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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魂 变(一)
    章魂变

    山林荒野,寂静无声……

    初晨的阳光透过缭绕的云雾,映射出片霞光。

    时间仿佛停止,又仿佛永恒。

    岳凡不知道江湖的改变,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就这样抱着尘香不停的往山里走,只希望能找安静的地方,没有人能够扰自己的地方。

    山腰间显露着巨大的洞口,阴暗且潮湿,空气中还散发着淡淡的泥腥味儿。

    走进山洞,岳凡将柔软的芦苇轻轻铺于地面,再垫上自己的外袍,然后小心翼翼的将尘香放在上面。身旁小火摇了摇尾巴,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即自觉地走出山洞。

    布置完这切,岳凡猛地栽倒在地,与泥共眠……他实在太疲倦、太累了,他再也没有半点力气,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能好好的休息下,哪怕只是小会儿。

    “我不能……我还不能……尘香……”

    岳凡嘴唇微微颤动,他艰难的撑了起来,死死握住尘香的手,像是永远也不放开。

    ……

    好累好累……

    片刻过后,岳凡又次倒下!这回,他用了很久的时间才撑起身子。

    岳凡静静看着脸安然的尘香,他从未感觉到彼此之间的距离如此近,又如此之远。这刻,他有太多太多的话想要与对方说……可是,他无法说出半,哪怕只是微微的张张嘴唇也半不到。

    人的生命有多长?是百年、还是万年?也许,只是瞬间。

    岳凡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体内的元气耗尽,让他的生命力接近枯萎,而精神力的严重透支,更是让他的心神恍惚。若非股钢铁般的意志立支撑着,他怕是早就倒在地上,痛快的睡上觉,大梦百年。或者……永远长眠!

    “尘香……尘香……”

    “尘香……”

    岳凡专注的看着尘香,遍又遍的默念着她的名,似要把她的样子,她的切都深深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不管多少次轮回,自己都不会忘记!

    “如果人还有来世……”

    几乎所有的人,总是在即将失去的时候,特别珍惜自己看重的东西,岳凡也不例外……他眼中很平静,或者说很无力、很无奈。其实,在岳凡内心深处,非常渴望活着,尤其是现在,他更想好好的活着,没有任何恐惧与害怕,他只为了眼前的尘香。

    ……

    岳凡再次倒在了地上,雪白的头发失去了色彩,干枯的皮肤再没有半点光泽。

    呼吸……越来越弱……

    越来越弱……

    似乎,生命从来都是这样默默地消逝,死去的时候,谁也带不走什么,就如同人刚刚诞生之时,除了生命,什么也没有带来样。

    蓦然间,尘香眼角划过抹泪光,她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见,可是她的灵魂在伤心、在悲痛……她知道,自己定是在牵挂着什么,失去了什么……所以,她伤心了,好看的:。

    “嗷——”

    就在这时,洞外传来小火警示的吼叫声!

    激烈斗之声响起,引来阵真山摇地动!

    ……

    阵过后,动静平息,随即有人影从洞口走来……正是施碧瑶等人。

    “大姐,那就是上古凶兽么?”青袍老妇停下脚步,整了整衣衫。

    白婆婆点头道:“我在古籍上见过,那种凶兽为穷,力大无比,而且凶狠异常,如果发育成熟,背张肉翅,速度比我们御行术还要快上许多!”

    “哇呀!”

    袖袍老妇声怪叫道:“这小家伙好生厉害!还没成长就能够抵挡住我们五人联手,要不是最后把用绝招困住它,指不住我们把我们几老骨头给拆散了!”

    蓝袍老妇笑而不言,黑袍老妇却脸寒爽的道:“不就头畜生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老五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哼!”

    “啊!”

    袖袍老妇正要反驳,前方突然传来施碧瑶的精喊。

    众人走进洞内看,只见名女子平躺在芦苇上,而李岳凡则静静的倒着,气若游丝!

    见到如此情形,白婆婆脸上的皱纹挤成团:“先救人再说。”

    几人回醒,连忙上前施行。

    ……

    ————————————

    海天明月生,碧波万里长。

    孤帆远影去,无过风挽香。

    ……

    阵淡淡的清香飘来,尘香缓缓睁开双眼,眼前却是片昏暗!

    她感觉自己做了好长好长的梦,梦里有她,也有他,还有许多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

    “我是谁?”

    尘香心头突兀的冒出疑问,眼中尽是复杂,或惊愕、或迷茫、或悲痛、或留恋……

    “雅儿是谁?尘香是谁?”

    小女还走进尘香脑海中……

    理药田、做饭、听故事……

    逃亡……痛苦……无奈……悲伤……欣喜……死亡……

    阵阵头痛袭来,随即幅幅破碎的画面重叠、整合……反反复复,将又短小的故事,概括成完整的人生。

    “是了……我是万雅儿……我是尘香……”

    尘香猛然醒悟,全身已是香汗淋淋。她终于想起了切,想起了从前!尽管她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活过来,但她可以肯定,自己就是万雅儿,也是尘香……

    既然万雅儿既然死了,那以后,只有尘香。

    “咯吱——”

    房门突然被开,身影走入屋内,背着光线,却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好看的:。

    “请问你是谁?这是哪里?”暗暗警觉,尘香心神动,透明的承影握在手中,而后传来阵安心与温暖。

    “我叫施碧瑶,这里很安全……至于其他,出来再谈吧。”施碧瑶不冷不热的说完,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尘香微微怔了怔,这才觉得自己太过敏感了,看看自己身上没有不适之处,想必对方并无恶意,于是心念稍动,又将承影收了回去。

    ……

    宽敞的船头,二人迎风而立,衣裙飘飘,宛若仙舞。

    眼前是片无尽的海域,漆黑且宁静,深邃而幽远,在月光的折射下点缀着荧荧粼光……

    这是尘香次看到大海,虽然此时黑夜,但依然掩饰不住大海的广阔与震撼,在这样无限的世界之中,人的力量是多么的渺小不堪,纷争,又算得了什么?

    旁边,施碧瑶静静伫立,看到少女如此表情,不由轻轻笑也不扰,似乎早就料到样。

    “咳咳……”

    回过神来,尘香尴尬的咳了咳声道:“还请阁下告知道,带我来此地究竟是何目的?”转头望去,只见对方身青雅的装束,衬托着淡然出尘的气质,绝非普通的绝色女子可以媲美。

    施碧瑶浅浅笑了笑道:“其实,我们的目的并非是你,而事李岳凡……”

    “大哥!?”

    尘香心神颤,就连身子不由的跟着抖动起来:“你……你们找我大哥干什么?他现在在哪里?”声越来越激动,甚至透着寒意!

    “此事说来话长……”

    施碧瑶神色略带黯然,长长叹了口气道:“李岳凡抱着你走了天,当我们找到你们的时候,他已经昏迷不醒了……”顿了顿,施碧瑶接着道:“本来我们只想把李岳凡带走,可是我知道他很在乎你,如果醒来的时候,发现你不在身边,恐怕会发狂的,所以无奈之下,我们只好把你也带上来了。当然,还有很麻烦的家伙。”

    “大哥……那他现在怎么样?”尘香心慌不已,甚至连眼泪都快急出来。她自问绝非沉不住气的人,可她现在心里已经七上八下,头脑更是片混沌,哪里还有思考的能力?

    “不知道,我们也不知道……”

    “不知道?”

    尘香愣住,显然非常意外。

    然而,施碧瑶确实不知道李岳凡此刻的情况,五老也尝试过所有的办法,依然无法挽回对方失去的生命力,情况似乎不太乐观。

    “那……那他人在哪里呢?我要见他!我要见他——”

    尘香很努力的调整自己,可惜她现在根本就无法冷静下来。

    “走吧,我带你去见他,不过……你要有充分的心理准备才好。”

    看到对方如此紧张,施碧瑶点了点头,带着尘香朝着船的另头走去。

    大海中的黑夜,似乎更加的黑暗。

    这样的感觉,就如同尘香此刻的心境!带着无尽的恐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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