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骨是那种有好奇心,但又懂得谨慎到不害死猫的地步的人,目前没嗅到危险,但她又怕自己树敌太多一进去就被逮着套麻袋打,于是她仰着下巴说了句:好啊,既然盛情难却我就不客气了,你等下,我去和我的人交代交代就回来。
说完她走到门口,对那些保镖叮嘱,说要是一柱香时间她还不出来,就抄家伙踹门,交代好后才安心去满足自己的好奇心。
门口的护卫两边推开门,非常客气,只是进去之后门又给关上了,她有点点虚,打量了一圈确定没有套麻袋的打手后才放心。
这种雅致的茶楼喜欢摆上屏风,欲遮还羞,上面的画都朦胧有意境,半透的纱料能映出后面站着人的轮廓曲线,很明显,这位主子是个男人,气质不俗,只是看这发饰,是有主的人了。
已婚夫郎约她一个陌生女人独自会面?她摸摸自己的脸,该不会是劫色吧?毕竟这副皮囊还是有点吸引力的。
她咳了咳,制造点动静吸引对方的注意力。
男子还是没转过身来,声音很温柔:进来吧。
进就进咯。风骨不畏畏缩缩了,大步上前,反正这屋里头就只有两个人,一个娇弱男子,还能把她怎么样?
她停留在男人身后三步打量,身段也不错,只是这衣着花纹和样式看来应该不是很年轻了。她一边猜测这人是谁,一边问:你是谁?叫我过来有何事啊?
男人缓缓转过身来,伸手解下脸上的纱巾,一张绝色倾城的容颜一点点掀开遮掩,暴露于她的眼中,她猛地睁大了眼睛下意识往后退出半步。
你…她指着男人说不出话来了。
不是震惊于他的美貌,而是这张脸在风氏里曾经给她看过画像,而且仿佛就像刻在身体里的记忆,一眼便勾起了诸多情绪。
男人那对桃花眼,和她相互凝望着,极其相似,只是一双喜悦中夹杂着悲伤,泪水模糊,另一双久久不能回神,既熟悉又陌生。
一只柔软的双手轻轻抚上她的脸,一开口便已哽咽:凌儿,你受苦了。
风骨呆愣在那不敢动弹,已经知道这位是谁了,面对这样的重逢喜悦,她只想逃离,因为他想见的不是自己,而是刚才和自己不欢而散离去的凤凌。
瘦了,见着我也不会笑了,这些年,你都去哪了,既然活着,为何不回来?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无时无刻不思念着你,我的皇儿。男人眼泪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啪啪往下掉,风骨最看不得男人哭了,一下子就慌了,慌手慌脚拿袖子蹭他脸上抹眼泪。
您…别哭啊…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啊啊!她心里呐喊。
酝酿了许久,男人的情绪才平稳些,拉着风骨坐着说话,把茶点推到她面前,说这些都是她爱吃的,风骨盛情难却,即便不喜欢也强颜欢笑啃下去了。
吞了块点心,她忍不住问了疑惑:您怎么会…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