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殇只觉得浑身的血液倒流,说不出什么感觉,就是好像心里突然就缺了一块似的,以前他心心念念的就是杀了齐商渊,凭什么一样的出生,他齐殇要受尽苦楚,而齐商渊却是高高在上的齐少主。
可现在齐商渊真的死了,还是因为他死的,可他一点都开心不起来,难道真的是因为被囚禁了八年,已经没有斗志了吗?
齐殇绝不承认,他是因为不想要齐商渊死,而感到难过,也绝不承认,齐商渊这个哥哥。
等着齐殇浑浑噩噩的回到齐商渊给他准备的那个院子的时候,齐殇真的再也绷不住了,直接蹲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的,那个囚禁了他,却从来没有对他用过一次刑,也从来没有亏待过他齐商渊,真的死了,
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人喊他弟弟,然后在他一次次的把那些准备好的衣服和吃食都毁了的时候,还耐心的陪着他,告诉他,做齐少主从小到大的那些不容易以及趣事,还有给他画那个他从未见过面的小侄女的画像给他看。
这八年,虽然他过得是阶下囚的日子,可他的心,从来都没有那样的平静过,齐殇甚至想过,就这样被齐商渊囚禁一辈子,也挺好的,可那个人,那个跟他从一出生命运就纠葛在一起的男人,死了。
不管齐殇肯不肯承认,他心里其实已经放下了那段悲惨命运的恨,他心里已经接纳了齐商渊,可齐商渊还没有来得及听他喊他一声哥哥,就这样死了,为了保护那个害了他们兄弟一生的齐家,还有他这个恨他至深的弟弟,就那样在众人面前,褪去衣裳,毫无尊严的死去了。
蓦然,悲伤到极致的齐殇,一口血,直接吐了出来,眼前一片黑暗,齐殇在昏过去前,只觉得悲哀,再也不会有人关心他了,同时也更恨齐商渊了,要是齐商渊从来都没有对他好过,或者一开始就杀了他,也许今天,他就不会尝到失去至亲至爱,原来是这样撕心裂肺的痛苦,他还是那个野心勃勃,谁也打不到的齐殇。
闽南的事情,终于告一段落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的把凡人谷和冥家在这件事当中的作用给忽略了,反正结果已经得到了,至于阎家寨,因为也参与了那些勾当,也暴露了他们是凡人谷在世俗中的一个门户,那些人,一夜之间都消失了,偌大的阎家寨,竟然成了无人之地。
黑石花了一晚的时间,把那本蓝氏蛊术给誊写了一遍,就连夜把东西给送去了黑市,却并没有告知这本古书上面有剧毒的事情,想来还是迁怒了黑市的那个南阎王,要不是南阎王贪心,之前想要以权压迫柳七七,柳七七也不会牵扯其中,玉石也不会到现在人事不省。
东南驻军的将军,很快就带着大军回驻地了,而之前的那些所有的证据和一些重要的人犯,全都被虎威军的人,直接押送回京了,钦差大人的卫队,也跟着回京了。
任子峰本来应该跟着钦差卫队的人一起走,但是因为柳七七的缘故,竟然混到了锦衣卫的这队人马中了,不过好在,他们只是前后脚走,不影响进程。
柳七七拿到了黑市给的银子,很是慷慨的买了几辆马车,毕竟小虎子,玉石,现在都是受了伤,还是小心一点的,任子峰看到柳七七对下属这么好,心里那叫一个酸。
“七七,你是不是太厚此薄彼了,我可是你嫡亲的姐夫,你对我,还没有对你的下属好呢,这么热的天气,你都不想着也给我准备一辆马车。”
柳七七现在是真的觉得任子峰就是一块狗皮膏药,沾上了就甩不掉了,只能没好气的说到“你要是坐马车了,可就只能一个人自己在马车里面看书了,可没有我跟你说话聊天解闷了。”
任子峰一想,对哦,要是他坐马车了,柳七七还是骑马,跟他可都没办法说话了,那他还死皮赖脸的跑到锦衣卫卫队来干嘛,还不如跟着钦差卫队的人走呢。
“是我想差了,我这都是给气糊涂了,竟然连这样的事情都没有想到。”
柳七七继续保持沉默,实在不想要跟任子峰继续尬聊下去了。
任子峰却一个劲的给柳七七使眼色,好像在暗示柳七七,问问他,为什么被气糊涂了,可柳七七不搭理他,他白给眼色了,最后只能妥协,自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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