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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与罗涛对打的人,此刻已经完全愤怒了,在远远不及自己身材魁梧壮硕之人面前,竟然落了下风。
加之围观的人起哄,面上着实挂不住。
“那人手脚不干净。”姜静姝蹙眉道,抓着栏杆的手不断缩紧。
“嗯,为何如此担忧他,不过是个打手罢了。”萧清墨低沉道。
姜静姝此事正担心着罗涛,因此也忽略了萧清墨语气中暗含的不悦。
“这人……”
“啊啊!”
“那是什么!”
……
还未等姜静姝回答,下面就响起阵阵惊呼。
两人向下望去,只见罗涛倒在一片血泊中,微微动弹着。
罗涛的对手手里还拿着一个状似狼牙棒的微小暗器。
上面还滴着黏糊糊的血液。
众人在震惊后,表现出一种超乎寻常的兴奋来。
虽然对这种行为感到不耻,但最后还是会被腥臭的血液和迸发的杀气所刺激到疯狂。
下面乱成一片,姜静姝很快便看见那个掌柜出马出面调理。
“竟然使用暗器!”
姜静姝眼睛微眯,沉声道。
说着就要往下跑。
萧清墨一把拉住她,眼中满是不理解,“做什么去?”
“再不去他就要被打死了。”姜静姝说着,却发现萧清墨捏住自己的手却来越紧。
“这是生死局,死了也没人在意。更何况,你要以什么立场?”
姜静姝看着萧清墨,他说的的确不错,自己确实没有理由阻止这场生死局。此时也觉得自己难以出面。
然而,生死局不是乱杀,亦有约定俗成的规矩。
而这规矩,就是赌场的最后一层屏障。
既然无法以情理阻止,那就用规则好了。
“喂,吵什么。不过是用暗器罢了,这下过赌注的东西,怎的不让别人用点小伎俩么!”
姜静姝笑着,对着下面朗声道。
一时间,众人都仰头看向这个英气十足的男子。
萧清墨也是诧异,没想到拉住了姜静姝的手,阻止她下去,却管不住她的嘴。
“你这是做什么?引火烧身?”他愠怒道。
姜静姝偏头看了他一眼,“稍等。”
自打姜静姝说完那句话后,罗涛的对手那方,面上的神情瞬间一变,指着姜静姝骂道“少多管闲事。”
“怎的,帮你说话还不乐意了?你如此尽心竭力想帮押自己的人赢钱,多善良的人。”姜静姝浅笑着讽刺道。
果然此话一出,不少人恢复了平静。
脸上神情也变得异常微妙,竟然一时平静了下来。
“喂,你别乱说,我们不过是为了自保!”其中一个人怒吼道。
“自保?”姜静姝看向那个掌柜,蹙眉道“他们立的难道不是生死局?”
“是是是,是生死局。”
掌柜汗颜,本来这一楼的事,倒也不必牵扯到上面的人,没想到这里面竟然有人挺身而出。
然而这上面的人,是万万不可得罪的。
“既然是生死局,自保又是为了什么?”姜静姝笑道,手上随意地甩着一根竹筷。
萧清墨看着她手中的物什,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她是何时拿过去的?
“生死局也是生死局,可没规定就不能兵不厌诈!”那人恼羞成怒道。
姜静姝看着这人的脸皮倒真是有些震惊,如此之厚,当真少见。
“你去瞧一瞧,哪里的赌局不是写着禁用暗器的规定。赌,自然是要运气佳才能赢。你这公然使用暗器,莫不是偷偷改了众人命数?”
这话一出,不少人哗然。
毕竟爱赌之人,最是相信这些命数。
“乾坤扭转,命数篡改,你说如此下去,老天爷还会不会把好运分给大家?”
这些话说出去不过唬人,信者为真,不信者略之。
然而这里的人,皆是长期做这些行当的。
最忌讳霉运之事。
“且不说这个,便是你这肆意破坏规则嘛,又算到了自保上。”
“你自己摸着良心说说,可曾没有半分愧疚?这些话,大家会信?”姜静姝继续添油加柴,“你不过是怕死罢了,输不起,就别立生死局。”
这话一出,当真是打脸,尤其是那些下注的人。
“呸,真是晦气!”
“是啊,怕死立什么生死局?!”
……
越来越多的非议声起,其中夹杂着一些不同意见的声音。
两相交错,分外吵闹。
如此一来,倒是分散了众人对罗涛的注意力。
而那边的人刚把罗涛扶起来,就被他自己用力甩开了。
“瞧见了?他根本不领情。”萧清墨在一旁轻笑着。
姜静姝只是淡淡摇头,“不过是替他争取些时间罢了。”
“什么意思?”萧清墨问道。
姜静姝看着他笑道“晋王,还未定呢。”
那边罗涛一站起来,就摇摇晃晃地走进了一堆人的中间。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拳头猛地冲上去,就将对手打翻在地。
又是一阵殴打,旁边的人怎么也拉不住。
这阵吵嚷,让不少人都探出头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
下面又是一阵乱,姜静姝看准时机,手中筷子一掷,直接打落了即将对着罗涛砍下去的短刀。
“这样大的动静,怎么老板还不出来?”
姜静姝四下望了望,发现无论多么混乱,方才那个小胡子老板始终没有出现。
“这样的事,他已经司空见惯了。”
“那倒也是。”
姜静姝点头,心中想的却是赶紧把罗涛救出来。
这场闹剧结束,罗涛定然就跟着他的雇主回去了。
所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恐怕就是说的今日的赌场。
姜静姝本想找个由头下去,此时那许久不出面的老板却急匆匆地赶来。
“晋王!”
对萧清墨问了一声后,便附到他耳边说了什么话。
萧清墨眉头皱起,看向姜静姝,“我先去一趟,你就在此地。”
当真是时机成熟,姜静姝正在心中盘算着如何带走罗涛的计策时。
原本应该离开的萧清墨突然一回头,对姜静姝道“莫言乱跑。”
姜静姝“……”
她没有答话,萧清墨便一直看着她,姜静姝无法,只能点了点头。
然而萧清墨刚走,姜静姝后脚就跟着出去了。
路过二楼时,无意间往方才那个穷途末路的赌徒待过的地方一瞧,竟然在厚实的木制桌角旁看到了一串已经干涸的血迹。
她匆匆下楼,与另一队人马擦肩而过。
不对,姜静姝看着逐渐远去的重重叠叠的身影。
她怎么听见了小孩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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