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奶奶每天都想您,知道您回来了,晚上睡觉前总会朝门口张望,虽然嘴上不说,但我能看出来,她在等您回家!
我们一家人都等您病好了回家!……还有奶奶卧室旁边的那个大房间一直闲置着,以前我吵着要住那间,&bsp&bsp因为那里有个阳台,能看到楼下的花园,可是奶奶不允许,后来才知道是给姑姑留着呢。
自从知道姑姑要回来,爸爸和阿姨已经让装修公司给姑姑做设计,定家具了。
姑姑喜欢什么风格的装修,或者喜欢什么颜色,&bsp&bsp我回去跟他们说!”
江洛佳抹抹眼角絮絮叨叨说个不停。
江松摸了摸与自己有几分相似长相的侄女,&bsp&bsp心里五味杂陈。
“佳佳!不要缠着姑姑,&bsp&bsp让姑姑躺下休息会儿!”蒋余心上前,将江洛佳拉起来,扶着江松半躺下。
“嫂子!”江松轻唤一声,虽然蒋余心比她小了七岁。
“这么多年,妈妈那多亏你在照顾,辛苦你了!”
在这之前,姑嫂两人从未见过面。以前辛蕾刚嫁进江家时,对她这个小十岁的小姑子就很照顾,两人相处也一直很融洽。
江峰和辛蕾的结合本就是一场利益的联姻,两人本就没有感情基础,辛蕾个性要强,两人各自忙碌中感情渐渐就淡了,即使有江洛佳这个共同的女儿,也没能维系住他们的婚姻。
江松记得,两人办完离婚手续的当天,辛蕾特意开车绕到林大去看望江松。
得知这一消息后,&bsp&bsp江松当时就哭了。
当时她和苏崇义正在热恋期,江峰与辛蕾的离异让江松对爱情美好的憧憬有了些许怯意。
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漂亮的容颜,透着一种柔和的安逸。
江松突然就明白了,什么才是最适合做自己这个哥哥另一半的人。
蒋余心眼周微红,轻轻摇了摇头,对江松这一声称呼显然有些意外,惊讶之余,轻轻摇头。
“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等你好了,我们慢慢聊,有的是时间,现在最主要的就是你要养好身体!”
江松轻点头,眼神越过蒋余心朝她身后的江峰看过去。
“哥!我的事,是不是外面都知道了?”
听到问话,室内几个人面面相觑。
江松是个聪明人,这一点,从江橙身上就能体现出来。
江峰低眸,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你现在就是养病,其他的什么都别问!”
“我不在乎!也没什么可在乎的了,&bsp&bsp有你们在我身边,&bsp&bsp就够了!哥你放心吧!”
江峰在病房呆的时间不长,很快便带着蒋余心离开了。
江洛佳留了下来。
怕护工照顾不方便,江橙拒绝了苏宇洋的好意,没有用护工,这两天都是自己亲自照顾。
江洛佳留下来,倒是能替江橙分担一下。
午饭后,江松睡了个午觉,醒来时左手背上的留置针已经被拔了下来,只在手背上留下一块透明的创口贴。
二十多年,江松感觉这几天是她过得最惬意的时光。
不用担心被人欺辱,不用再掰着手指看着铁窗外的日出日落,数着时间,度过数千个难熬的夜晚,不用再担心自己会不会还没有出去就要离开了,不用再在梦里去猜想自己的女儿长成什么样,会不会再被人欺负了。……
睡了一觉,江松感觉精神又好了许多,下床在室内慢慢活动,从里间走到外间,看着姐妹两个挤在不大的单人床上睡得正香。
“醒了?”苏宇洋推门而入,正好看到正在给睡觉的两人搭被单的江松。
刚才他来时,江松还在睡着,江橙他们正叮嘱护士动作轻一点。
“嘘!”江松朝苏宇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带着他进了里间病房。
“感觉怎么样?”苏宇洋进来后,拿起床头病历夹,例行询问。
江松很配合地做了应答。
“炎症指标还是有些严重,再治疗一周,再定手术时间。”
江松胃里的溃疡面很大,基础的治疗根本解决不了问题,稍不注意,还会复发,而且会一次比一次严重。
最后,苏宇洋征得江松个人意愿,还是建议手术部分切除治疗。
了解完病情,苏宇洋并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是搬了凳子坐在江松面前。
“阿姨!……”
一向快人快语,说话从来不饶人的苏宇洋,也有难以开口的时候。
“苏医生,有话直说吧!”
从苏宇洋闪烁的眼神中,江松能猜到,苏宇洋后面的话会与谁有关系。
“我二叔,这么多年,一直未娶!”
苏宇洋说完,眼神朝江松看去。
四十七岁的江松,除去脸上的病容和瘦削的脸庞,姿容仍然是许多年前的模样。仿佛二十几年的时间,在她脸上只是轻轻揭过一般。
食指在嵌入手心的那一刻,疼痛也变得麻木。
江松嘴角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眼中柔光闪动。
“苗苗说,你是傅先生的朋友,从小关系很好?对苗苗也是多有照顾?”
江松语气平缓,避开了苏宇洋的话题。
苏宇洋沉默一瞬,微微点头,微笑应道“我跟郁时也算是从小一起长大,后来一块出国留学,关系不比亲兄弟差。虽说是很铁的关系,但也不会去偏袒他,他对江橙是真心喜欢,这点您请放心!他年龄比江橙大几岁,所以更会照顾好江橙。”
江松嘴角的笑意有所收敛,傅郁时对江橙什么样,那天在县城酒店时她便能看出来。
“傅家……”江松话语微顿。
这样的话,在苏宇洋的面前并不适合说出口。
苏宇洋没有开口,目前傅郁时的处境他比谁都清楚。
就在今天上午,两年多未跨入傅氏集团的傅家印,一进傅氏集团便直接被人推进了傅郁时的总裁办公室。
直到现在,两人都没出来。
中午硬着头皮进去送午饭的韩放,见自家老板直挺挺跪在冰凉的地板上,吓得差点没打翻了餐盘。
从傅郁时岁那年开始,傅家印对他的教育方式近乎残暴。
即使国外留学的前两年,作为傅氏长房长子的傅郁时过得也并不好。
就是在傅家印的逼迫下,后来才有了傅郁时的大爆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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