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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喜乐悲欢各不同
    将脸上的阴霾挥散,郭荀道:“我们三人都不属于正常的修炼者范畴,但实际上,修炼者这个群体也几乎没有正常人。”

    这句话叶浩然还是比较同意的,修炼者这个群体,确实没有正常人。

    “好了,故事也听完了, 对了,青衣那边有没有话带给我?”郭荀问道。

    叶浩然闻言一愣,接着道:“没有,不过,老师,我这里有道大圣本源”

    虽然柴青衣交代过自己不需要将大圣本源给郭荀, 但是该问还是要问的。

    郭荀摆摆手:“我不需要那个。”

    “过些日子我得去趟西冷山,你要是有空, 帮我去三十六院带一句话。”

    “我郭令香无愧三十六院, 尔等鼠辈枉为读书人!”

    离开学塾的时候,叶浩然心事重重。

    他心里比较在意的,是后面郭荀托付自己的事。

    叶浩然心里有种感觉,郭荀,可能大限要到了。

    但他没有任何办法,人总是要死,更何况郭荀修为还被折损。

    凝香跟在叶浩然身后,这些天她在学塾里每天吃不好睡不好,心事也不少。

    在回到宅院前,凝香跟上叶浩然,与叶浩然并肩:“姑爷,前段时间连杜洲的胡家派人送了份口信来。”

    “说来听听。”叶浩然道。

    凝香蹙着眉,脸色有些纠结道:“那人说,让您两个月以后去胡家,把胡家的亲事给砸了。”

    “姑爷,胡家的亲事, 会是谁啊?”

    闻言叶浩然微微笑道:“胡家大小姐呗。”

    “啊?胡大小姐?她要被嫁出去了?那怎么可以。”凝香心直口快,将心里纠结多日的话给说了出来。

    叶浩然转头问道:“怎么不可以了?你这妮子想的什么呢。”

    “嗨,那胡大小姐不是对姑爷您有意思嘛,其实吧,姑爷,凝香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那你就别讲。”

    “哎呀!不讲的话,凝香就要憋死了。姑爷,其实,我觉得吧,胡大小姐也还可以,我的意思是说,哎,姑爷,您别这么看着我。

    反正正房是小姐,但是偏房那些的,对吧。”

    一边说着,凝香一边对叶浩然挤眉弄眼,明示着。

    叶浩然额头浮现几条黑线,看着凝香道:“你这妮子脑袋里想的都是些什么东西,还偏房, 你是嫌我一条命不够死的是吧。”

    “更何况, 胡大小姐对我有意思, 那是她的事情,我对她却无半点男女之情。若是真那么做了,就是我误了人家。妮子,不能那么自私的考虑问题啊。”

    凝香挠着头,嘟着嘴频频点头,似懂非懂。

    走在前方的叶浩然只觉头疼,他可以向天发誓,他对胡以思绝对没有任何想法,可是夫人的态度以及凝香的话,让叶浩然又觉得很麻烦。

    更何况,就算他想,那胡家能愿意吗?

    一码归一码,自己虽然救了胡阿雨,可是这不能搅和起来。

    回到宅院,叶浩然对凝香嘱咐道:“我带回来了两个朋友,夫人和小姨子暂时还有事,过些天我也要暂时离开。你在家里可以和那两个朋友多多相处。”

    凝香好奇的往后院走去,看到三头狼驰厉与那个毛球蛈蛈的时候,并没有惊讶得叫出声来。

    相反,还很欣喜的冲过去,将驰厉又是叫坐,又是扔骨头的当做普通的狗来训练。

    剑阁原来的山门已经不能继续呆着了,

    谷沤

    于是,柳弃君让长老们搬去了别处。

    这里名为青光山,与剑阁原来的山门距离不远,山里原本被一群匪寇占据,后来被莫丛云带着弟子们清剿干净。

    青光山脚下,一直都有道孤独落寞的身影。

    自从剑阁搬到这里以后,那道身影便一直徘徊在脚下。

    下雨了,那人就找到一棵树下避雨,饿了便费尽心思挖几颗野菜。

    有心地善良的剑阁弟子不忍心看到那人受苦,便为那人盖了座草庐,只是那人一直不住进去。

    那人是云山河,剑阁原来的大师兄。

    云山河站在山脚下,看着一队弟子们回山,他没有找那些人搭话,那些人在看了他一眼后,正要上前说什么,但又被长辈喝止。

    “不要看他,他如今命脉已碎,已是废人。从此以后便和你等再无瓜葛,这等缘法,斩断了才是最好的选择。”

    听着那名长老如此刻薄的话语,云山河脸色平淡如水,若是以前的他,肯定会怒意上涌。

    这些天,他受尽了冷眼与刻薄。

    抬起头顺着山道往上看,青光山的山顶,被云雾遮掩,但云山河知道,柳弃君的洞府就在那里。

    “大师兄,您在这里站着干什么?”一个眯起眼睛笑嘻嘻的胖子来到云山河面前。

    胖子嬉皮笑脸,但脸上嘲弄的神色尽显。

    接着,胖子强行拽着云山河的胳膊,往青光山的山道走去,云山河几乎是整个被拖着往山道去的。

    在接触到山道的那一刻,便有凌厉的剑意将云山河手上的袖子切成碎片,他的手臂,也出现了无数剑伤。

    “咦,大师兄,对不起啊,我忘了,山门的剑意在拒绝你,拒绝废物。抱歉抱歉。”胖子一拍后脑勺,嘿嘿笑着,松开拽着云山河的手。

    云山河皱紧眉头,盯着那胖子:“我以前待你不薄,马腾。”

    “你是待我不薄,我也没怎么样啊,我这不是还把您当大师兄嘛?您看其他人,他们敢搭理您?就连那座草庐还是我替您盖的呢。”

    马腾说着看向那座草庐,从外面看,草庐极为普通,但是草庐的内部,地面皆是剑刃,那张竹床,被放在草庐最里面。

    想要躺在竹床上,就得忍受剑刃划破脚底血肉的极致痛苦。

    “您是大师兄,这没错,可是您不觉得您有些时候太没脑子了么?云波城的太守是做了点恶,可人家每年都给剑阁上贡。

    结果您就因为要历练,就把他给杀了,您知道这给剑阁带来多少损失吗?要不因为您是大师兄,你早就被长老们赶出去了。

    大师兄,哦,不对,云山河,宗主已经废了你的身份,你现在不是剑阁的大师兄,也不是宗主的徒弟了。”

    马腾说着话,脸色尽是嘲弄,眼中还带着点点寒芒。

    因为云山河,他损失了很多油水。

    “按照剑阁的规定,私自闯山者,杀无赦。云山河,念你以前是我们的师兄,我今日放你一马。”马腾说着,将剑丸捏在手上。

    云山河的脸上毫无波澜,他看着那依旧被云雾遮掩的山顶,山腰处时而传来弟子们成功习得剑法的欢呼声。

    剑光划破残阳,将山上的一切与山脚割裂。

    人间的喜乐悲欢永远不相同。

    这句话是叶浩然说的,

    奇怪,自己怎么会突然想到那个家伙说的话?

    剑阁,剑阁

    云山河轻叹,转过身,

    落寞的身影,被夕阳拉得极长。

    马腾看着云山河离去的背影,手里的剑丸悄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