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坊司之前,林叶和那个黑衣老者谈过一个条件,当林叶问出那句话的时候,黑衣老者显然有了极大的震动。
林叶问:是不是在云州的时候,你就和拓跋烈也谈好了什么条件?
黑衣老者久久都没有说话,似乎依然不愿意相信林叶竟然能问出这样一句话来。
我......并没有如你说的,和拓跋烈之间有过什么秘密交易。
唔......
林叶道:看来是我错了,本以为你只是个怕死的,想不到为了义气也可以不怕死。
黑衣老者道:我与拓跋烈从无私下交集,你该知道上阳宫对拓跋烈的态度是什么,虽然当年朝心宗的事直到不久之前才确定和拓跋烈有关,但在那时候上阳宫里就有所猜测。
林叶:上阳宫是上阳宫,你是你。
黑衣老者再次沉默下来。
林叶道:我不是一个喜欢逼迫别人的人,尤其是对上了年纪的人......如果你想说了,你知道该到什么地方找我。
说完后林叶转身就走。
他不想在这个时候把黑衣老者逼到绝路,而抛出那个问题的目标则是暂时把黑衣老者留在歌陵。
此时此刻,才刚刚回到教坊司没多久,绿琳和白鸟两个人就???????????????怯生生的又好像很有勇气似的出现在林叶面前,虽然林叶此时还是个大胡子模样,可她俩还是目光坚定的看着林叶。
看到她俩出现,林叶略微尴尬了那么一下下。
而见多识广的老鸨,在第一时间就判断出这是家里女主人找到教坊司里来了?
教坊司每年都会遇到很多这样的事,这种热闹老鸨看的实在是太多了,当然,看的再多她也还是喜欢看。
公子。
绿琳胆子更大些,和胸部不成正比。
你在这里做什么呀。
是啊公子。
白鸟看起来还有些委屈巴巴的问:为什么不回家呢?
林叶:咳咳。
老鸨笑着说道:原来是两位夫人来了,这位客爷在咱们这规矩的很,一直都在商量大事,可不是来消遣的。
绿琳瞪了她一眼,用那种都是狐狸精你就别演狸花猫的眼神瞪的。
我们两个只是公子的婢女。
白鸟回了一句。
老鸨一惊。
这位相貌平平的大胡子居然有这样两位如花似玉的婢女?这两个少女有着不同于大玉女子的样貌,又极美,所以看着更让人觉得她们多了几分异域诱惑。
这样的身材,样貌,就算是放在教坊司里也可以当做花魁来培养。
婢女?
老鸨再次看向大胡子,还是无法理解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能有这样两个绝色美婢。
林叶道:我确实是在商量正经事,你们两个先回去等我,我稍微晚些,但今夜肯定回去。
绿琳道:是老爷叫我们来的。
白鸟像是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是呢是呢,老爷说公子如果不回去就要家法处置!
虽然她是在说话,虽然她也不知道家法处置到底是怎么回事,但她说到家法处置的时候用力的挥舞了一下小拳头,以至于胸前起了一阵波涛。
老鸨看到这一幕,想着原来这个娇小些的并不小,那个大方些的并不大。
聂灵山和朱小祝对视一眼,早早的就退到了后边,尤其是当他们听到其中一个少女说老爷在等公子回去,他们就知道太上圣君回歌陵了。
他俩又对视
一眼,然后同时选择走人。
你们两个......
林叶刚要说你们两个陪我一起会去,就看到屋子里没有那两个家伙身影了,然后就听到大街上传来脚步声,往外看了看,那俩货跑的两条腿好像风火轮一样。
老鸨心想着,这也不知道是哪位大
户人家的公子和婢女,看起来应该规矩大的很,只是以前怎么从未见过?
林叶咳嗽了一声后问道:老爷现在去哪儿了?
白鸟道:老爷说去皓园等着公子。
林叶只好点头:那我们现在回去就是了。
皓园可是庆余河里最为特殊的存在,如果说皓园是一座江湖,那皓园就是江湖领袖,是武林盟主。
老鸨一听这话心里一紧,没敢再放肆。
林叶问道:那两个家伙走之前把账结过了没有?
老鸨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公子既然是皓园的人,这次算是我请公子的。
林叶道:那怎么行。
说完指了指绿琳和白鸟:把她俩抵债给你如何?反正我是没带钱的。
老鸨:啊?真的?
林叶看着她,她讪讪的笑了笑,刚才还真的差点就点头答应了......
绿琳和白鸟确实真的吓着了,她俩以为公子是真的不要她俩了呢。
毕竟在娄樊,那些大户,尤其是贵族,真的不把侍女当回事。
林叶背着手走了:叫你们两个吓唬我?
然后一边走一边说道:刚才跑路的那两个家伙等我离开之后就会回来,多少银子你加两成去要,多???????????????出来的,算我请你喝茶。
说完林叶下楼。
绿琳和白鸟两个小丫头,乖巧又怯生生的跟在后边。
老鸨送林叶离开之后自言自语道:这也不知道是哪个大户人家出身,跑出来扮猪吃虎。
上阳宫,奉玉观。
陈微微坐在书桌后边发呆,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已经坐在那至少一个时辰一动不动,整个人好像都变成了雕塑一样。
又弟子来请示他要不要把饭菜送过来,陈微微连话都没说,那弟子等了好久,不敢再问。
此时奉玉观里也是人心惶惶,而且,不只是人心惶惶。
原本奉玉观里的弟子自视高贵,本就看不起陈微微后来招募进来的那些江湖败类。
这次因为那些江湖客他们也被牵连,极为耻辱的被抓进了大理寺里。
所以人心躁动,现在只差一点火星就可能燃起来。
陈微微对这些事不闻不问,回来后就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他比较忠诚的那个手下高熵来过两次,他一样是视而不见。
高熵本想让陈微微拿个主意,现在观里的气氛格外的不对劲,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能出事,现在双方也不是克制更像实在酝酿。
就在这时候,陈微微眉头一动,他回身看过去,只见那个黑衣老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在椅子上了。
陈微微此时倒也不那么怕了,死猪不怕开水烫似的转身面对:你又回来做什么?
黑衣老者道:刚才你竟然直接告诉来人说......我是娄樊人?
陈微微冷笑道:你已要杀我了,难道我还要帮你保守秘密?真是笑话......这么幼稚的话你也问的出口?
黑衣老者道:愚蠢会让人看起来像是不怕死。
陈微微道:再老实的人被逼急了也会反咬一口,你杀我,你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黑衣老者轻蔑一笑。
我回来不是杀你,而是警告你......如果你想活命,最好是学的聪明些。
陈微微道:可惜了,我这个人一直都愚笨。
黑衣老者也不生气,虽然有黑巾遮面,可陈微微还是能看出来那个家伙一脸的玩味,就好像陈微微在他面前和待宰羔羊并无区别。
良久后,陈微微问道:你说的学聪明些,到底是什么?
黑衣老者道:我之前已经点拨过你,太上圣君是要利用你而打压上阳宫,你却还以为那是你的机会......
如果我是你,就从现在开始学会扮
演好自己该扮演的角色......朝廷想借故将奉玉观除名,现在倒是个机会。
黑衣老者起身走向陈微微:你让你招募来的人继续招惹是非,奉玉观内必然大乱,到时候,朝廷也就有理由朝奉玉观下手。
陈微微也猛的起身:凭他妈的什么?!
黑衣老者皱眉道:你还真的把自己当奉玉观的主人了?
陈微微道:我是不是奉玉观的主人,也不许有人把奉玉观毁掉!
哈哈哈哈哈!
黑衣老者大笑起来。
毁掉奉玉观的正是你自己......你说的话好像还挺正义似的。
黑衣老者似乎是不想和陈微微多纠缠,他直接走到陈微微面前,两个人真可谓是近在咫尺,鼻子都要碰到鼻子了。
你自己看着办就是了,我已经没必要再救你。
黑衣老者消失之前,给陈微微留下了四个字......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
这四个字彻底把陈微微激怒了,他已经是奉玉观观主,可现在还是随随便便被人拿捏,来个人就能在他面前颐指气使?!
一掌将面前的桌子拍的稀碎,他大步走出书房。
高熵正巧又跑过来请示,却见陈微微从书???????????????房里大步出门,高熵连忙上前,可还没说话,陈微微反手一掌将他扇飞了出去。
陈微微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做什么,只觉得这种窝囊气不受了也罢。
天大地大,以他的本事,离开歌陵,离开上阳宫,到哪里不是一方宗师?
出了奉玉观之后他一路大步而行,走着走着忽然想起来,自己也不知道多久没有回去看过父亲了......若就这般离开,还是告诉父亲一声合适。
要不要带上他?
陈微微没有个打算,也不确定自己临行之前是不是有必要带上那个什么忙都帮不上的窝囊废。
可毕竟是父亲。
于是他朝着陈家住处过去,等到了门外见大门紧闭,陈微微一掌直接将院门推开,把院子里正聚在一起闲聊的下人们吓了一跳。
一见到自己花钱雇来的这些下人如此偷懒散漫,陈微微的气就更不打一处来。
尤其是,他看到有几个人甚至还在往自己包裹里塞什么东西,他更是怒不可遏,竟然如此明目张胆的偷东西?!
你们怎么如此大胆!
陈微微一步过去,一脚将那往包裹里装东西的老妇人踢飞,这一脚力度奇大,那老妇人人还没有落地就直接被踢死了。
另外几个吓得脸色煞白,有人下意识想跑,有人跌坐在地,有人看向那吐血而死的老妇。
而此时,陈微微才看到那老妇包裹里滚出来了一棵白菜。
另外一个下人嗓音颤抖着解释道:是,是陈老临行之前交代说,白菜长好了之后莫要浪费了,让我
们几个,几个,几个,分一分......观主大人,不是我们偷东西,真的是,陈老交代过。
陈微微脸色一变。
再看时,那个被他踢飞的老妇人哪里还有气息。
我父亲呢!
陈微微冷声问道。
刚才解释的那个下人连忙说道:说是去北疆看望,看望观主大人去了......可是,观主大人你怎么会在家里?
陈微微一惊,紧跟着又是一怒。
竟然连他父亲都被骗走了?
那几个下人看着他,连大气都不敢出,有人想趁着陈微微发呆悄悄离开,脚下不知道踩了什么东西发出声响,陈微微猛然回头:你是想去报官?!
那人连忙摇头:没有没有,我只是,只是害怕。
陈微微再次看了看那被他踢死的老妇,眼神忽然阴狠起来。
此事,万不能被人知道,我还没到身败名裂的时候!
他忽然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