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凶什么凶?”
“我凶?我大老远跑去阜城接你,你以为我很闲吗,结果你一句好话没有,下车就走!”
“不是你叫我走的吗?”
“真话假话分不清?”
“分不清,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
“林跃!!!”
魏知南脸色紧绷,喉结滚动,整个人浑身上下都窜着愤怒的火苗。
他似乎真的生气了,且后果很严重,林跃不想再逗他,笑了声,“跟你开个玩笑嘛!”
“玩笑?”
“唉哟魏先生,您都一把年纪了,能不能别这么小气!”
魏知南眸色顿变,拦腰就把林跃抱了起来。
双脚腾空,失去重心的人甩着手脚扑腾,但毫无作用,魏知南轻而易举地将她扛进了卧室。
“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他长腿一勾,将林跃的叫声全部堵在了屋里……
从阜城回来的时候差不多两点,到邺城也才四点左右。日头尚挂在天边,霞光四溢,林跃白皙的皮肤上像是抹了一层蜜,也不知过了多久,霞光消退,太阳落山,屋里没开灯,渐渐陷入昏暗。
林跃醒过来的时候窗外完全黑了,旁边已经没人。
她看了眼床头的电子钟,八点多了,尝试动了下,从腿到腰背一阵钻心的酸疼。
王八蛋!林跃心里愤骂了一句,强撑着去洗了澡,换了身衣服出去,厨房那边传来动静。
“醒啦?”美珍阿姨端着汤出来,看到站在客厅一脸迷茫的林跃,笑着说“晚饭做好了,你吃一点。”
林跃嗯了声,洗了个手去餐厅坐着。
“知道你今天回来,上午去菜场杀了只鸡,把皮都去掉了,一点没油腥的,你尝尝。”美珍阿姨跟着林跃这么长时间,也清楚她的影视习惯。
林跃尝了一口。
“怎么样?”
“挺好!”
“那多吃点,看你这次回来又瘦了。”美珍阿姨直接给林跃盛了大半碗,还不忘挑了个鸡腿搁进去。
林跃喝了几口,没忍住,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得有七点了,本来可以早点,但今天宠物店里还挺挤的,我在那等了一会儿,回来见你房间关着门,知道你睡了,就没喊你。”
所以她回来的时候魏知南就已经走了?
林跃喝着汤,思考着是不是要给他发条微信,但最终还是没有。
九点多的时候小妮把她的行李送了过来,林跃收拾了一下,忙到靠十一点才结束,累了一身汗,又去洗了个澡,敷着面膜躺在床上听曲子。
之前签的片尾曲已经敲定了,前几天陈年把谱子给她发了过来,让她先学一学,过几天就可以直接进录音棚。
魏知南进来的时候卧室里静悄悄的,主灯没开,就亮了盏床头灯。
林跃耳朵里塞着耳机,被子上扔着曲谱,脸上贴着面膜,但人已经欠着身子靠在那里睡着了。
他走过去把谱子拿起来看了眼,最下面署着“陈年”的名字。
他知道林跃刚杀青的那部剧找了陈年编曲,林跃会跟他一起合作。
魏知南将曲谱扔到旁边的柜子上,去帮林跃撕面膜,但刚撕到一半,林跃眼皮突然弹开了,两人无声对视了两秒钟。
“你…面膜干了,我帮你撕掉。”最后还是魏知南先开口。
林跃在短暂的思维断片之外,“嗖”地一下坐起来,“你怎么又回……嘶……”话还没说完,她一下又摔躺了下去。
魏知南觉得不对劲。
“怎么了?”
林跃脸色瞬间刷白,“疼……”
“哪疼?”
“腰…腰疼……”
魏知南要去扶她起来,可稍稍一动她便疼得嗷嗷直叫。
“你别碰我,别碰……”她自己挣扎着躺了下来,整个天旋地转。
魏知南被她吓到了,站在床边也不敢动她。
“怎么这么严重?”
林跃缓过了最疼的那股劲,嘘口气,“老毛病了…”
魏知南蹙眉,“经常犯?”
“以前还在学校练舞的时候经常犯,但最近没有,这次可能是因为拍戏吊了威亚,加上下水又着了凉。”
她腰疾是旧伤,以前跳舞三天两头疼,膏药更是常年贴在身上,最近几年舞跳得少了,稍微养了养,可这次拍的古装剧打戏有点多,好几场危险场面她又坚持不用替身,所以老毛病又犯了。
之前在剧组已经疼了几次,她每次敷完膏药就能缓解,但一直没好利索,刚才可能是爬起来的时候过于急,闪了腰,一下就疼得厉害了。
“没事,睡一觉就好了。”她拉过被子盖住,睡意全无,才想起来问“你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过来?”
魏知南将大衣脱掉扔在沙发上,“我只是去公司处理点事情,你的腰真的没事?”
“……”
她不说话,但脸色恢复了一些,魏知南便开始解衬衣的扣子。
“你干嘛?”
“洗澡!”
“你在这洗什么澡?”
“我今晚住这里!”说完人已经进了浴室。
林跃急得又想爬起来,但稍稍一动牵得腰椎一阵钻心的疼,她龇牙咧嘴把气压了下去。
魏知南洗完澡出来,带了块热毛巾。
“趴过去!”
“干什么?”
“帮你敷下腰。”
“不用!”
“快点!”
他声音不大,但气场太强了,严肃起来的时候林跃有些杵他,最后还是乖乖咬着牙在床上翻了个身。
魏知南将她的睡衣撩起来,腰肢纤细,中间一条很深的槽,他喉结滚了下,将滚热的毛巾敷了上去,林跃舒坦得感觉整个人都要飞起来。
魏知南开始帮她按摩,手法虽不算熟练,但于此时的林跃而言已经是天堂,她在又痛又爽间来回游荡,嘴里忍不出发出低哼。
魏知南舔着牙槽忍了一会儿,“能不能不要发出声音?”
林跃“……”
魏知南足足帮她按了大半个小时,中间换了好几次热毛巾,腰间的疼痛得到缓解。
魏知南又出了一身汗,重新去冲了澡,等再度回到卧室的时候林跃已经趴那睡着了。
魏知南替她把腰上的毛巾拿掉,盖好被子,又在床边站了一会儿,直到床上的人睡得香甜,眉头渐渐舒展,他才按灭了床头灯拿了手机出去。
魏知南站在露台抽了根烟,顺便给何医生打了个电话,让她帮忙介绍一位比较权威的骨科医生。
睡至半夜,魏知南被什么奇怪的声音吵醒,他伸手揽了下,手臂被拉住。
“林跃…”
旁边的人闷哼一声,有气无力地说“能不能去帮我拿颗止疼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