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眼睛一转,却带着几分认真的神情说道“江大人,来的路上,我就已经从手底的人听说了令母的事情,还请节哀。”
“此事皇上交由我全权负责,按照我与你的关系,我定然会好好帮你查清此事。”
李贤将江离拉到一旁,然后小声的问道“你仔细跟我说说,你母亲莫不是因为得罪了什么人吧?不然怎么敢用剧毒来毒害你家母亲?如若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怕是不会做出这等过激的行为。”
江离紧绷着下颚,眼睛却是微眯着。
“李大人,为人在世,即使就是我们夹着尾巴在朝堂上做人,也难免有得罪人的时候。更何况我母亲是一个后宅的妇人,想必有不少人暗中妒忌她吧。”
江离说完,停顿一会,又催促着李贤说道“李大人,你还是赶紧去看看案发的地方,许是能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如果此事你处理不当,想必皇上也会对你失望吧?”
李贤点头,“江大人,言之有理。”话锋一转,李贤认真说道“但我在大理寺做官这么多年,处理的案子没有上万也有上千,这盘问家人……也只是循规蹈矩,还请江大人莫要怪罪。本官也不过只是想要快速将真凶捉拿归案,为你母亲讨回一个公道。”
“李大人,莫要怪罪犬子,我这孩子今日失了母亲,所以今天说话有些失了分寸。他母亲出事的时候,他在自个的书房处理公务,对宴厅上的事情,并不清楚。还请李大人随我来,咱们边走边说。”江慎远脸上挂着一些歉意的笑望着李贤,“犬子真是失礼了,还请李大人莫要放在心上。”
此刻的江离就仿佛是一个油桶,谁碰他都会烧着自己。
李贤深深望了江离一眼,最终收回视线,随着那江慎远来到了宴厅上的主位。
李贤查看着桌上的各种吃食,最后差人带了数十只小兔子,往每只兔子的嘴里塞不同的吃食。
最终发现,所有的吃食都是安全,并没有出现什么征兆。
——
赵攸宁看着李贤带着人正在调查着此事,眼里也闪过了一丝讶异。
还以为是萧恒之会亲自上来,没想到是李贤。
不过想到这死的只是一个五品小官的夫人,能由大理寺卿亲自处理,皇上已经十分给面子了。
若江离因此不悦的话,只能说他是不识抬举。
百里晔看着大理寺的人来了之后,神情一怔,而后也突然明白了什么,露出会心一笑。
这萧恒之……怕是做贼心虚吧。
百里晔认为白氏之死,这萧家一定知道些什么,甚至有可能萧家也参与其中。
因为知道白氏死讯的时候,他从赵攸宁的神情中,完全看不出任何惊讶,仿佛早就知道了此事。
想到这里,百里晔不由半眯着眼睛,朝着赵攸宁望了过去,看到赵攸宁正一脸平静的坐在位置上,脸上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微风吹过她的发丝,青丝轻轻的拂动着,似乎也稍加顺便的撩了撩他的心弦。
百里晔看着这幅模样的赵攸宁,思绪却突然有些偏离。
可赵攸宁这边感受到了一股热烈的视线,那视线太暴露,甚至给赵攸宁带来了一种特别不舒服的感觉。
赵攸宁顺着视线望了过去,正好就跟百里晔的视线对上。
她紧蹙眉头,甚是不喜,带着几分反感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这才收回自己的眸光。
可百里晔这边收到了赵攸宁的反应,心中却不由一动,看来,她也不全是对自己无动于衷。
相比在江离面前的厌恶跟疏离,赵攸宁对自己的态度明显缓和不少。
……
如果赵攸宁知道此刻百里晔的想法,估计还真会忍不住将眼前的茶壶往他的脑袋上砸。
这时间慢慢的流逝着。
这一转眼就已经未时过半了,宴厅上坐着的人,也开始有些不厌其烦了。
许多人都在小声的议论着,脸色也是或多或说的难看了起来,这跟变相的禁锢有什么关系?
以及,还有的人也的确是想回家了,毕竟他们府邸的事情都还等着他们回去处理呢。
因此,其中有几位夫人,纷纷说道。
“贤侄啊,你说我们干坐在这里也不是什么事啊,如今这个时辰了,我还未回去,恐怕府中的人该着急了。”
“是啊,我们得在这坐到什么时候啊?我还得回去伺候公婆呢!”
“这把我们当做犯人似的困在这里,这像什么话?我们好歹也是官眷人家,哪里会做出这下毒的腌臜事?”
“贤侄,我看你还是赶紧找你父亲来,我们好好与他说道说道,想必他也会理解我们的。”
“……”
妇人最是话多,俗话说的好,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不知道得是多少台戏了,叽叽喳喳的声音在众人的耳边响起。
江离的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了,听着他们说的话,心里也更愤怒,可却极力的压制着怒意,低声道“诸位夫人,还请莫要为难我,皇上既然将大理寺卿李大人派来了,想必他定然会捉拿真凶归案。”
“也请诸位夫人稍安勿躁,待抓拿真凶后,有你们的见证,想必我母亲在天之灵,也会觉得安息许多吧?”
江离的声音不缓不慢,可说出来的话,总让人觉得不是很舒服。
“贤侄,我倒是觉得你像看犯人的眼神看着我们。”其中一位夫人说道“你母亲发生这种事情,也是我们不想见到的。只能说,有的人,她的命天生就是注定的。”
这位夫人话还没说,江离就有些暴怒的呵斥道“闭嘴,什么注定!这世上所有人的命都不是注定的,否则这世上,那些逆天改命的人,是从何而来的?”
这位夫人被江离这么怼了一下,心中也是有些不悦,“那些逆天改命的人,哪个不是大福大贵的人,你也不看看你母亲有没有这个命。本来就是小妾罢了,还真以自己……”
江离怒视此人,“你若是再多言一句,我便上奏皇上……说刘家的家风不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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