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静姝抬眼望向对面,对面的几个将领她都认识。
前世被自己打的落花流水,哭爹喊娘,今日又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现在自己面前。
这感觉倒真是奇妙。
对面黑压压的一片,几乎与阴沉的云融为一体。
“对面的主将,怎的是个小姑娘!高煜就是一帮娘们儿撑着,怎的凜朝也无男子了不成?”安乾先发制人,一个相貌粗犷的将领带着不怀好意的笑意说道。
姜静姝不以为意,冷笑一声,“阁下若是想领教女子的功夫,不妨直说,如此拿腔拿调着实少了男子的气魄。”
“你就是凜朝镇国将军的女儿?”那粗犷男子继续问道。
“正是在下。齐任将军,果真如传言中老当益壮。”姜静姝讽刺道。
齐任不过而立之年,正直男子壮年时期,却长得比较着急,时常被人误以为是五十岁。
因此也十分厌恶他人以这个说事。
安乾手段不光彩的将军,当属齐任之最,偏生此人又武艺高强,别人也奈何不得。
姜静姝当年没少吃亏。
后来发现齐任暴怒之下最易露出破晓,于是乐此不疲地用此法。
果不其然,这话一出,齐任当即黑了脸,不再做笑面虎模样。
“竖子敢尔!”齐任大吼一声,姜静姝倒是敏锐地捕捉到,他身旁的一些副将露出了想笑又不敢笑的神情。
姜静姝慢悠悠道“将军怎的如此大的怒火,我看将军虽已天命,却有着而立之年的气魄,不知将军如何做到的?”
“想求得法子,我这一个小姑娘,可得护好了我这容颜。”
萧清墨在一旁轻笑出声,他倒是不知道,姜静姝竟然还会如此讽刺他人,尤其是齐任,此刻他的神情如同锅底灰。
然而过犹不及,难免会出差错,萧清墨小声提醒道“将军。”
姜静姝闻言微不可察地点点头。
“你个小姑娘倒是有胆子挑衅我!那么今日这单挑,不若就由我来会会你!”齐任提起手中沉重的长刀,怒视道。
姜静姝但笑不语,齐任倒是无所谓,名声在外,于他而言,两军交战,主将首出,不是什么大不了之事。
然而他就是盯上了自己是初次上战场,若是首战失败,恐怕就断送了自己的从军生涯。
按照昨日商量好的,阮雄此刻拿起了长矛,对齐任道“哪儿有第一战就由主将上的,我来会会你!”
说罢,纵马向前,摆好了出战的架势。
姜静姝在他身后道“阮将军,攻其膻中,万般小心他的长刀,侧攻之时务必躲开。”
阮雄先是一愣,有些疑惑的看向姜静姝。
姜静姝展颜一笑,自信道“阮将军,信我。”
阮雄虽仍有些疑惑,最终还是点头。
齐任正在气头上,尽管出战的不是姜静姝本人,他还是怀揣着满腔怒火迎战了。
阮雄的本事在凜朝,约摸只屈居于自己父亲之下。
倒是更胜齐任一筹,只是,齐任最爱使阴招。
二人先是你来我往的一招一式打着。
齐任因为技不如人,隐隐落了下风。
“长刀手下三指。”姜静姝自顾自蹙眉道,“齐任要动手了。”
萧清墨顺着姜静姝所说的看过去,只见齐任手上长刀轻微一脱手,往下去了三指。
而后便出现了姜静姝给阮雄提示时所说的侧攻。
阮雄本该以长矛擒住齐任脖颈,却不料齐任提刀一转,刀锋直逼阮雄腰间。
阮雄登时瞪大了眼。
“出其不意这招,齐任倒真是用到了精髓。”姜静姝嗤笑道。
说话间,只见阮雄没有似平常那般直接攻击,而是听了姜静姝的话,躲开了齐任的长刀。
就在躲开那一瞬间,阮雄清晰地看见刀柄之上露出了一支尖细的暗器。
齐任怒目圆睁“好你个阴险狡诈之人!”
说罢猛地转身,一掌拍向齐任膻中。
阮雄手劲大,直接一掌就把齐任拍的连人带马后退几步。
姜静姝露出一抹笑。
阮雄对战齐任,是自己故意为之。
毕竟提前并不知道他们会派谁,激怒齐任不过是想让他对阵阮雄罢了,毕竟以自己目前的力量。
怎么打得过齐任,莫说他那在膻中处加了厚厚层护甲破绽。
自己绝对动不了他。
看着齐任被掀翻在地,姜静姝愈发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齐任曾在与人争执中,伤了膻中,可谓是其身上唯一的破绽了。”
“然而除了极其亲近之人,这个旧疾倒是无人知晓。姜姑娘,你是如何知晓的?”
萧清墨笑眯眯地问着,眼中却带着试探和疑问。
姜静姝闻言,这才压住嘴角的笑。
她自是不会告知他自己是前世吃了不少亏才发现的。
于是看着面前尚在激战的二人道“瞧他方才捂着胸口来着,便斗胆一猜。”
萧清墨暗自摇头,姜静姝这话说的极其敷衍。
“那陆公子又是如何得知的?”姜静姝反问道。
她倒是没想到萧清墨会知道这么多,也是奇怪的很。
萧清墨轻笑出声,“天下之事,就没有我不知晓的。”
“哦?那倒是有本事,不知是如何做到的?”
萧清墨闻言伸出一只手,比划了两下,“自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姜静姝想起前几日萧清墨打点安乾士兵时大手大脚的模样。
看来他的确是个有钱的主,如此财大气粗,就是不知道皇帝忌不忌惮。
这边说完,那边也结束了。
阮雄意气风发地回到了阵营,对比之下,齐任输得着实惨。
姜静姝对着那边投去一个笑容,却被人怒怼道“你们莫要嚣张!胜之不武算什么好汉!”
姜静姝瞠目结舌,他们怎么好意思说阮雄胜之不武?
“不知这位将军是何意?如此污蔑阮将军!”姜静姝厉声道。
“使者。”萧清墨又道。
姜静姝蹙眉,看来又要拿使者说事了。
“安乾的使者去了你方军营,迟迟未归,将军,不该给个交代么?”对面愤恨道。
姜静姝嗤笑一声,“怎的,没瞧见使者给你们去的信件?”
“身体不适,尚在修养,待使者病好了,自然就会送回去了,你们急什么。”
“交战不斩来使,这规矩,我们自然不会违背。”
这边齐任看着姜静姝,怎么看怎么来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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