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岐八家与全世界混血种的战争结果,毫无疑问在世界各处掀起滔天巨浪。
在此之前,从来没有哪个混血种会设想过这场战争是这样的结果。
接近百年未曾有过如此规模的混血种战争,他们几乎忘记了战争的残酷。
甚至许多混血种初期进入东京的时候抱着赶热闹的心态,甚至还打算在当地旅游一番,不少人连和服都租好了,准备跑去京都拍照。
当然,&nbp;&nbp;还有人准备瓜分蛇岐八家的资产,尤其是他们经营了几十年的风俗行业。
就在混血种们摩拳擦掌,准备瓜分蛇岐八家的时候,他们迎来了当头一棒。
夏木这个名字再一次登上世界舞台。
以前是以秘党级学员的身份,而这一次,是一方势力首领。
数以十万计的混血种军队被羁靡在东京夜晚的喧嚣里,据传秘党的秘密武器也被俘虏…
更可怕的是,此次战争的指挥官贝奥武夫被斩首,这個盛名已久的屠龙家族彻底被抹除了混血种家族序列!
随后的变化令所有混血种眼花缭乱。
秘党与夏木和谈了!
卡塞尔学院校长昂热亲口许诺不再对蛇岐八家进行打击。
之后,蛇岐八家不再偏居一隅,属于他们的混血种开始出现在世界各个角落,打着寻找上杉绘梨衣的名号四处挑衅,建立了一处处据点,抢占了许多跨国生意。
而由于战争的战败,被抢占了生意的混血种敢怒不敢言,在接下来的大半年里节节退让,蛇岐八家的势力膨胀了足足五倍不止。
到那时蛇岐八家才算停下扩张步伐,进入休整消化阶段。
只不过,即便势力扩张了五倍有余,夏木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关于绘梨衣的消息…
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自己已经太习惯绘梨衣在身边的日子。
似乎从两年前开始他就一直和绘梨衣呆在一起,同进同出,她就像是自己身上的一个挂件,走到哪里带到哪里。
那么习惯,&nbp;&nbp;习惯到仿佛她是自己身上的一部分。
“木木…”
经常,他在想事情的时候,&nbp;&nbp;在吃饭的时候,&nbp;&nbp;在发呆的时候,在洗漱在睡觉的时候,仿佛还能听到她轻轻柔柔饱含依恋的呼唤声。
他会忽然在开会的时候走神,因为以为绘梨衣在呼唤。
很多时候各位家主都会假装没有看到他的异常,并不是有什么顾忌,而是真正的希望他能够走出来。
大半年过去,家族势力提升数倍,大家得到的利益也是过去不能比的,每一个人都希望夏木可以继续带大家走下去。
尤其是过去的猛鬼众,现在的开拓者,以前家族害怕失控的这批混血种在全世界征伐时爆发出的战斗力令所有人侧目,在家族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他们算是夏木的绝对拥趸。
“大家长,楚子航给您来电。”
夏木走出会议室,辉夜姬的声音传来。
“帮我接通。”
“是。”
片刻后,独属于楚子航的“冷漠无情”声响起来:“夏木,我想跟你认真的说一声谢谢。”
“你结束‘尼伯龙根’计划的训练了?”夏木说。
“嗯,”楚子航轻声说,&nbp;&nbp;“校长答应了你的事还是履行了,我接受了尼伯龙根计划,&nbp;&nbp;得到了大量炼金术和药物的提升,&nbp;&nbp;现在爆血带来的副作用已经消失,我即便超过临界血线也不会失去意识,更不会变成死侍。”
“那就好,你离执念又近了一步。”
夏木想了想,叮嘱了句,“不过师兄,接下来学院应该又会让你加入执行部临时专员执行任务吧,毕竟大四毕业季嘛实习肯定很多,但我希望你不要接受一个去格陵兰海的任务,尤其是不要去和什么船长赌博。”
这一年,凯撒已经毕业,陈墨瞳退学去什么女德学院进修去了,路明非已经大三,还成了学生会路主席。
虽然路明非没能得到尼伯龙根计划,但由于楚子航参加所有训练都带着他,所以他也算长进了不少,至少从路公公进阶成路主席了。
“你说的话我每次都不会问为什么,因为我们都有那段经历,你是唯一与那辆迈巴赫有交集的人,你还带出了另一把村雨,但你说到格陵兰海…”
楚子航犹豫了下,“我有种直觉,那是我必须去的地方。”
“直…觉?”
夏木嘴角抽了抽,“大哥,你别因为一个直觉就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儿啊!那地方我没恢复之前也不敢去的!”
“能告诉我为什么吗?”楚子航轻声问。
夏木想了想,沉声说:“奥丁。”
“什么!”
楚子航终于失态一次,“你…你是说,那里奥丁会出现?!”
“对,他会出现,但我们现在与他差距太大,我建议你避开。”夏木说。
楚子航久久沉默。
“怎么不说话?”夏木忍不住问。
“夏木…”
楚子航沉沉的声音传来,“你说,我们拼命训练为的是什么?”
夏木也沉默了。
“我现在才想明白你为什么那么努力去训练去屠龙,因为那时候你知道自己不是上杉绘梨衣,你们总有一天会换回来,你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必须强大起来,只有强大才能保护自己爱的人。”
楚子航要么不开口,开口就是长篇大论。
“所以才有今天的你,所以…才有今天的我。”
“如果我明知奥丁在那里,我却临阵脱逃,那么对于我来说,就像你明知道上杉绘梨衣会死,却躲在酒窖里喝酒一样。”
“夏木,我再也不想像十五岁那晚一样了。”
他的声音有些低落。
“你知道吗?我最难受的从来不是自己的弱小,而是那一天,我没有陪着那个男人一起去死。”
“什么奥丁!什么龙王!我就该和他一起冲上去的!死又有什么关系!”
楚子航有些喘息,有些痛苦。
“人最痛苦的情绪是悔恨,你后悔你做错了事,你恨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你连报复都做不到。”
“抱歉…莪必须去。”
夏木久久不语。
“去之前先来一趟东京,我必须保证你不ooc…嗯,性情大变的意思,我不想听你叫我哥哥。”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