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左布政使蔡侃历来嚣张跋扈,不把常人看在眼里,他的这个管家蔡想荣也是如此,狐假虎威、狗仗人势玩得溜,这些兵丁哪里敢得罪。
听到蔡想荣的话语,兵丁们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就如狼似虎的上来抓人了,分分钟就将陈夫人和他儿子擒拿住了,就要送往昆明县衙。
“且慢。”
见到陈夫人已经被拿捏的死死的,蔡想荣又喊了一嗓子,实在是舍不得陈夫人这样娇滴滴的美人儿就这样离去,还想最后争取一下。
“怎么样了,知道厉害了吧,要是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只要你乖乖做我的二十八房姨太太,心甘情愿的从了我,我就放了你。”
“将你接进府里,从此吃香喝辣,双宿双飞,夜夜笙歌,日日满足与你,自由自在,岂不快活,总比你带着个拖油瓶,饱一顿饥一顿好上不知道几百倍。”
以为大局在握的蔡想荣凑近了陈夫人小声地说道,看着陈夫人惊慌失措的样子,他觉得稳了,今晚小兄弟可就享福了,以后也能日日有肉吃了。
“呸,你这个衣冠禽兽,无耻下流,人面兽心的家伙,本家嫂子你都想图谋,你做梦,我就是死了也不会从了你的。”
哪知道他高兴得早了,这陈夫人不仅没有屈服,反而是对他破口大骂不已,让他颜面尽失。
“哼,不要脸的臭婊子,到这个时候,还敢跟我犟,我看不整死你,你现在就给我去死吧。”
“快快,将这个逃奴,这个诋毁布政使大人的贱人速速送交昆明县衙法办,告诉欧阳知县,一定要严惩,严办,绝不姑息纵容。”
蔡想荣闻言大怒,狠狠地抽了陈夫人一巴掌,然后愤怒地叫道,愤怒让他险些失控。
很快在围观群众的嘘声中陈夫人和她的儿子被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押送往昆明县衙了。
“滚,你们都给我滚,谁要是再敢在这布政使衙门外待着一律抓捕起来,送到昆明县衙,重重的打板子。”
看着围观着的这些人群还敢嘘他,蔡想荣大怒,对着大家威胁道。
“狗官发怒了,跑啊。”
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剩下的人一哄而散,只留下了阵阵的嘲笑声。
华夏的老百姓还是很怕事的,不敢和官府对着干,看看热闹还行,等真正有危险,那还不得分分钟跑光光。
“这帮杀才,真是气死我了,你们这些人看好了,以后要是还有人来捣乱,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蔡想荣发了一声狠,见人都跑光了,也就不想秀给空气看,也就灰溜溜的回后衙去了。
昆明县衙,欧阳寒冰是早早起床,虽然还有一丝丝的头疼,昨晚可是一个不留神,喝多了,可是想着答应杨云滇的话语,也不敢怠慢,得去帮他站台不是。
匆匆忙忙的收拾停当,带上了黄书办、许班头还有十多个衙役,欧阳寒冰刚来到县衙门口,就被几个布政使司的兵丁拦住了。
“小人等参见知县大人,大老爷安好。”
见到身穿七品县令的欧阳知县,几个兵丁急忙上来问好。
“尔等因何时前来?为何还绑缚着一个妇人和小孩子?”
见到这几个兵丁带着一个小妇人和一个小孩子,欧阳寒冰一脸疑惑地问道。
“回大老爷,某家是布政使司衙门的兵丁,这恶妇乃是逃奴,今日还在布政使衙门口辱骂蔡大人,蔡大人下令将其扭送到昆明县衙处理。”
兵丁恭敬地答道。
“蔡大人,那个蔡大人。难道是左布政使蔡侃,蔡大人?”
欧阳寒冰心里一惊,这贼妇人也是胆大,竟然连蔡大人都敢骂。
“就她?能见得到蔡大人?是蔡大人的管家蔡想荣大人,也是他下令让我们抓人的。”
兵丁不屑地看了眼陈夫人,阴笑着说道。
“哦,还好,还好,不是蔡大人就好。不过就得罪了蔡府管家,那关上几日也就好了。”
想到这里,欧阳寒冰沉声说道:“好了,本县明白了,你们回去吧,本县一定秉公处理,给蔡大人一个交待,让蔡管家尽管放心好了。”
说完之后,欧阳寒冰让人将这母子俩都暂时送入县衙大牢里面关着,他现在才没时间管这个事情呢。
见到昆明县衙接收了母子俩,那些个士兵也就走了,他们的职责是保护布政使司衙门的安全,也不是管这些治安事件的。
“走了,走了,快去杨兄弟家,然后去那庄子去,早去早回,晚了可就不好了。”
被耽误了些时间,欧阳寒冰有些不高兴,上了马车就直奔杨云滇的住所而来。
等欧阳寒冰一行人到来了,杨云滇又是招待他们用了早点这才施施然的直奔船房村而去。
“杨秀才是外地人,可能不太熟悉这村庄,这船房村依船房河两岸呈块状分布,村民主要以韩、陆、王、尚、李姓居多。”
“因河道与滇池相通,常有船只停泊于房前屋后,故得此名。这条河流经刘家营、船房村、郑家河、鲤鱼坑村、新河村入滇池草海,长十四里许呢。”
“河流在船房村以上宽两丈有余,以下至滇池宽四到七八丈,位于永昌河与西坝河之间,原名板坝河,可是一处很重要的地方呢。”
在去往船房村的路上,黄书办一路上给杨云滇讲述着这船房村的历史典故和渊源,倒也是很能打发时间。
杨云滇是知道的,在另一个时空里,这船房村可不简单乃是昆明市最大的“城中村”,有着数十万的人口,密密匝匝都是来外地来打工的人群居住于内。
“无他,便宜耳!”这船房村和船房新村里都是阡陌纵横,道路遍地,各种各样的小店铺,小物件,应有尽有,俨然一个独立的小世界。
重修《云南通志》里专门有记述说:“自柿花桥分玉带河水为板坝河,西流至三圣庵会西草海”。
孙髯翁的《盘龙江图说》也提到这船房村,“玉带河西流柿花桥北走数步为板坝河”。
戴筠帆《昆明县水利》也有提及:“玉带河向西北流至柿花桥分一支为板坝河”。原来航行滇池船舶可驶至王家坝、刘家营村,故又名“摆渡河”。
“听说了吗?黔国公府将咱们整个船房村的土地都赠送给了一个丽江府来的小秀才?”
“可不是吗?这小秀才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这一泼天的富贵。”
“哼,不过是这蛮夷之邦来的一个小书生,哪里能够来管咱们?”
“就是,就是,他要是萧规曹随,那还好,要是敢盘剥咱们,那就必须要给他一个教训,要让他知道咱们的厉害。”
“对,就一个外人,怕他个啥?不服就干,整死他,凉他一个小书生,能拿我等怎么样?”
杨云滇不知道,他人还没来,那些村民已经在磨刀霍霍的准备着对付他呢?
其实也是的,这天下哪有白得的午餐,之后就要看杨云滇该如何应对这些村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