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凶手是夫人？你早就知道谁是凶手？还有你说谷主他…”
老人家的激动可想而知。
古小凡伸手挑了挑火堆，“费长老别激动，夜还长着呢，慢慢说。”
这长老对久素素有成见，那就好说了。
怎么可能不激动？“凡庄主，之前对事，的确是我丹王谷有错在先，你说下毒之人是久夫人，可有凭证？”
“凭证？那我先问问长老，风波台上的事你信几分？”
若是不信，那就无从说起，白费唇舌而已。
费长老望着火光有些出神，缓缓坐下显得有些老态，片刻后有些低哑道：“老夫长年在外寻药炼丹，这次回谷就是听闻了风波台的事，老夫自然是希望小少主还活着，小少主自小就天资过人，她开口说的第一个字不是爹也不是娘，竟然是个药字！…”
老人家神情有些迷离，似是在追忆往昔。
古小凡也没有打断，从一个可以说是陌生人的嘴里听得有关自己的话，感觉有些奇妙，她以为百年过去，丹王谷的人已经没人记得他们曾今那个短命的少主了，可眼前这长老却说得那般清晰。
“若风波台上那位真的是非凡小少主，老夫信不信的有什么关系，人活着就好！”
如今他自己都不想呆在丹王谷，少主若是真活着，那她说的就是真的。
如今这丹王谷是久夫人说了算，不回来反倒安全些，
人活着就好，不难听出这位长老对如今丹王谷的失望。
“费长老，你们那个小少主，即便从前天资过人，可她灵根已经被毁，注定难有成就，若你们谷主认了她，势必要对她有个交代，她说久素素就是罪魁祸首，若真是，谷主是不是挺为难？丹王谷的夫人如此残暴不仁，对一个三岁的孩子这般心狠手辣，传出去，她要是继续留在谷里当夫人，别人怎么看丹王谷？怎么看你们谷主，可要是赶出谷或者杀了…那她的两个孩子慕容晓翼和慕容纤羽如何自处？他们是久素素的孩子，可也是谷主的骨肉，慕容晓翼还是现在的少主！难！慕容谷主真是难啊…”
古小凡一边说，一边煞有其事的摇头一叹，好像真替人家谷主觉着为难。
“为难的还不止这些，还有处置久素素之后的损失以及父子离心的风险，九素素身后还有个久家，虽不是什么鼎沸之家，好歹也能帮到慕容晓翼，另外还有丹药殿，久素素曾今是殿主，她难道没在丹药殿留下点根基？这些都能成为丹王谷的助力，当然，真相大白还要牵扯出西岚宗…事情会有多复杂？所以谷主大人只能牺牲死而复生毫无助力又没了灵根的大女儿，即便查明白当年怎么回事了，也只能继续装聋作哑～而久素素就笃定了这些，便肆无忌惮变本加厉，斩断一切坏她事的可能，比如那两位老人，杀了他们，就能让你们那位少主与谷主出现不可修补的裂缝……”
一下说这么多话，有些口干舌燥！
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分析，就是这么回事！
从头到尾，古小凡也没把自己当局中人。
古小凡的分析简单清晰，一听就明白了。
费长老正因为听懂了所以一脸恍惚，脸上愁云堆积，最后重重一圈落在自己腿上！
“作孽啊！谷主糊涂啊！”
想不相信，可他心里已经信了。
“可不糊涂怎么的，不过再糊涂也不至于这个时候去闭关吧，费长老你说呢？”
难道这丹王谷都是一群糊涂的？这浅显易懂的道理都不明白？
风波台上的事那么多人瞧着，丹王谷无论如何都会给个说法，这时候跑去闭关让舆论中心久素素继续打理丹王谷，岂不是明摆着逃避？以后他慕容灸阳出去还抬得起头？
费长老开始也不解，谷中现在急需处理的事这么多，谷主怎么这节骨眼上说闭关就闭关，留下这乱摊子…
“凡庄主的意思，谷主不是在闭关，是出事了？！”
这般像一个外人打听谷中的事，费长老自己都觉得没脸。
古小凡笑了笑靠着树干抬手置于头后枕着，一派慵懒的姿态。
“费长老觉得呢，毕竟我是个外人，你们丹王谷的事还是你们自己人更明白才是，本庄主呢…不管丹王谷现如今谁当家，我来讨账天经地义，丹王谷总要把人交出来是不是？”
费长老神情微动，心里已经信了七八成了，是久夫人做得一切，也是她下的毒，而现在这个人正在掌管丹王谷！
真是讽刺！这位庄主说得没错，谷主再糊涂也不可能糊涂到这地步。
“多谢庄主提点，老夫还是要劝庄主一句，最好改天在再来，老夫这就回谷请求面见谷主，先行告辞！”
费长老再次起身准备回谷，久素素要是胆大包天敢对谷主动手，他第一个饶不了她！
“费长老，你就这么气冲冲的回去不但见不到你们谷主，很有可能…”
都是聪明人，后面的话她就不用说了吧？
“她敢！”
费长老一怒，脚下却停了。
“她不敢吗？来，坐下，急也没用！”
古小凡慢条斯理的招了招手，老人家这么大火气对身体不好！
久素素有什么不敢的？
“费长老，本庄主呢是去你们那讨债的，不介意顺道再做一桩买卖，你要不要考虑请平凡山庄帮忙？”
“买卖？帮忙？”老人家一时没转过弯来。
陈皮默默看着火堆没开口，她……
“对啊，平凡山庄可以帮你弄清楚怎么回事，要真是久素素做了什么，还可以帮你收拾她，你老人家也说了，现在丹王谷在她手里，你要是有法子，也不会出谷对吧？”
“你…”
“不急，长夜漫漫，长老可以好好考虑。”
费长老真就认真思考了起来，丹王谷派去查平凡山庄的人回来说，的确有这么个地方，却是最近凭空冒出来的，财力和实力应该都是有的，很有可能是某一方的势力！
不过费长老不像古小凡这般悠哉，他急啊……
“什么条件？”
死马当活马医，总要试试，就像她说的他现在回去不光打草惊蛇，可能自己也脱不了身了，别说弄清楚谷主怎么了…
古小凡微微一笑，“入我平凡山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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