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真的不知道那个人是谁?我真的不认识她。”
老太太被吓唬住了,毕竟事关儿子的前程,她也不懂那么多,听说儿子不能科考,她就吓得六神无主了。
傅啾啾没接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她,小奶团子的气场强大,威慑力十足。
“就是那天,有个女人说自己的儿子病了,可她不想让儿子白吃那么多的药,想找个人替她儿子试药,还给不少的银子。”
“所以,你就让我的宝儿给别人的儿子试药,娘,这可是您的亲孙子,是药三分毒,您难道不知道吗?”奶娘哭着质问。
老太太心虚地不去看她的眼睛,相较于奶娘的悲恸,老太太也有伤心,却不多。
傅啾啾甚至不能分辨,她的伤心是没人再能试药帮她挣银子,还是没办法用孩子来困住这个死了男人的儿媳妇了。
这个孩子,是奶娘唯一的希望。
丈夫死了,如今唯一的孩子也死了,这个家她再也没有了她的亲人。
一丝悲凉爬上傅啾啾的心头。
“那个是长什么样?”
老太太抬了抬头,“这……这我记得啊,她……就是个女人样,个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不美不丑……”
说了等于没说。
傅啾啾深吸一口气,查到这个人至关重要。
“念夏,你去屋里拿张纸,再给我弄根尖细的木棍去。”
念夏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郡主,拿来了,您看这木棍够细了吗?”
傅啾啾看了看她拿在手里手臂粗的棍子,哭笑不得,“念夏,我不是用来打仗的。”
念夏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老虔婆,她误会了吗?
“哦,那奴婢再去拿根细点的来。”
傅啾啾以防她再拿错,伸出手指比划了下,“这么粗的。”
念夏重新去找,很快就按着傅啾啾的要求拿来了根木棍,然后用随身的匕首削尖。
傅啾啾看了下,跟铅笔差不多了,她拿在手里,沾了些从他们家搜出来的墨。
没错,她要给那个人画像。
“说吧,什么样,好好想想再说。”傅啾啾道。
老太太看到傅啾啾有模有样的要画像,心里觉得那能画出来吗?
她要是再见到兴许还能认出来,“就是……眼睛不大,有点细长,对,这么长,双眼皮……这里有一颗小痣,不对,是这里,哎呀,我忘了是哪里了……”
墨不像铅笔可以擦拭,她说错了,傅啾啾就把之前画错的地方标记下,经过了反复修改,她最后重新画了一张,干干净净没有涂改痕迹的画像。
念夏和烟雨二人忍不住惊呼,没想到主子还有这样的本事呢。
真是深藏不露啊。
许久不画,傅啾啾觉得自己的画工都退步了,而且这木棍用着不如铅笔丝滑,凑合看吧。
傅啾啾吹干了墨迹,拿给老太太辨认,“你好好看看,是不是这个人?”
“嘶!”老太太以为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三角眼都睁大了一些,“神了,就是她,一模一样,我的个娘啊,这咋跟你见过似的。”
得到了她的确定后,傅啾啾稍稍松了口气。
“郡主,让暗卫给七皇子送过去吧。”烟雨提醒道。
傅啾啾摇头,她有更好的办法,“不用了,唐七哥哥找人也没有它快。”
“它?”念夏疑惑,还有什么人比听风楼更快的?
事情紧急,傅啾啾也顾不得是否会暴露了。
“郡主,那他们呢?”
烟雨指了指婆媳两个和死去的小娃儿。
“先看管起来吧。”
“郡主,小少爷要吃奶啊,他该饿了。”
傅啾啾叹了口气,“你这个样子还能给他喂奶吗?”
“能的,我……我没事。”奶娘忍痛说道。
傅啾啾摇头,“你误会了,咱们现在都接触过宝儿,说不好谁身上就带着病,你们不想死的话,就现在这个家里待着,如果出去乱跑,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古代大疫,尸骨成堆,可不是闹着玩的。
“那小公子怎么办?”
“这你就不用管了。”
傅啾啾带着画像赶紧回去找了秦闯,他的一手刻工还是可以的,让他把这画像刻好,连夜发放出去。
头版头条,悬赏千两,而葛家则是重点的查找对象。
唐羡来到傅家,却被拒之门外。
这还是头一次。
“唐七哥哥,你还是回去吧,现在咱们不适合见面。”傅啾啾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传染,反正先控制住自家人不乱跑,一旦发现症状就及时治疗。
不过之前她让全家人都喝了灵泉水,灵泉水有解毒强身的功效,应该能抵挡得住一些病症。
唐羡皱眉,他不顾她的阻拦,还想进去,可小奶团子却后退了几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有事的话就站在那里说。”
唐羡拗不过她,“我听说你在找人,为什么不用我的人。”
原来是这事儿,傅啾啾叹了口气,“你的人没有我的人快。”
“你的人?”
“嗯。好了好了,等没事儿了再跟你解释,现在你快回去吧,对了,这个给你,你每天喝上一点。”
傅啾啾用帕子隔着丢给他一个水袋,那里面都是她从空间里取出来的灵泉水。
唐羡还想追问,可是傅啾啾已经让秦闯关紧了大门。
唐羡看着她那道小小的身影一点点的看不见,心里说不出的担忧。
翌日,大街小巷都出现了报纸,头版头条就是那个女人的画像。
三日后,附近的城镇也有了同样的报纸。
唐羡才知道,之前自己猜的没错,这所谓的报纸真的跟小奶团子有关。
每当自己提起,她都搪塞过去,这次却主动的暴露,可见事情不小。
天花啊,人人闻风丧胆。
……
“小姐,怎么办?现在全京城都是奴婢的画像,她们很快就会查到您身上的。”
一千两银子的诱惑太大了,就算他们不说,可是身边的人也会说。
“咳咳……”葛思嫣剧烈的咳嗽,拿开帕子,上面是一滩血迹。
她命不久矣,临死还能拉上几个垫背的,死得也不亏,等去底下见了哥哥,她也好去向他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