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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云宴的进行过程没有任何意外,只是在半途中,叶浩然遇到了先前那位给自己送马的画师。
“师傅,就是他,他是我的伯乐,我是他的千里马,他是世间唯一认可我的作画的人!”那位画师在云集镇偶遇叶浩然后,马上抓着旁边老者的衣袖激动道。
旁边老者脸皮微抽,抬头看向叶浩然。
一眼看去,老者惊咦一声。
本以为是什么忽悠人的,可是,他看到了叶浩然身上那难以察觉的气质。
“儒家三省其一的精?”老者心里颇为惊讶。
叶浩然有些尴尬,这千里马怎么还没离开,看他旁边那老者的模样,似乎来头也不小。
这接着忽悠就有困难了。
“伯乐兄,我送你的老虎呢?”千里马走上前激动道。
叶浩然笑道“太过贵重,不敢带在身上,所以放在家里保管着了。”
“师傅!你看到了?伯乐兄很看重我画的老虎!师傅!我是不是可以出师了?”
千里马热泪盈眶,抓着老者的衣袖感动道。
老者额头上飘过几道黑线,将千里马给拉到身后“出个鬼的师。”
接着老者来到叶浩然面前,留下自己那脑子缺根筋的徒弟自我感动。
“后生,请问你是儒家弟子?”老者还算有礼貌。
叶浩然摇摇头“不是。”
“哦?不是儒家弟子?你不属于儒家三十六院其一?”老者继续追问。
儒家三十六院,来自儒家鸿蒙学宫,算是儒家本宗。
像其余的圣贤宫,书湘院,青山院之类的,都不是本宗。
叶浩然道“我应该算是散修吧。”
“散修?闻所未闻。”老者觉得有些奇妙,散修能够迈入门槛并且靠着自己去修炼,其实是很艰难的事情。
而想要领悟儒家三省,那更是难上加难了。
着实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了。
“不知老前辈尊名为何?”叶浩然行礼问道。
老者轻抚长须,悠然道“老夫吴处机。”
吴处机?
这名字好耳熟啊。
叶浩然细想片刻,紧接着便眉头上挑,道“您是画圣老前辈?”
“农家,吴处机。”吴处机轻笑着,颇有一派高人风范。
叶浩然有些狐疑,他看了看不远处那还陷入自我感动的画师,又带有几分猜疑的看着眼前的吴处机。
“老夫这徒儿,在画道上缺少了那么一点点的天赋。”吴处机也知道叶浩然在质疑什么,悠然道。
少了那么一点点的天赋?
你还真好意思说啊。
这抽象派的画风,把老虎硬生生画成了马,让自己费了好一顿功夫去吹,这叫一点点的天赋?
看着叶浩然那愈发猜疑的眼神,吴处机道“老夫只是将他引入道,之后的修炼如何还得看他是否用心。”
“原来如此,老前辈,有心了。”叶浩然微微一笑,但心里却道,我才不信你的鬼话。
叶浩然并不是不信吴处机的身份,而是不信他所说的千里马兄缺少天赋这件事。
如果这老者真是吴处机的话,那么这千里马,很可能是农家这次派来去玄天宝镜的代表。
若是这样,那自己得和他再拉近点关系了。
叶浩然从来都认为,无论是修炼者的世界还是凡人的世界,都得靠人情来维护。
多个朋友多条路,打起架来也能多个人嘛。
于是,叶浩然直接就包揽了农家所有人此次的花销,仔细算来其实也没那么多,他在真武山的分红也足够垫付。
这次海云宴,要说热闹也是真的热闹,但是人们最关心的,一个就是道子的选拔,再一个就是玄天宝镜。
其实在海云宴开始的时候,关于道子的选拔,就已经在暗中进行了。
似乎地宗的准备很是充分,在与天宗的一些‘友好切磋’上是输少赢多。
再次看完了一场论道,叶浩然等几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听到旁边有人在低声议论。
“这次地宗是真的有备而来啊,那位先天道体的文若,已经和真武山的阿笑斗了三个回合,看似平局却都是隐隐胜了一点。”
“恩,我看天宗的几位长老心情似乎也都不怎么好,这回道子怕是真的要被地宗占了。”
“阿笑还是太年轻了,孩童心性,就算自幼被张梦白山主培养,那也还是差了些阅历。”
“诶对了,我刚刚好像看到了雷云破。”
“雷云破?什么来历啊?”
“大周飞仙阁司主,雷青虹之子,据说八岁被雷青虹扔进子午岭,将那满是恶人的子午岭杀了干净。”
“不仅如此,此子更是性情傲慢乖戾,仗着他娘是飞仙阁司主,行事尤为霸蛮。”
“哟!那边儿不就是么?”
闻言,周围的人赶紧顺着旁边那人指着的方向看去,就见一队人高马大,腰胯金玉刀,身披甲胄的大周将士从山道经过。
在这一众大周将士们中间,有名神色冷峻,看到四周人犹如俯视蝼蚁般傲慢的少年。
这位,便是雷云破。
因此刻日光过半,叶浩然转头看向那雷云破,只能微微眯起眼睛。
在他眼中,雷云破变成了一个很是可怖的妖兽,青面獠牙,六根骨头从背后突起。
这一看就知道,这位不是个什么善茬。
摇摇头,刚准备转身离开时,叶浩然忽然感觉到背后一道危险的目光在盯着自己!
他警觉地转过身子,正好与雷云破对视。
雷云破目光幽冷,带着一股寒意以及杀意。
但很快,雷云破又极为不屑的转过头去。
他为什么这么看我?
叶浩然有些不解,自己也没招惹他啊。
“夫君,这人与你有什么仇怨吗?”苏清欢开口问道。
叶浩然摇摇头“我不认识他。”
“但是他刚刚的眼神,杀意十足啊。”苏清欢微眯双眼盯着雷云破的后背。
“可能他天生就这样吧。”叶浩然耸耸肩。
从旁边人的议论中也能得知,这雷云破也不是个什么好人。
好人,名声能这么差吗?
能用这种眼光看人吗?
那必然不会。
……
云集镇一处华贵建筑小院内,雷云破以及一名身披甲胄的将士走进一间厢房里。
“云破,刚刚你为何突然起了杀意?”将士不解问道。
雷云破傲慢冷哼,道“有个家伙居然敢眯着眼睛看我。”
“……”
将士不知该如何接茬,他知道雷云破为什么会对那人生出杀意了。
实际上雷云破并非雷青虹的嫡长子,而是私生子,在雷云破六岁之前他在雷府就一直被人不屑轻视。
大家看他的眼神,也几乎都是微眯着眼睛,那一丝缝隙中,传达出的皆是嘲弄。
一个私生子,还不被雷青虹看中,就算死了,雷青虹也不会在意。
雷府中的下人也没欺负他,但,就是一直用那种眼神看他。
那是无限的冷暴力,令人足够疯狂的冷暴力。
直到后来雷青虹的儿子不知因为什么死在了东都,雷青虹极为悲痛。
五岁时,雷青虹宣布,雷云破代替自己逝去长子的职位,也从那之后,雷云破得到了雷青虹的重视。
更是从那之后,雷府上下的所有下人,全都被换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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