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 “我知道”,容歌弯了弯眼,星透的眸子亮着,她说“我这条命来之不易,我比谁都珍惜呢,总不能次次都断送在他江驰禹手里。不过现在可以确定一点,元霖没瞧清你。”
这简直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竹莺深吸一口气,任由院里的风渐渐抚平心底的震颤不安,低声说“幸好来的是元霖,渊王进宫只带一个侍卫,又很少来公主殿,元霖也只是在屠宫那日来过,他多半没记住奴婢。”
竹莺不敢深想,要是元霖认出了她,那容歌的身份必然引起怀疑。
毕竟对于曾生活在公主殿的任何一人来说,他们都已消失在了这个世上,死人是见不了光的。
容歌心思敏感,她主动从竹莺手中接过灯笼,轻声道“就算他认出来了又能如何?我们不怕。”
竹莺垂眼“奴婢怕,因为我让小姐暴露身份,那奴婢还不如死了。”
“说什么呢”,容歌瞪眼,焦声“不许说这种晦气话,元霖刚才一直叫我李二小姐,他的表情不像作假,应该没注意到你,这世上现在只有李伽蓝,没有容歌,就算是天塌了,也不会有人想到我还活着的。”
容歌在廊下伫立许久,紫芸清理了迷药,给容歌系了件披风,陪她一起站着。
没过一会,刘卢山来了,他精神抖擞,被连夜叫过来也没一点不快。
“小姐”,刘卢山两步过来,觉得廊下有些冷,寻思小姐大晚上不在屋里待着,站外面做什么,他问“小姐找我来,可是有急事?”
“有”,容歌回头冲黑漆漆的柴房抬了抬下巴,说“里面逮了个小贼,明日一早你就给带出城,在他醒来之前,能扔多远扔多远。”
刘卢山一听,当即大声“小姐院里进贼了!”
这还了得,他今下午刚雇了几个人在周围盯着,晚上贼就进来了?
容歌怕他激动,笑着道“没事,没伤到我,就是进了我的院子,不好把事闹大,你给送出去就行,算是给点教训。”
刘卢山微一皱眉,“要不要我去报个官?”
“不成,我最近和韩家走的近,韩家又正乱着,风口浪尖上,所有人都牵扯进官府里也不好”,容歌说“况且我还背着一桩官司呢,不想再多生事端,小贼而已,我一路到河州,碰上的小贼也不少了,不打紧。”
刘卢山点点头,快步进了柴房,想见识见识是什么样的淫贼,翻姑娘家的院子。
挑着灯看了半天,刘卢山总觉得不太对……元霖穿着打扮不俗,不像个小贼。
怀疑归怀疑,趁着夜黑,他还是赶紧把元霖弄走了。
折腾半晚上,容歌才往卧房走,她受了点凉,手脚都冰冰的,与其让元霖回去通风报信,再让江驰禹派人来把自己押过去,还不如她先发制人,先去探探江驰禹的底。
翻来覆去了一夜,容歌忧心忡忡的想“万一江驰禹二话不说,就砍她怎么办?”
失眠的不止容歌,江驰禹也好不到哪去,他沉思了一夜,将“冬月十一”碾在唇齿间轻声读了千百次。
只因这是容歌的生辰——容歌公主,十一月十一生辰时生。
泽也敲了敲门,在外面道“王爷,元霖失踪了。”
江驰禹把用心碾碎的生辰日藏在心底,捋平丝毫未乱的衣衫,坐了起来,沉声“什么叫失踪了?”
“属下找了一夜,没找到人”,泽也不免担心了几分,说“会不会出事了。”
“元霖身手不弱,若是遇险,不会没有时间求救”,江驰禹沉了沉眸,“再派人去找。”
以江驰禹对院元霖的了解,他是不会轻易被人逮住的,除非他心大,自己掉入陷进。
泽也想了想,说“元霖平日里就没个样,除了王爷的吩咐,他做什么都吊儿郎当的,属下怕他轻敌,稀里糊涂被人给害了。”
“确实”,江驰禹说“除了两条腿跑的快,元霖很多地方都不如你,可他直率的性子,难得可贵,这点比你强。”
“那是傻,不是直率”,泽也挑了挑眉,“这次他要是真被人阴了,也算是一个教训,苦头让他自己吃吧。”
江驰禹低声笑笑,泽也嘴上嫌弃着,可寻人的脚步一点都不敢停,一夜没找到元霖,他眼底都熬青了一圈。
过了午时,泽也就差将整个曲阳县翻过来了,还是没找到元霖人,他暗骂了几声,觉得事情不小,得尽快和江驰禹商量。
或许是玄铁背后的阴谋家出手了,元霖凶险难测。
泽也刚到府院门口,就见史鸿云的马车停在路边,他人已经进去了,身边跟着一女子,瞧着背影有些眼熟。
忽地,泽也眉头一皱,问守卫“同知府大人来的女子是谁?”
守卫恭敬道“属下瞧着……有点像李府二小姐,但是知府大人带来的,属下怕是认错了。”
泽也皱眉“李伽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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