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时间是最为现实的,因为无论你我是谁,无论我们身居何处,时间对于我们来讲,都是极为公平的,不会多出一分,亦不会扣减一秒。
对于未来,那是虚无缥缈的期许,是遥不可及的等待,是姗姗来迟的梦境,是无法逾越的余生。
对于现在,那是如利箭飞逝般的消亡,如流水缓缓般的逝去,如指尖霓虹般的消散,如耳边清风般的拂过。
对于过往,又如同亘古不变的奇迹,如同永不消失的铭刻,如同万古流芳的美誉,如同静止不动的永恒。
时间就如此的清晰,却不曾敢想,就是如此清晰的三步,却会横跨一个人的一生。
过去、现在、将来
这样的法则通用在每一个人的身上,可以说无论这个人的成就有多高,无论这个人的本事有多大,无论这个人的手眼有多么的通天遁地,若是将这样的人放在天秤之上,而后将与之所去等价度量的砝码换成时间,那么无论这个人是谁,他终究都无法在时间的面前占尽优势,只因在时间的面前,没有人会成为赢家。
以前是如此,现在是如此,未来亦是如此。
有的时候,那些对时间所提出质疑的人,最终皆是会落得个惨败下场,只因在这亘古都不曾发生过丝毫变化的时间面前,人的一生,当真太过短暂,就如白驹过隙一般。
可以说,若是将人的一生都做个归纳总结,将整整一辈子都放在时间的涓河之中去回首翻阅,这才会发现,原来我们所视为珍宝的一生,在这充满了霓虹闪烁的长河之中,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一颗并不怎么光亮的斑点罢了。
是那般的不起眼,是那般的无所谓。
过去如此
现在如此
未来亦是如此!
仰望天空,我们不知,这头顶的星辰,究竟距离我们的手指能有多远的距离。
低头凝视,我们不知,这脚下的厚土,究竟见证了我们多少历史。
注视前方,我们不知,眼前的山,眼前的水,眼前的点点滴滴,在这家的国度里究竟存在了多少的年份。
扪心自问,我们更加的不清楚,我们自己个儿的未来,究竟会在何处,那道左右我们人生抉择的命题,究竟会在什么地方等待着我们。
除了让我们保持微笑
除了让我们将一切的事物皆看淡
而我们自身就好比是一个个空水杯,我们所见证过的事物,我们所经历过的故事,我们所体验过的生活,以及我们所浪费过的时间,皆在此时被想象成为那缕清泉,是被我们不断地往自身这个水杯中蓄着水。
就这样,不为人知的,缓缓朝着水杯蓄水,直至最终,原本这个空的水杯被彻底蓄满,当水杯里的水已经开始漫过杯沿,这个时候,也就是我们即将离去的时候了。
因为,代表着我们一生的这个水杯,已经再也盛不下一滴了
所以,我们除了让自己保持微笑之外,其实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左右不了时间的继续,改变不了失去的曾经,能做的,只有微笑着去面对当下。
观宇宙之无穷,渺天地之一粟,不知今夕何夕,不晓今夕何愁,唯有的,只余这天地之震撼,这生死之彷徨。
仰天俯地,水印苍穹!
现在,已没人敢去再质疑俞江的所作所为了。
或许在最初的时候,包括赵璇和俞北塘在内,其实都对俞江去研究这本《万机录》里所记载的那些木甲机关术是心存偏见的,毕竟在那会儿,赵璇可当真是没有那个闲时间去教导他如何的去正确理解这本《万机录》里所记载的知识,更别谈及到像什么手把手的去教他了,所以在那会儿,也都是他一个人在瞎胡闹,都是他一个人按照《万机录》中所描述的步骤去先学样,可当真说不上是研究。
而现在,李耳却选择亲手去教俞江,因为李耳很清楚,对于俞江来讲,这未来的路,还得靠他自己一个人去走,任何人都无法代替他,任何人都无法去左右他,他除了自己之外,当真是没有办法再去依靠其他的人了,所以,为了他今后能够享有更多的时间,去见证这个世间更多的精彩故事,为此就李耳必须要确认一点,那就是他必须要有足够的自保能力才行,李耳不敢奢求年幼的他能有多么大的本事,也不敢去奢求他能有多么厉害的天赋,李耳唯一能够在他的身上看到曙光的,便只有那本被赵璇所尘封起来的《万机录》了。
其实,李耳之所以会让俞江是留在自己的身边去好好学习这本《万机录》里的知识,全都因为,当初曾浩轩在从太机天枢的一处碎石堆里找到他的时候,他的手里,正死死地握着那张精巧的机关弩,而作为被赵璇所传承的卫道者之一,作为被太机天枢里所赋予的知识所诅咒了的人,李耳是一眼就识破了那张机关弩。
至此李耳便瞬间明白了,原来在这八界门之内,在这天机谷之中,除了那两枚被他所缴获到手的神火军令外,除了赵璇所交予他手中的那副天下神兵之外,竟还藏有这般大的秘密。
一本《万机录》,一段不为人知的历史
所以李耳才会在俞江苏醒之后,选择将赵璇的房门钥匙是转交给了俞江,或许在他看来,那本被赵璇所尘封在自己床下机关暗柜中的《万机录》,其真正所等待着的主人,也许并不是自己,其真正的主人,应该是俞江才对。
即便俞江并不怎么愿意搭理自己,即便李耳本应采取更为婉转的方式去将钥匙交到对方的手中,可是他却没有选择另外几条看似更为委婉的方式,而是选择了让自己去直面俞江,去直面自己所犯下的错误。
以至于当初的李耳很是清楚,自己的这一手操作,其实并不会减轻俞江对自己的恨,甚至还会在一定程度上,将俞江心中的恨意再度激化,可是眼下仓州本就不太平,两国大战在即,已没有更多的时间去留给他了,所以他必须要在这非常时期采取一些非常规的手段才行,因为只有俞江被他给安全送出了仓州,他才能将自己全部的注意力是放在这场战局之中,才能将自己全部的心神去放在那柄即将于玉林山脉深处出世显现的天魔神兵。
之后所发生的事情,其实也就那样了,俞江并没有减轻自己心中的恨意,甚至每当他看着影豹的时候,他眼中的仇恨之火更是无比炽烈,他相信,若是他能将这头影豹彻底修复,他能完整的去操纵这头影豹去进行战斗,想必他定会带着这头影豹去找到李耳,已报自己的杀父杀母之仇。
而眼下对于俞江而言,却只能继续隐忍,因为此时的他还没有办法去彻底地让母盒与影豹进行同步,以他的能力,以他对于《万机录》的学习,他还不具备去校准母盒的水平,可以说每当在调校母盒与影豹的波频的时候,他总是会因为一个两个的疏忽,而将自己整的是灰头土脸的,甚至有几次的冲击,更是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
然而对于这些,俞江并不担心,因为每一次的失败,都是在为自己积累经验,他坚信,自己迟早都会将眼前的困难给解决掉,他坚信,自己定能在有生之年去为自己的父母报仇,因为他还年轻,因为他还有满腔的冲动和抱负,所以无论再苦,无论再难,他都会咬牙坚持。
不为别人,只为赵璇,只为俞北塘。
想明白了这些,俞江就再度的将自己给锁了起来,不去与外界有着过多的接触,好确保自己可以全身心的去投入到研究工作之中。
在此期间,李耳为了不必要的尴尬,还是选择让慧贤从中带话,是将自己所掌握的母盒秘密,是通过慧贤的口,去转述给苏庆广,再由苏庆广转述给俞江。
李耳之所以这么做,还是因为他很明白,若是自己直接去找俞江,俞江肯定不会见自己的,毕竟赵璇的事俞江还未忘记,毕竟天机谷的事俞江还未忘记,所以他只能通过这种特别原始的办法,是希望俞江能早日的将这头影豹给校准好,毕竟眼下留给俞江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要是俞江再不离开仓州,那么一旦等夏志杰集结完毕,相信夏志杰要不了几个月,战火就能再度蔓延到天机谷中,而为了能让俞江活下去,他必须要确保在战火烧到天机谷之前,是让俞江远离仓州,因为这是李耳答应过赵璇的事。
当然了,将时间的轴承拉进,将时间放在当下,当慧贤被李耳给委派到了更为西边的前线,李耳此时所能仰仗的人,便只剩下苏庆广一人了。
毕竟,以曾浩轩的学识,李耳就从未将自己的视野是放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因为他也担心,他所说出的话,或许就会因为曾浩轩自己听不懂,从而将自己本应想去表达的意思给曲解了,至于最终这句话传到了俞江的耳中,指不定会是个别的模样呢。
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李耳还是选择了心性更为缜密,知识更为深邃的苏庆广来充当他的嘴巴。
只不过有一点李耳还需注意,那就是一个极为现实的问题,现在苏庆广心中对于他的恨,怕是并不会比俞江少太多,而之所以现在的苏庆广还未对他发难,想来也只能是以下几个原因造成。
其一,这一次天之殇事件,苏庆广总共也就带来了几百号人马,而眼下在李耳的手中,在这天机谷内,还驻扎着将近十万余人的庞大队伍,所以在如此悬殊的账面实力面前,他坚信,就算是给苏庆广十个胆子,对方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去给自己上眼药吧。
其二,在李耳和慧贤是用自己的余生去为赵璇打通了天地通路之后,在这俩人皆被赵璇选定为自己衣钵的传承之人后,对于这样的结果,苏庆广只能是默默接受了这件事,毕竟他也不是一个不识大局的人,他很清楚,此时的他能做什么事,不能做什么事,就像是反水这种事,在这个时机,是万万做不得的。
其三,在天之殇事件之后,苏庆广也是投入到了天机谷的重建工作中去了,他还是能从彼此间的接触中感觉到,李耳和慧贤这两个人是真心地想要帮助八界门重整天机谷,虽然更为具体的细节他并不清楚,不过他还是能从对方这俩人的身上察觉到,那一丝赵璇的身影。
最后,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俞江,因为此时的俞江还活着,所以苏庆广必须要确保,无论如何,他都要保证俞江的安全,无论他做什么样的决策,他都要去首先确保俞江的位置是安全的才行,而在此之余,他才会去考虑别的事情。
所以综上所述,这便是苏庆广愿意忍气吞声的真正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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