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晔的语气带着些许的戏谑,眼神中带着一丝嘲弄。
他伸出右手,用手指轻轻的抚摸着赵攸宁的脸颊,最后用右手的大拇指跟食指,轻轻的挑起了赵攸宁的下巴。
赵攸宁却一把将他推开,眼神带着一丝惊惧。
百里晔的身上带着一丝痞气,上下扫视着赵攸宁,低声说了一句“他的眼光不过如此。”
当时的赵攸宁认为百里晔像在说江离,又像不是。
……
看着百里晔的那双眼眸,以及他再次靠近自己。
猛然间,赵攸宁瞬间惊醒了过来。
赵攸宁睁开了双眸,呼吸急促,额头上还有身上也尽是一身冷汗,身上的衣裳甚至快要湿透了。
她靠着床榻上,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轻轻的咬着贝齿,缓解自己的情绪。
约莫过了半刻多钟,赵攸宁这徐徐睁开双眸,眼里也恢复了平静。
赵攸宁低声喊道“拂冬,什么时辰了?”
四个贴身女使,每天都是轮流值班的来守着赵攸宁,拂冬听见了小姐的声音,连忙从一旁的坐榻站起身,她的脸上仍挂着困意。
拂冬站起身来,立刻走出了房门,看着庭院中摆着日晷,然后便回到屋子里说道“小姐,刚到卯时。”
赵攸宁点了点头,做了一场这样的梦,几乎快要将她的精力全耗费掉了,身上也是黏黏糊糊的,十分让人不适。
“唤柴房的人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拂冬虽然有些疑惑自家小姐大早上为什么要沐浴,可也没多问,只是点头应道“是。”
热水准备的很快,拂冬这边刚交代下去,柴房里的人便抬着热水到了赵攸宁的院子。
赵攸宁坐在木桶里,热水的蒸汽,蒸的她脸颊也是红通通的。
赵攸宁将自己全部泡进水里,只漏出一颗脑袋。
浸泡了好一会,她这才微微坐直了身子,两条手臂搭在了木桶的边缘,白皙的皮肤也是有些烫红了。
蔷薇则是站在赵攸宁的身后,梳着她的长发,梳好之后,便伸出手,轻轻给赵攸宁按按太阳穴。
蔷薇的手虽然有些粗糙,但她按摩却让赵攸宁很舒适,让赵攸宁都忍不住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一刻。
……
不知道泡了有多久,赵攸宁才低声道“好了。”
随着赵攸宁落下这两字后,她也从木桶中走了出来,一袭黑色长发披在身后,身材也逐渐变得玲珑,原本有些婴儿肥的小脸,也慢慢的消失了。
赵攸宁的模样也越发的出挑了,蔷薇一边擦拭着赵攸宁的身子,一边有些心跳加速。
这小姐的身子还真是让人面红耳赤,尤其是刚沐浴完后的身子,那肌肤吹弹可破。
蔷薇拿着上等锦布做的沐巾,轻轻一擦赵攸宁的身子,都能擦出一些红印出来。
这皮肤就跟熟透的鸡蛋,刚拨开了鸡蛋壳的样子。
蔷薇将自己的歪想法抛之脑后,仔细的伺候着赵攸宁。
穿戴好后,赵攸宁也是浑身都松快了许多。
梳了一个发髻后,赵攸宁便去母亲的院子里,陪着母亲一块用着早膳。
母女二人一块用着早膳。
李氏看着赵攸宁的模样,像是无意般的问了一句“听说你今个一大早就差人送水沐浴?”
赵攸宁嘴里正嚼着一口肉包子,等吞咽了下去后,这才点头道“做了个噩梦,浑身一身汗。”
李氏笑着问道“你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丫头,什么梦能将你吓成这样?”
“母亲。”赵攸宁有些无奈。
李氏见状也不再多说什么,吃完早膳后,便对着赵攸宁吩咐道“用过午膳,跟母亲去一趟三房那边。”
赵攸宁皱着眉头,下意识有些抗拒三房。
赵攸宁是从李氏肚子里爬出来的,李氏又怎么不知道赵攸宁的在想什么,当下抬手点了点她的头,低声道“这次去是给你祖母请安。”
“祖母不是在大房那边住吗?”赵攸宁愣了一下。
“你祖母上次来闹了之后,咱们不是让你父亲去跟大伯商议一下,将你祖母送回开封玩一段时间。”
“这才刚刚开口跟你祖母说,你祖母便撒泼打滚了起来。”
“说你大伯还有你父亲都是不孝子,还说我跟你大伯母是狐狸精,也不知道是怎么将她儿子的魂给勾走了,说你祖父若是还活着,定然将他们打得哭爹喊娘。”
李氏说完,也有些忍不住的摇摇头。
赵攸宁乖乖的听着,没有吭声。
李氏继续说道“你祖母心大了,不肯回开封,还说我们大房跟二房的人嫌弃她老人家,所以想将她赶回开封。”
李氏长叹一口气“这不,一气之下便住到三房那边了,你大伯还有你父亲每日公务繁忙,这段时间也是为此事烦心。”
“月夕节前两日,也不知道御史是怎么知晓的,参奏了你大伯还有父亲一本。”
李氏皱着眉头,早知如此,就由着她了。
如今可好,人送不回去,自家夫君还被参了一本。
赵攸宁低着头,揉着手中的手帕,而李氏的声音又接着在她耳边响起。
“你父亲这些日子也是身心交瘁,跟你大伯去了三房那好几趟了,哪知道三房那边连大门都不开,你父亲跟大伯连门都没踏进去过。”
赵攸宁轻轻张口说道“母亲,祖母连父亲都不见你,恐怕更不会见你。”
李氏也不反驳,点头道“不错,可你父亲这些时日,我看着都实在心疼,不管成不成,去一趟再说,我是做不到跟你大伯母一样无动于衷。”
赵攸宁沉默了一会,便道“母亲,那宅邸是您花银子买的,房契上是您的名字吗?”
“母亲又不是傻子,那宅邸花了这么多的银子,哪有白送人的,万氏年轻时候从我手里就拿走不少的东西,哪能让她继续占便宜。”
“当时也不过是权宜之计,先让他们搬出去再说,也让我们二房松快些。”
“本想过了三年两载,便将宅邸给收回来,若是他们不搬走,我再低价卖给原来的屋主,让那屋主自己去把房子要回来。”
赵攸宁听着母亲的话,有些感叹,这么多年来,母亲在京都还真不是白混的。
转念一想,赵攸宁说道“母亲,若不然……就现在将那宅邸给卖出去。”
“祖母不肯见我们,那就让祖母自己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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