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萧恒之晋升为正二品刑部左侍郎的事情,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的大多数是身边亲近的人,以及跟萧家沾亲带故的人,还有未来的姻亲赵家,也由衷的为萧恒之感到高兴。
二十一岁的刑部侍郎啊,在天乾国真的是史无前例。
时间流逝,这一转眼,就已经到了年底。
处处张灯结彩,纷纷都挂上彰显喜气的灯笼,也贴上了红色喜庆的对联。
萧恒之的诞辰是在十一月初十,可他繁忙到自己的诞辰也没有庆祝。
在那日,赵攸宁亲手做了一条幅巾给他。
收到幅巾的萧恒之,也回信给她,表示很喜欢。
如今眨眼的功夫,这一年的时光就已经过去,日子一天天的流逝着,二哥成婚的日子只有两个多月了,大嫂的肚子如今也正好八个月。
前世大侄子是二月初十生的,算着这日子,也不过一个半月的时间了。
很快,赵攸宁就能再次见到她的大侄子了,想到这,赵攸宁全身上下都散发着笑意。
时间让她出落的更加出挑,眉目间有着一股艳丽,这股艳丽若是出现在别人的脸上,会觉得有些俗气。
但赵攸宁的这张面孔,却能压住这股艳丽,长得一双狐狸眼,显得很是灵动,可同时她的身上有着一股处之淡然的气质,因此倒是轻松驾驭住了她的容貌。
行当她一笑时,周围的人看着心里也忍不住感叹了一声,真是一个妙人。
若是她一直对着你笑,还真跟个猫似的在挠你的心,让你的心有些痒痒的。
除夕那日。
赵攸宁穿着一袭红色喜庆的襦裙,赵家二房的人全部聚集在一块。
赵攸宁向父亲还有母亲说着吉祥话,收到了两个颇丰厚的压岁钱,大哥跟大嫂也都准备了压祟钱,用着红色的香囊装着,递给了赵攸宁。
“多谢父亲、母亲、大哥、大嫂的压祟钱。”
旁边的赵允宁也说着感谢的话,同时感叹一声“等成婚后,我就没有压祟钱收了。”
赵远宁在旁边拍了拍赵允宁的肩膀“那得加把劲,你这不是三月开春就成亲了吗?三月怀上孩子,兴许年底你就能当爹了,到时候我们不得都给崖祟钱?”
赵允宁也没有不好意思,而是拱了拱手“那就借大哥的吉言了。”
饭桌上,大家有说有笑的,外边的烟花声也是接连不断的放着。
晚饭后,赵允宁便带着赵攸宁出去看烟火了。
除夕晚上的烟火璀璨,整个京都中也都弥漫着爆竹的声音跟味道。
路上的行人纷纷,每个人的笑脸盈盈,街上时不时会经过两条舞狮,他们一边舞狮,一边走到那些店家门口或者那些人家门口讨要赏钱。
这个时候被讨要赏钱,是个喜庆吉祥的事情。
老百姓们会认为舞狮到了你家,明年你家万事顺遂,心想事成。
因此再穷苦的人家,看到舞狮上门了,也都会高兴掏出赏钱。
舞狮的人也不会嫌弃多跟少,给多少收下便是。
赵攸宁这段时间也没怎么有时间玩耍了,距离成婚的日子越近,她母亲甚至比她还要紧张,时不时就让她学习女红,还得赶在出嫁之前,绣好一些物件,还有她出嫁穿的嫁衣,自己也是要动手绣上几针……
如今能跟着赵允宁出门,赵攸宁的心里也是有些小兴奋。
可这兴奋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赵攸宁发现了一个事实,她发现自己只不过是二哥的工具罢了。
看着“碰巧”遇见的薇君姐姐还有宋忱,赵攸宁就已经幡然醒悟。
大哥那个时候也是这样,现在到了二哥……也是这般。
赵攸宁忍不住在心里面说道他们真不愧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赵攸宁不由在心里吐槽了一下,真是她的两位好哥哥。
宋薇君也是一脸惊愕的模样,不过很快就反应过来了,她转头看向身边的宋忱“大哥。”
“怎么了?”宋忱一脸天真的看着自家妹妹。
此时赵允宁已经走了上来,拱手说道“宋大哥,薇君妹妹,还真是凑巧,你们也出来看舞狮吗?”
赵攸宁在旁边看着赵允宁这幅装腔作势,心里则是嗤笑一声。
大哥以前好歹还诚实一些,这二哥说起谎来,倒是没有丝毫的面红耳赤。
算了,就当做是给薇君姐姐的面子,不跟二哥计较了。
既然这么凑巧的碰到一块了,自然是一块走了。
对于未过门的妻子,赵允宁那是相当的热心,时不时的问着宋薇君。
“薇君,吃冰糖葫芦吗?”
“薇君,吃棉花糖吗?”
“薇君,这个面人你喜欢吗?买一对拿着玩吧。”
赵允宁一改之前的毒舌,此刻已经变得温柔体贴,善解人意。
赵攸宁这边也算蹭到了宋薇君的面子,赵允宁多买了一串糖葫芦,塞到了赵攸宁的手里,然后再用眼神示意着赵攸宁,让她乖乖的跟在后头,不要打搅他们。
赵攸宁拿着糖葫芦的手有着瞬间的僵硬“……”
她怎么会有这样的亲哥哥?
她可以回去告状吗?
告状了,父亲跟母亲会帮她吗?
赵攸宁闷闷的想着,一脸黑线的拿着手中的糖葫芦,忿忿不平的咬了一口下来。
嗯?怎么回事,就连糖葫芦也欺负她?
怎么这糖葫芦还带苦味呢?
还是二哥看出这串糖葫芦的问题,所以才给她的?
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呸呸呸,有了媳妇忘了妹!
赵攸宁拿着手中的糖葫芦,叹了口气,为此刻的自己唉声叹气。
人潮拥挤,赵攸宁的身子娇小,挤来挤去的,她倒是把人给跟丢了。
“二哥!薇君姐姐!”赵攸宁大声喊了两声,但是无济于事。
她站在原地,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再走动,她跟二哥还有宋薇君的距离越来越远。
赵攸宁转身朝后看去,身边跟着的蔷薇也凭空消失了,找不到她的身影。
此刻的赵攸宁,是孤身一人。
她站在最热闹最繁华的路中间,来回张望着来来往往的人。
就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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