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秀芬越想心里越委屈,更伤心。
她没想过林江会这样看她,她也明白她和男人在一起相处太随意,毕竟她也重活一世,所以才没有顾虑那么多,但是林江就这样不给面子的说她轻浮,和把她的脸扔在地上没区别。
林江抬起头,平静的看着她,“你不觉得你和刘强相处时举动轻浮吗?你们两个手紧紧拉在一起,不然蒋梅为何误会?”
林江说的是事实,高秀芬无力反驳,可她本性并不是如此,她又要怎么和他说?
那双平日里吸引人的目光清冷的让她的心摇摇欲坠,“那你呢?你也住在我那边,你也觉得我轻浮才住在那的?你看到我和你轻浮了吧一?”
林江道,“所以从那天起我就再也没有回去过。”
高秀芬全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她呵呵一笑,“你说的挺对,确实是我轻浮了。”
深深看了林江一眼,高秀芬大步走了出去,身后的门一带上,眼里蓄的泪就落一下来,她的自尊心还让她做不到在林江面前落泪,做不到在一个说她轻浮的人面前哭。
厂子里人来人往,高秀芬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不做停留,快步的出了龙氏,到了街道上,看着人来人往,步子才慢下来,伤心的泪又一次落下来。
这一次没有人看到,她到可以不必再强装坚强了。
龙氏那边,董红刚忙完,回到办公室,找了一圈没找到人,问林江,“秀芬呢?”
林江想了一下,“回去了吧。”
“怎么这么快就回去了?”董红一脸的呆愣。
林江顿了一下,“我刚刚说了她几句,她心里可能不舒服。”
“你说她?”董红更奇怪了,又想起了什么,立马问道,“是关于齿轮厂那边流言的事?”
林江放下手里的文件,揉了揉太阳穴,“是她和刘强举动太没有分寸,容易让人误会的事。”
董红就更不明白了,“那也不至于生气啊?”
她了解秀芬,可不是那种小女人。
林江秀眉慢慢蹙起,“或许我说的重了些,不过我也是为她好。”
“你说了什么?”董红盯着他,心生不好预感。
林江道,“我只是劝她与男人相处时注意分寸,她问我是不是说她轻浮,我觉得意思也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
董红嘴角抽的厉害,“什么叫差不多一个意思?差很多好不好?”
她大步走到林江面前,低头打量他,见他一脸的茫然,董红嘴角又抽了抽,“林江,你智商很高,但是交友这方面的情商似乎并不高,你知道说一个女人轻浮代表着什么吗?”
林江没说,挑眉等她说。
董红深吸一口气,“就是变向的说这个女人不正经啊,在你眼里秀芬是不正经的女人吗?”
林江摇头,“我没有这个意思。”
“可你说她轻浮已经是这个意思了。”董红急的在屋里直转,“难怪秀芬会走,换成谁听到这样的话也受不了,你啊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董红和他说不通,她发现了林江情商确实不高,眼下还是秀芬的事要紧,得和秀芬把误会解开了,她一边往外走一边请假,“我去看看秀芬,今天请假。”
语罢,人已经出了办公室。
林江更看不下文件了,他开始回想刚刚与高秀芬的对话,也没有错啊,他就是表达让她注意一下与男人之间交往的分寸,怎么让董红一说还严重了?
林江这边想不明白,想到高秀芬生气离开时的一幕,虽侧着身子,他还是看到了她红起来的眼圈,当时他以为女人脸皮薄都会这样,现在他低下头,手撑着头,只觉得头隐隐作疼,难不成他真说的重了?
高秀芬并没有回家,她怕刘雪看到跟着担心,一个人去了公园,公园离高家很近,她一个人在公园坐到了下午,慢慢公园里没有人了,她才呼口中气出来。
林江那么看她,里面有她主要原因,她确实没有注意与男人之间相处的距离,此时心里也憋着狠劲,以后再也不心软了,又后悔当初不该收留林江,结果现在让他觉得她轻浮。
心里一会觉得有错,一会又后悔为什么要收留林江,矛盾的不行,身边有人坐下时才察觉,抬头看到身旁的人,她微微愣住。
“爸?”
高父笑了笑,“上午就看你一个人坐这,一脸的心事,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吧?要不要和爸说说?”
面对女儿,高父一直不敢靠近,实在是女儿孤单单的坐在那,让人心疼。
高秀芬看着父亲两鬓又有白发了,心微微一酸,“爸,你头发又白了很多。”
高父听了,手就摸了摸头发,一脸慈爱的笑了,“从小你就贴心,你八岁时看到我有白头发,还大哭了一场,说自己再也不要长大,这样爸爸就不会变老了。一转眼你已经长大成人了,爸也老了。”
高秀芬原本就心情低落,父亲的话让她的鼻子又一次酸了,她低下头,“爸,我没有怪过你,一直也没有怪过你。我妈为了给你治病把我大学名额卖掉我不生气,我气的是她不和我商量,可是妈卖了钱也没有给爸看治,拿着钱进城享福了,如果可以让爸的身体好起来,我宁愿不上大学。”
女儿的话让高父的心也酸了,“爸知道,爸一直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父女心结打开了,两人都红着眼圈,高秀芬哭着笑道,“爸,你不怪我任怪就好,我那时真的气疯了,所以才把自己嫁了。”
高父满是皱纹的脸上也洋溢出笑来,“铁山回家都说了,你和于大海只是面上夫妻,现在你自己有了事业,很不错。”
“爸,等今年年底分了钱,我带你去首都看病。”高秀芬心里一直有这个想法,只是谁也没有和谁说过。
面对父亲,什么林江的看法,都让她抛到一旁,何必为一个外人伤心,她还有珍视的亲人,眼前这个浑身透着病态的老人,是自己的父亲,是从小对她好到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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