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咱们回去吧,可莫要让你家妹妹着急上火了。”百里晔说完,脸上露出淡淡的笑意,整个人却转身离去。
“是。”樊子华应道,乖乖的跟在其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着,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爷,待我回到江州安置好妹妹后,我便立刻赶往北蛮。”樊子华说道。
“事不宜迟,你跟你妹妹还是分开动身,你妹妹如今年纪也不小了,回到江州后,我会差人留意,给她寻一户好人家,给她准备上丰厚的嫁妆,有了婆家跟夫君的照顾,也免得你操心。”
樊子华神色有些失落,但却没有说些什么。
他心里明白,百里晔让他妹妹留在江州,寻好人家什么的,也只是客套话罢了。
更多的是用他妹妹挟制他罢了,他算是背叛过一次百里晔的人,自然……他对自己也没有往日那般信任了,对自己有防备,也是很正常的。
因此,樊子华也丝毫不怪百里晔拿妹妹来挟制他。
毕竟,如果是他的话,也会这么做。
百里晔能够原谅自己,还能给自己一次重新效忠他的机会,他已经够知足了。
百里晔这边也不是什么傻子,也懂得打一巴掌再给一颗红枣,因此又朝着樊子华说了一句,“北蛮那边,一切都安排好了,待你过去好,衣食住行都有人伺候。”
“踏实干活,他日回到天乾国,说不定连皇上也要看你的脸色行事。”
说着,百里晔的嘴角也轻轻扯了扯,“想想,到时候你要是以使者的身份,出现在天乾国的朝堂上,皇上还有萧恒之等人,定然是一座皆惊。”
听到百里晔这么说,樊子华也开始幻想了起来。
只是稍微那么一想,心中的激动也是不言而喻了。
他握着拳头,躬着脑袋说道:“多谢爷,您的大恩大德,子华定然永远铭记在心。我樊子华自今日起誓,从今往后,若我胆敢再有旁的心思,便让我不得好死!”
百里晔只是含笑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当两人回到最初的地点,樊梨也是一脸担心的望着自家哥哥,看到樊子华安然无恙,心中也是落下了一块石头。
她小跑到樊子华的身边,小声喊道:“哥哥。”
樊子华看着自家妹妹,露出宠溺的笑意,抬手揉了揉樊梨的发丝,然后说道:“乖。”
樊梨看了一眼百里晔,忍不住躲到樊子华的身后。
这百里晔可不是什么好人,樊梨的心里对他没什么好感,也有些畏惧。
百里晔也没有继续在这两人的身上浪费时间,只是打了一声招呼后,就带着寥寥几人离开了京都。
——
樊子华跟妹妹坐在马车上,可不知道什么时候,身后突然间冒出了另外一辆跟随着他们的马车。
樊梨听到声音,掀开帘子看了一下,这几日她过得心惊胆跳的。
“哥哥,咱们后边跟着一辆马车,跟了咱们许久。你说他会不会是百里晔派来将我们灭口的!?”樊梨拉着樊子华的衣摆,神情也是陷入了恐慌之中。
樊子华急忙安慰着樊梨,“别想太多,爷是个好人,他是我们的恩人,怎么会派人灭口?”
可樊梨还是有些紧张,拉着樊子华的衣摆,脸色也是有些苍白。
樊子华这边则是将马车停了下来,身后的马车也停了下来,马车里走出了好几人。
一个老妈子,两个小丫鬟……
樊子华明白,他要跟自家妹妹分道扬镳了。
……
这日子一晃,就到了四月初。
赵攸宁的肚子也快五个月了,肚子微微隆起,但只要穿上稍微宽松一些的衣裳,倒也看不太出来。
只不过,赵攸宁最近的食欲也好的很。
吃什么都香,睡也睡得好。
主要父亲跟母亲都回到了京都,母亲还时不时来萧府看望她,赵攸宁这心情也是一直保持着愉悦。
嫁给萧恒之后,她过得比上辈子顺心了不少。
后宅里,也是她说了算。
不像上辈子……在江府里,她毫无权利,后宅里的一应事宜,还得全部经过白雅清的点头。
日子顺心了,这人也看起来精神许多。
虽然如今怀着五个月的身孕,可她的容貌跟当时未出阁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区别,若真说有区别的话,也就是比往日多了几分的温柔。
不过上次,对于春宫图的事情,赵攸宁对萧恒之还是很有意见的。
萧恒之这段时间也是忙得不可开交,整日游走在朝堂跟其他大臣的府邸之中。
为了改革恩荫制度,萧恒之也没有办法,他是效忠皇上的,自然是帮着皇上去游说其他反对废除恩荫制度的大臣们。
想要废除恩荫制度,定是要费上一番功夫的。
这事,赵攸宁觉得没有个一年两载的,怕是解决不了。
但如今也已经比刚开始好上许多,最起码,朝廷上反对的声音小了许多,不像刚开始皇上提出此事时的反应。
也幸亏,皇上将她父亲赵佑德召了回来,也帮着处理了许多事。
不过……
赵攸宁今个怀着身孕,还收到了长公主的请帖,说是请她过府一叙。
请帖里面还说了林舒也会去,看着明珠郡主的两个救命恩人都找到了归宿,心里也是为他们高兴。
赵攸宁拿着请帖,在萧恒之的面前摇晃了两下,“你说,这大长公主的请帖,后日我到底是去不去?”
“咱们成亲的时候,她也没来喝酒,随便差人送来了一份礼……我是真不想去。总觉得大长公主每回跟我说话,都有其他目的。”赵攸宁有些烦躁,也不想跟这大长公主有过多的牵扯。
尤其是知道她参与阻止父亲回京,甚至想谋了她父亲的性命后,赵攸宁对这位大长公主也全然没有了任何好感。
“你若不想去拒了便是,不是什么大事。”
萧恒之微微眯着眼睛,“虽是大长公主,身份尊贵。可如今先皇已经不在,她这位大长公主再尊贵,也没有太后跟皇上尊贵。旁人尊她,敬她,也不过是给先皇几分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