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问你,皇甫昊死了没?”
陈墨抬了抬手,送诏令的两人脖子上顿时架着一把闪烁着冷光的大刀。
十万人,就这样被胡媚儿掌握了,连将印都丢了,陈墨觉得皇甫昊怕是凶多吉少了。
那两名送诏令的传令骁骑牙关颤抖,打着抖道:“回指挥使大人,陛下只是召您回京,并未议罪,小人来时,京师并未处置皇甫昊将军。”
“外族入侵中原,国内叛乱四起,至此危难之际,一群宵小竟想着算计加害于我,在京师我就给过他们机会,却不曾想给脸不要脸。”
陈墨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来,朝着衙署外走去,在他身后的高正一手一个提起两个传令骁骑,亦步亦趋,紧随身后。
凑在外面翘脚偷看的军汉,赶紧躲了开来。
走出衙署,陈墨抬头看了眼那碧蓝的天,沉声道:“既然他们不想体面,那我就给他们体面。”
陈墨闭上双眼,跟了陈墨多久的高正,当即明白了他的意思,点了点头,两名持刀的军汉走了过来,解决了两个传令骁骑。
“发生什么事了?”
“大人的脸好黑呀!”
“荒国入侵的时候,都没看到大人这么黑的脸色。”
“肯定是出大事了?”
赵千尹找到高正,问他出什么事了。
高正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跟赵千尹说了一遍。
赵千尹脸色大变。
这是家被偷了呀,难怪他脸这么黑。
“李未裘。”良久,陈墨睁开双眼,喝道。
“末将在。”李未裘上前一步。
“张烈。”
“末将在。”
“白永涛。”
“末将在。”
“赵千尹。”
“在。”
“点兵。回京!”
“诺。”众将响声应喝,豪情万丈。
陈墨还是留下了七万将士已及大量的粮草,让戴溪山镇守在虎牢关,他就带着大军这些天的口粮,轻装奔赴汴梁。
天气说变就变,昏惨惨的天空,黑云堆积,淅沥沥的小雨带起的狂风吹着旌旗作响。
大军一片静默,行走在官道上,如一条长龙,望不到尽头。
了解事情的经过后,李未裘等人都表示十分的气愤,我们在前面拼杀,结果你们在后方捅我们一刀。
另外,现在朝堂被你们这群人掌握了,那我们驱赶荒国的功劳岂不是都要给你们昧了,这怎能不让人憋屈愤恨。
大动乱第两百二十七日。
陈墨收到了一封密信,信上说,二月初三,尹瑶她们出去游玩的时候,遭到了黑影杀手组织的刺杀,姜若晴被刺客所伤,好在小久显露神威以及巫禄等人赶到,才幸免于难,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尹瑶她们绝对是陈墨的逆鳞,此举,无疑点燃了陈墨心中的怒火。
恰逢这时,京中传播的关于陈墨的罪名,也是传到了这边。
不仅陈墨有罪,李未裘他们都有罪。
陈墨跃上看管月虞兮的车驾,俯视众人,愤然道:“我等为了大宋,数次征战,且是胜仗,获得累累战功,有功于朝廷,有功于天下,但此次我等却滔天大罪。
之所以如此,只因陛下身边奸佞太多。我欲提兵汴梁,遍诛宵小,尔等谁肯相随。”
陈墨的威望在军中无人能及,他这一发火,众将士纷纷响应。
“我等誓死追随大人!”
“我等誓死追随大人!”
“我等誓死追随大人!”
高正等人试时把他盔甲取来,往陈墨身上一披,站在车驾上环视四周,无数的军汉将领举着手中兵刃呐喊。
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提刀进汴梁了,骨子里的血都是沸腾的。
雨越小越大,马蹄溅起泥花,而这丝毫没有浇散众人心中的热血。
轻军快马,直扑汴梁而去。
京师的变故,这些天也是在四周传开,已经前去西南的赵绛,自然是收到了。
得知陈墨的家被偷了,赵绛高兴的大摆宴席,当日他在秦阳县吃了那么大的亏,现在有人给他报仇了,心中有股莫名的爽感。
不过就在这时,他收到了两个消息。
一个是陈墨打败敌军,并活捉了楼兰女王。
还有一个是朝廷发来的,让他带军在陈墨回京师的必经之地拦截。
得到这两个消息,赵绛人都傻了。
闹呢?
这才过去多久?
荒国就打败了,他都还没到西南呢。
按照原先的部署,他是要先收复西南,拉拢人心,壮大队伍后,再跟已经和荒国血战过的陈墨对战,现在这么快就结束战斗了,这让他的部署全都作废了。
另外,朝廷让他在回京的必经之路拦截陈墨。
那也得他能赶到呀,他现在正前往西南,完全就不是一个方向。
另外,他喊出的口号是收复西南的,现在让他掉头,怎么跟队伍的人交代?
而一旦人心散了,队伍就不好带了。
虽然确实可以重创陈墨解气,但轻重缓急赵绛还是分得清的。
另外,他哪能不知道胡媚儿是把自己当刀使。
胡媚儿之所以把罪状在京师散步,为得就是把手中的十万军队稳在手里。
这十万人,她是靠着军中的各级将领才掌握的,底层的那些军汉,心可不在她这边,一旦有人起哄,可是会哗变的。
同时,这些底层的军汉也是愚钝,这天下毕竟还是大宋的,散布陈墨的罪状里,可是有谋反的。
也就是说,这些军汉若是想跟着陈墨,就得面对跟天下人对着干的局面,而也正因为他们身处底层,看不清局势的走向,就会被胡媚儿给唬住。
只要这时关于陈墨兵败,陈墨重伤之类的消息传到京师,胡媚儿就能彻底的掌握这支军队。
因此,她传信在陈墨手上吃了大亏,把陈墨视作仇人的赵绛,让他拦截。
同时,她还允以重诺给了黄巾军,让黄巾军也出手。
而传诏令给陈墨,为得就是唬他一人回京。
胡媚儿知道陈墨是唬不住的,但万一呢,万一唬住了呢?
反正这个法子试试也无伤大雅。
该知道的,陈墨还是会知道。
这一切,胡媚儿都在赌。
她也只有赌了,赌赢了,就能翻盘。
而输了,和坐以待毙没什么两样。
她没有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