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小津此言一出,覃山海心头咚咚一跳,他知道覃小津要说什么,覃小津却又没有挑破,而是远远地道来:
“从前,你深爱我妈,却得不到她对你相同的爱,你大半生活在痛苦中,人生幸事不多,两情相悦算是其中一种吧,两情相悦若能修成正果又是幸运中的幸运,你我都知道这种幸运来之不易,不应该再去人为的阻挠,人生短短数十载,又有几人能活到百岁?尤其是爸,你是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更加知道活着珍贵,幸福地活着尤其难能可贵,覃浪和覃霄都是覃家的好孩子,如果能让他们幸福地活着,我知道爸和我一样愿意替他们去承担那些不好的舆论、非议……”
不远处,覃浪用托盘端着两碗热腾腾的汤,听到覃小津那番话,感动得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覃山海没有回应覃小津,但他扭头对站在不远处的覃浪说道:“还不把汤端过来,是要让我喝冷汤吗?明知道我心脏不好。”
覃浪闻言一愣,又看见覃小津冲他挤眉弄眼,他这才回神,惊喜上前,整个人激动得手脚发抖。
覃霄到了医院,覃汉就将病房和李梦瑶全权交给她,覃霄冲走向门口的覃汉拼命使眼色表示她害怕啊没底气啊,让覃汉留下来陪她,然而覃汉绝情地离开了。
病房门一关,覃霄只好站直立正又垂头站直李梦瑶面前。
李梦瑶坐在病床边看着女儿窝窝囊囊的样子,劈头就是一句:“我是不会同意的。”
“哦。”
竟然没有求情,也没有据理力争,这让李梦瑶很不爽,东骂来西骂去,最后骂到她住院覃霄这个亲身女儿竟然没有来医院“侍疾”。
“白眼狼,你小时候生病我是怎么一把屎一把尿伺候你的?”李梦瑶郁闷不平。
覃霄小声嘟哝:“这些事不都是保姆做的吗?”
“你——”李梦瑶差点昏倒。
覃霄急忙扶住她,又是给她拍背又是给揉胸,说道:“你看你看,我来了最怕你这样,我来了不就是怕你看见我会又病倒吗?妈,我想要爱情,也想要母爱啊,你就不能爱我一些吗?非要这样逼我?”
覃霄说着抱住李梦瑶又是撒娇又是哭泣。
李梦瑶一下心软,虽然心里还是很气很气,也不可能答应覃霄和覃浪在一起,但终究没有将覃霄再推开,反而将她搂进怀里,柔肠百折半打半拍着她的背,嘴里喃喃:“你这个不懂事的孩子,你什么时候才能懂事哦?”
“有妈妈在,有妈妈爱我,宁宁为什么要懂事吗?”
“都是我把你给宠坏了。”
……
……
大花赵美好怀孕的消息于下半夜在网络上铺天盖地,一大早醒来刷微博刷各种APP的人们看与不看都要看到这个新闻,于是第二天才过完半日,这件事已经家喻户晓。
覃思还在片场,萧占就接到了向清打来的电话,他们在京里的工作室已经被石峰的人光顾过了。他们怀疑赵美好怀孕的消息是我们工作室放出去的。向清在电话急急向萧占汇报。
萧占道了句“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
看起来赵美好与石峰去医院妇产科检查的新闻并不是两个人自己炒作,而是真的,显然两个人并不想让媒体和公众知道这件事,所以难道赵美好是去d胎的?
而显然他和覃思那天在医院的事也被赵美好和石峰的人知道了,既然他们误会,接下来会不会报复?
萧占将这些都思考了一遍,等覃思下戏的时候,他脸色有些凝重,但并没有把这些情况和覃思讲,不想影响她拍戏的心情。
对于一个演员来说,演好作品,诠释好作品,永远是最重要的,是立足演艺圈的根本。
覃思下一场戏还没下戏,向清又从京里来了电话,告诉萧占,她已经查到赵美好和石峰一方进一步的动作,他们果然要开始报复覃思,刚好张之匀被王院长的人打伤,王院长又被覃思送去警察局的事情够他们栽赃几天几夜的,也算是授人以柄。
正在萧占心神不宁想着对策的时候,覃浪就给他发了视频、照片过来。
真是及时雨,大概覃浪也看到了赵美好的新闻,也知道了覃思的处境,关键时刻还是亲哥哥给力。
萧占立马把覃浪发来的视频、照片等转发给向清,向清何等精明,立马知道如何对付赵美好与石峰,她没有谈判,而是直接将素材给了娱记,顿时,比赵美好怀孕更炸裂的新闻是赵美好出轨、赵美好劈腿……
一时之间,网络上说什么的都有,网友的嘴向来都是尖酸刻薄的,对女明星的裙下之事乐此不疲,更乐于看被戴绿帽子的男明星笑话,赵美好与石峰两方工作室几乎被舆论裹挟着到了发分手声明的地步。
一时之间,声名狼藉,要多难看有多难看,事业受阻,各种代言因为赵美好成为污点艺人而提出解约,正在谈的项目也纷纷变成飞走的鸭子。
从新闻来看,石峰虽然是受害一方,但被戴绿帽的角色总归不光彩,石峰的事业也受到很大影响,赵美好与石峰当初公布恋情时有多风光,现下就有多狼狈多灰头土脸。
这一切曾经历什么,覃思浑然不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正为她的星途保驾护航。
她终于杀青了一部古装大剧,距离下一部时装剧进组还有两三天时间,恰逢张之匀和李眉的越剧演出,她便买了票去剧院捧场。
知道萧占不喜她与张之匀再有接触,所以覃思并没有让萧占知道自己这一行程。她全副武装,又是帽子又是口罩墨镜,浑身上下就露了一双眼睛,坐在剧院里热情的戏迷中央到底有些格格不入。
演出结束,听着戏迷们在台下高呼“张帅”,覃思看着舞台上谢幕的还带着戏装的男人露出了笑容,不过笑容被口罩遮了个严严实实,就只看见一双弯弯的眼睛。
覃思原本想偷偷地来偷偷地走,并不叫张之匀知晓,但当她走出剧院后门就看见张之匀站在那里等她。
戏服已经换下,但脸上的妆还没有卸干净。
“浪花,为什么不告诉师哥?”张之匀含笑问道,谦谦君子,温润如玉。
“师哥,你怎么发现我的?”覃思欣喜迎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