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韩景同呆滞在原地,不为所动,他恨不得上去打韩宜年一顿,可又不太敢。
梁有才继续道“大爷,人的耐心都是有限的,我们等不住,就只好去报官了。”
韩景同抬头,抽气道“去,你们现在就去!”
众人一惊,有耐不住性子的人当即就要走。
韩宜年忽看了竹莺手中的单子一眼,沉道“既然都写好了,就拿过来我看看。”
容歌微一点头,竹莺快步过去,双手呈给了韩宜年。
韩宜年低头一扫,眉头微皱,这写的也太详细了,明眼人一瞧,便能发现问题。
他暗戳戳的收了,说“事已至此,大哥当初一意孤行,要停掉大半生意揽权的时候,起码支会我一声,也不会被逼到今日这般寸步难行,我韩家男儿,得敢作敢当。”
瞪了他一眼,韩景同嗓子里直冒烟,甚至烧出了血腥味,他既茫然又无措,自己一人,根本辩不过韩宜年这个狡诈之徒,景盛被关进去了,他回头还得想办法捞人出来。
韩景同悲戚,他怎么这么惨啊!
“朱管家”,韩宜年抿唇,紧绷着脸道“大爷身子不适,你是他身边的老人了,家里大大小小的事也经手不少,该怎么做心下清楚,来——”
他将单子一股脑给了梁有才,对他道“跟着朱管家,先去账房把货款都结了。”
梁有才接过,问道“三爷,大家伙亏的,不止韩家欠的货款,货堆了这么久,我们自己搭进去的银子也不少。”
“码头的货放不久了,再放江面变故增多,不安全了”,韩宜年起身“就这五日,我会尽快安排货船出江,赔款还请诸位耐心等待一日,明日午时,我着人挨个送到诸位老爷府上。”
“既然三爷都这么说了,我们便再等一日。”
“是啊”,有人笑着点头“还是三爷爽快,今日结了货款,我们也能睡个安稳觉了。”
梁有才垂首“码头的事,就辛苦三爷了,我梁某人在河州也是能说个一字半句的,以后这韩家,除了三爷,其他人的生意,我一概不做了。”
“是啊是啊,也只有三爷,能让人放心相交。”
韩宜年拱手“多谢诸位抬爱,宜年感激不尽。”
朱管家先前是老太爷身边的,虽然年纪大了,可人清醒的很,知道韩家如今是怎么个情况。
他也看出来了,没了老太爷,凭借韩景同两兄弟,根本斗不过韩宜年的。稍微犹豫片刻,他便带着梁有才等人往账房去。
韩景同喊都喊不住,韩宜年跟着送到了门口,揉了揉疲累的眉心,一转头迎面而来的就是韩景同怒极发疯的巴掌。
他错身闪开,冷笑“大哥老了,怎么还如此不稳重?”
“我不稳重,我今日就要抽死你个吃里扒外,没良心的东西,那么多的银子,是说给他们就给他们的吗?!”两个小厮上来拉住韩景同,韩景同撕扯不过,长声“好啊!好啊!韩宜年你就是仗着父亲病重,收拾不了你,你就欺负起我来了,我看着你长大的,你良心被狗吃了吗?”
他说的难过,竟然真的挤出了几滴辛酸泪。
韩宜年头疼“大哥你若是太闲,就多将精力放在韩榆身上,别让他在外面生事。”
“榆儿!”韩景同僵住,“你把榆儿怎么了?”
别过脸,韩宜年痛心的想,韩景同心里只有韩榆,他这辈子,可曾有片刻担心过韩舟?
没有,从来没有。
“韩榆整日整日不回院子,窝在秦楼楚馆,老大不小了,还是一身的臭毛病,大哥就不怕他染上点什么?”
韩景同疯道“你什么意思,你就一点都不盼着我的榆儿好是不是,你就盼着他染上重病,你歹毒!”
“行了,我歹毒”,韩宜年无奈道“大哥纵容韩榆,我看他明日娶个妓回来做正妻,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韩景同嘴角一沉,哪里还笑的出来!
他……韩榆敢带回来,他就敢打死!
被韩宜年这么一提醒,韩景同心口慌乱起来,他确实好几日没见到榆儿了,他不会真的被楚馆哪个妖精迷了眼,忘了这个家?
韩景同脸色一蔫,霜打了一般,踢打着小厮赶紧去寻韩榆回来。
见韩宜年同厅堂上众人打的火热,容歌便不动声色的在一旁把玩着空了的茶盏,突然静默的像个隐形人。待场子重新冷下来,她轻翘了翘唇,正欲起身拍拍屁股走人,韩宜年审视的目光便直直射了过来。
容歌面色一哂,就听韩宜年对她道“你跟我来。”
容歌心下正爽快呢,笑眯眯的跟上了,到了怡园,韩宜年就让阿顺把门关了。
他回头质问“你跟着瞎掺和什么?”
面色一凉,容歌抬眸“可是我磨破了嘴皮子才把这群人给你请进来的,不然他们就告到官府了,你觉得我是瞎掺和?”
韩宜年看着容歌,忽然噎住了。
容歌等了半晌,突兀道“韩宜年,你从头到尾都不相信,我会帮你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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