳副留守高君雅和王威意行刺留守大人,欲图谋反,绑起来!”
王威和高君雅二人便被捆了起来押回留守府大牢中,李渊也立即在晋阳的各处城门张贴安民告示,说王威和高君雅勾结突厥人试图谋反,所以把他们都抓起来上报朝廷定罪。
说来倒也巧,第二日,一支突厥骑兵出现在晋阳城外,这下“坐实”了高君雅和王威勾结突厥人谋反的事实了。
于是李渊一不做二不休,立即把高郡雅和王威斩首示众,连上报杨广的程序也省了。
李渊杀了王威和高君雅后,再也没有忌惮,开始明目张胆地招兵买马,一个月之后,长子李建成,四子李元吉也分别从长安赶来了。
李渊再无后顾之忧,正式竖旗起兵反隋,不过李渊打的并不是反隋的旗号,而是要“匡扶隋室,志在尊隋”,也就是所谓的既要当XX,又要立牌坊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