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所有人都对我充满了恶意
苏云开车返回金陵城，一路上他的心里感觉很不是滋味。怪不得都说旧社会，这么冷的天，还下着雪，赵青山那混蛋居然让那些工人晚上住在这么破烂的地方，甚至还觉得没什么。
他一想起来这些工人在这么冷的天一直住在窝棚里面，然后每天就靠着那一堆火取暖，他的心就像是被就揪起来了一样。
苏云随后回到了新悦酒楼，直接就找上了赵林。
“新悦酒楼和胜庆酒楼的员工，都住在哪里？”
苏云看着赵林问道，要不是因为出了这件事情，他或许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新悦酒楼和胜庆酒楼，总共十一家酒楼的员工，几乎都是本地人，他们都住自己家。”
赵林想都没想就对苏云说道。
苏云想了想，随后说道：“马上排一个轮班表出来，酒楼的所有员工，这两天时间内，进行轮换上班。
其中一半上班，另外一半，我要对他们进行家访！”
他有些不放心，来这个时代也有几个月了，一些地方他虽没去过，但却也听说过，金陵城内并非全部都是有钱人，也有穷人。
赵林领命之后立马就下去安排。
不一会儿，赵林就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好，然后将轮班表递给了苏云，苏云看了一眼轮班表上的名字，上面还附带的一些基本信息。
“把前面的这八人集合起来，让他们在酒楼等我。”
大致看了一下，苏云指着轮班表上前面八个人对赵林说道。
说完转身便出新悦酒楼，开着车向租车行赶去。
来到车行，便有一名中年男子走出来对苏云笑问道：“先生您好，请问您是要租车吗？”
他看着来人开车而来，便知道，眼前这位爷是有钱人。
“给我准备两辆车，再准备两个司机，现在就要。”
苏云开口说道，他知道这种租车行这里就有司机待命，只要你付钱，随时可以为你服务。
“先生，请您稍等，这里马上就为您服务。”
很快租车行就为苏云准备好了两辆车，还按照他的要求帮忙找来了两名司机。
在签订合同后，便让租车行派人跟着自己去新悦酒楼拿钱，随后告诉两名司机目的地，便开车直接回新悦酒楼。
“老板，他们都在后院等着。”
赵林看到苏云回来，立马走上来说道，至于租车行的人，已经拿着合同去前台拿钱了。
点点头，大踏步来到后院的客厅内，就看到八人正坐在客厅里，一个个在议论什么。
目光扫过他们，直接道：“这两天排轮班表的意思，便是想了解一下你们的家庭情况，你们是第一批人。”
说着拿出排班表看了一下后，便道：“先去武四家，其余的一个一个来！走吧！”
看了排班表后，苏云看着他们说道。
现在才刚刚下午一点四十分，今天还有半天的时间，他们这八人家访完是没问题的，毕竟为此他可是特地去租车了的。
一行人来到酒楼外，外面除了苏云的黑色轿车外，还停放着两辆车。
“武四，你过来！”
转身看着身后的八名员工叫道。
一名员工走了出来，是个年轻人。身上穿着新悦酒楼的工作棉服。
不论是新悦酒楼还是胜庆酒楼，他们一年都有六套工作服，夏季两套短袖、马裤工作服。
春秋季便是两套长袖长裤工作服，冬季则是两套工作棉服。
“第一个去你家，你坐我的车指路。”
武四点点头，跟着苏云上了车。
“武四，听说你是金陵本地人？金陵哪里的？”
苏云一边启动轿车，一边问道。
“掌柜的，对不起，其实我不是金陵城里人，是溧水县人。我自己一个人来金陵找活儿做的！”
武四说着不禁低下头，他也不想这样，但金陵很多老板都不愿16意用外地人，优先用本地人。
原因很简单，一些人会偷老板东西，偷了就跑路，老板想找人都找不到。
本地人则不同，你家就在金陵，你能跑到那里去？
所以当初武四来应聘的时候就硬着头皮说自己是本地人，只是让他意外的是，酒楼并没有去验证他是不是真的本地人。
“没事，你告诉我接下来往哪走就行。”
苏云轻声说道，并没有责怪他的意思，他在金陵也待几个月时间了，对这里的一些情况也知道。
武四想了想，不一会之后开口说道：“往城北所在的方向去就好了，老板！”
苏云一听，眉头微皱，城北似乎不是什么好地方，因为那里存在贫民窟，虽然在金陵城内比不上三大贫民窟，但住的环境可不好。
“你家里没兄弟吗？”
开车前往的路上，苏云随口问道。
“家里还有一个大哥，二哥和三哥都病死了！”
武四轻声说道，说到最后他的脸色有些黯淡。
苏云微微摇头，这个时代的医疗技术不发达不提，看病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看得起的。
这个时代，一般家人生病，要是没钱只有两种情况。
小病熬过去，熬到身体产生抗体自己恢复。
大病，那就只能等死了，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不论是西医还是中医，都不是穷人能去看病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即将到达城北，但武四还是没有说具体的位置。
“你家具体在何处？说吧，这快到城北了。”
苏云询问道，侧过头来看向了武四，而这时候他看到了武四的脸上有着一丝慌张。
“我.......我家里的环境不太好，掌柜的，要不还是不要去了吧？”
武四说着，有些忸怩，似乎有些不情愿的模样。
“说位置，不然这个月扣你的薪水。”
苏云淡淡道，这话让武四心中慌了。
“掌柜的，你.........你不要扣我工资。我家在，在城外西北方向的秦淮河那里，距离长江不远处！”
武四只能说出自己住处的位置，这里每个月二十块大洋的薪水是他不能舍弃的存在。
整个金陵城内，只有新悦酒楼和胜庆酒楼才会给服务员、跑趟的开出这么高的薪水。
其他酒楼的跑趟的，也就是后世的传菜员，每月能开出**块大洋，那就是超级好的待遇了。
当然，主角之所以开这么高的价格，还不违反系统规则，那就是这些服务员是经过培训的，给客人提供高质量服务，否则他也没法给他们开出这种高薪。
“秦淮河，那里是贫民窟啊！”
苏云一听就知道是那里了。
在金陵城内有着三大贫民窟，这三大贫民窟中排名第一的就是两段秦淮河。这两段秦淮河是金陵城内的贫民窟。
秦淮河在许多人的印象中都是纸醉金迷的地方，但很多人却不知道，城中心的秦淮河，那自然是纸醉金迷，有钱人去消费的地方。
但要是非城中心地段，甚至是非繁华地段呢？那便是贫民窟的存在。
为何秦淮河的南北两段为会成为贫民窟？因为生活的需要，一种特殊的生存方式在秦淮河上诞生了。
在这里居住的人，并非是在南北两段秦淮河的岸边安家，而是以另外一种截然不同的方式生存。
这个贫民窟之所以会出名，甚至是成为金陵城三大贫民窟之一是因为这里的是住在一种特殊的房子内。
说的更加准确一点，他们是住在船上，一种被戏称为艒艒船的船上。
艒艒船，相信大家都在一些老人的文章当中见到过这样的字眼。比如说在沈老先生的后半生这一书中，就多次提到过艒艒船。
沈老先生在文中表示自己对那些在黄浦江上自顾自捞鱼虾的人感到很欣慰。
但人们却不会知道，沈老先生欣慰的艒艒船在金陵，对广大普通百姓而言却是一种挥之不去的噩梦。
为何是噩梦？原因很复杂，但也很简单。
这里的人以艒艒船为家，住在秦淮河上，这么做的原因用两个字来形容—便宜。
秦淮河在金陵城外分为南北两段，一段距离长江很近，在金陵城西北方向，距离长江不远。
第二段就是城南外的秦淮河。在城内的秦淮河，最繁华的地段，是没有这样的艒艒船，因为不被允许。
在城市的边缘地带，也就是城内，也有这样的艒艒船，整条秦淮河的南北两段被合称为金陵三大贫民窟之一。
对于这些东西，苏云听别人说起过一些，但却从未亲眼去见过。
开车顺着武四指着的方向而去，很快就在武四的带领下来到了一艘艒艒船面前。
一艘小船周围插着一些木棍，船边吊着绳索，似乎这艘小船就这样被固定在这里。
小船的外面以茅草覆盖，这就是文章中的艒艒船，它与黄浦江上的艒艒船有着些许不同。
黄浦江上的艒艒船是打捞鱼虾所用，金陵的艒艒船是人居住所用。
看着这一艘艒艒船的茅草已经所剩无几，船身有一部分暴露在外面。
这样的住处，可能连之前城外施工队的工棚都不如。
“这是你的住处吗？”
苏云看着眼前的艒艒船轻声问道，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将这样的地方和人的住处相联系起来。
“是...是的！”
武四低头小声说着。
苏云脸颊微微抽动，嘴唇呡了呡。
抬脚踏上艒艒船，船身微微晃动，伸手掀开眼前的草帘，入目的布置很简单。
只有两床被褥，看情况应该是一床垫，一床盖。
在船舱下，放着一件有些破烂的衣裳，苏云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是他之前夏秋季时候穿的衣服，很薄，洗的已经泛白，透着光。
衣服的旁边放着一个破碗，里面有着一些水。
走下艒艒船，苏云低头看着摇曳的河水，轻轻咬了咬嘴唇。
走到岸边，蹲下身子，伸手触碰着河水。
刺骨、冰冷的感觉从指间涌入心间。
站起身，轻轻揉捏着两根手指，从西北吹来的寒风拍打在脸颊上，让他伸手拢了拢衣领。
“现在已经进入严冬了吧？”
苏云微微抬头看着远处一艘艒艒船头挂着的破烂衣服轻声问道。
“掌柜的，再有些日子就要过年了。”
一道声音从苏云的身后传了出来。
“过年了么？”
嘴中喃喃自语，眼神有些迷离，又低头看着眼前的艒艒船，不禁传出一声叹息。
“掌柜的，我.....”
武四看着苏云的模样，低头轻声说着，却又说不下去，有些筹措。
“住在这样的地方，不冷吗？”
苏云转身，看着低头的武四轻声问道。
“这不错了，这里便宜，一个月才五个大洋！”
武四筹措一阵后终于鼓起勇气抬头看着苏云笑着说道。
脸上的笑意有着淡淡的满足，仿佛对于他来说，有个能住的地方就已经很不错了。
“五个大洋吗？”
苏云说着，不禁再次一叹，心中却是想起了一个词—剥削！
他听说过，这些船只都是商人买来简单改造一下，覆盖上一些茅草，固定在岸边租给那些来金陵工作的贫民居住。
转过身，却不知何时，天空中又飘荡起了洁白的雪花。
微微仰望天空，雪花飘落的速度越发快了。
“这里距离新悦酒楼这么远，你每天什么时候起来？”
许久后，苏云才轻声道。
这里距离新悦酒楼并不近，出城后，开车都还开了一段时间。
“这里很近了，每天早上凌晨四点起床，我们几个一起赶路，差不多七点能到城门口，正好那时候城门也开了，到酒楼还能吃早餐。”
武四说着挠了挠头，憨厚一笑。他的脸上有着满足。
苏云看着他脸上的笑容，他却
！/
没有笑。这种苦他在后世从来都没有吃过，更没有在冰天雪地中走三四个小时的经历。
“这里不是一个好地方。”
苏云微微摇头说道。
“这里距离新悦酒楼挺近的，也很便宜，住在这里已经很好了。有些倒霉蛋想住这里都不行咧！”
武四的脸上在笑着，苏云的鼻子有些酸。
伸手拍拍他的肩膀：“你们在我的酒楼做事，每天都住在这样的地方，是我的责任。”
苏云说着抿抿嘴，从怀中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慢慢点上。
他几乎很少抽烟，只有在心中难过的时候才会抽上一支。
“掌柜的，这不关您的事，是我们自己要住在这里。您每月给我们发二十块现大洋，我们真的很感激您。
城里好多人的薪水还没有我们一半咧。现在我每月五块大洋的房租，再给家里寄十三块大洋回去，我自己留两块大洋，平时买点小玩意儿。”
武四的脸上有着笑容，苏云却是深深吸了一口香烟。
嘴唇呡了又呡，鼻中喷出一口香烟，抬头看着天空飘落的雪花，他的内心有些崩溃。
在下雪的冬季，住在这样的艒艒船上，不能遮风挡雨不说，连生火取暖都成了奢望，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这样的地方，能住人吗？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无法相信，也不愿相信在天寒地冻的冬季有人住在这样一艘没有任何取暖措施小船上。
许久后转身看着武四问道：“你刚才说每天早上和几个同伴一起？他们也住在这种地方吗？”
说着苏云的目光看向了身后几名年轻人的身上。
“我们住的艒艒船就在不远处咧，我们几个当初一起去新悦酒楼应聘的。”
有三名员工看着苏云笑道。
苏云闻言再次抿了抿嘴唇看着他们：“从今晚起，你们搬到新悦酒楼去住，每天不用再走几个小时的路，也不用住在这种地方。
新悦酒楼的后院，从今往后就是你们的家。”
“不用不用，掌柜的，您对我们够好的了，每月给二十块大洋的薪水，每天还包三顿伙食，还顿顿有肉，我们知足了”
武四他们摆摆手笑着说道，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们的眼神很清澈，很真诚，他们没有说假话。
“这件事就这样定了，如果你们再敢拒绝，扣薪水。”
苏云轻声说道，脸色一板，而他的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后院虽然破败了些，但是起码有个给他们落脚的地方，比起眼前的艒艒船要好太多了。
“谢....谢谢掌柜的！”
武四他们楞了，慢慢的，眼眶慢慢湿润，热泪从眼角滑落。
他们能感觉到苏云是真的为了他们好，给他们安排住处。他们心底里已经下定决心要为苏云卖命的干活报答他。
“好了，现在员工宿舍快要建好了，到时候你们住进员工宿舍，会有好日子的！”
苏云轻声说道，脸上终于有了一些笑容，他心里有些庆幸，幸好当时为了烧钱想到了要建员工宿舍。
第二天，苏云继续对其他员工家访，晚上终于完成了对所有员工的家访。
苏云却没有回他兴道里的宅院，而是自己一个人坐在新悦酒楼的前台陷入了沉思。
新悦酒楼和胜庆酒楼，所有的员工加起来，大约有两百多人上下的样子，而其中诸如武四他们这种住在贫民窟的员工，占据了绝大部分。
苏云每月给员工们的薪水都很高，但是他们自己舍不得花，这些人都是家里的顶梁柱，因为家里穷，他们大部分的钱都寄回家中。
而且也不是武四他们不想住好一点的地方，而是他们住不起。
金陵是国都，这里的房价对于苏云自己来说，其实不算什么，不论是租房还是住房，但那也是建立在他有钱的情况下。
他可以花八千大洋在金陵城内的富人区兴道里买下一处四进的四合院。但这些对于那些贫民来说，这就是天价，他们绝大部分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赚到八千大洋。
武四住的艒艒船，就这样一个破地方，什么都没有，只是用一些破茅草随便遮掩的小船，而就是这么一个地方，老板都敢要每个月5块大洋。
武四告诉过苏云说住在那里挺好，苏云一开始不相信，他认为这地方就不是人住的。
现在平心下来仔细想想，武四没说错，事实上这种地方对于他们来说是很不错的了，至少便宜。
因为有些人想要住这种艒艒船都难寻，而且5块大洋在金陵城内根本找不到一处容身之所。
因为金陵城内的住所，没有每月五块大洋的价格，艒艒船是最低的。
就连城内的第二大贫民窟价格都比这个高许多。
城内的第二大贫民窟，是在城西南的位置，那里是棚户区的所在，
那些棚户区，谁修建的？
是贫民修建的吗？
不！
是那些有钱有势的黑心房东修建，他们把这些地方圈下来当做自己的地方，然后租给贫民，你若不付钱，他们便会赶你出去。
而这种棚户区，一间房，只能放一张床、一个小桌子，就这么大一点空间，它就敢每月要收十块大洋及其之上的房租。
这些黑心房东会在乎这些人的冷暖吗？
这些黑心房东会在乎这些人的生死吗？
不！
他们不会！在那些黑心房东的眼中，这些贫民不是人，只是他们用来敛财的机器。
这就是苏云所了解的金陵城，之前的这些时间，他只看到了金陵城的繁华一面，但肮脏一面却从未步入他眼中。
他应该早就应该知道的，阳光尚且都有照不到的地方，更不用说繁华的金陵城了。
……
又是一天早晨，苏云开车赶去华银公司的办公点。
“好像没之前这么疯狂了。”
苏云驱车一路从玄武路开过去，发现玄武路这里已经没那么多人了，只是排着长龙报名的人依旧很多。
当苏云走进了华银公司的临时办公点，他看到董澄他们这五十多名员工都在忙碌报名的事。
“老板好！”
当董澄他们看到苏云的时候，都笑着问好。
苏云笑着点头回应，看见丁晏，便对他道：“丁晏，来我办公室一趟！”
在办公室坐下，看着桌上放的文件，微微一笑。
这时丁晏也走进来站定。
“老板，你有什么事情要吩咐的吗？”
丁晏看着苏云问道。
“目前报名的情况如何？”
翻阅着桌上的文件，随意问道。
“老板，我现在就去把文件给拿过来，再向你汇报具体的情况！”
丁晏微微躬身，轻声说道，苏云闻言点了点头，示意他去做。
丁晏很快就从楼下把自己整理的文件全部都拿了上来，厚厚的一沓，苏云随意的扫了一眼之后，眉头一挑，倒也不在意。
“老板，目前已经报名的人有不少！”
丁晏翻看着手中的文件说道。
苏云闻言点了点头，示意丁晏说下去，这些他都可以猜到，那天报名的时候，整条玄武街都给堵住了，人能不多吗？
“目前金陵城本地来报名的人数大概在十来万左右。”
丁晏一边说着，一边继续翻着手中的文件。
苏云听到丁晏的话，微微的坐直身子，眉头皱了起来。
心中却是微微一惊，金陵城本地十来万报名人数？这怎么可能？
“我要准确人数！”
苏云说道，脸色一正，他的心情不太好。金陵这里的就有十来万？有这么多人吗？
丁晏翻了半响，总算是找到了最终的统计结果，看着苏云认真说道：“截止到昨天傍晚五点半，目前报名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的学生总人数共计十七万五千六百零五人。”
十七万？
苏云眼睛一瞪。
金陵城凭啥会有这么多学生？报名才过去多长时间？
学费可不便宜，金陵城哪里来的这么多有钱人？
“丁晏，你确定？”
苏云看着订阅皱眉道，他对这个数字有点怀疑。当初在教育部的时候，朱家华他们就说过，全国上下能缴纳学费上学的人，也就是五百分之一左右，大约**十万人左右，金陵就跑出十七万？
“老板，这是准确的数字，我们做了最终统计的。”
丁晏看着苏云说道。
听丁晏这样说，苏云就明白，这个数字是准确的了。
看着丁晏继续说道：“把这些天收取的学费汇报一下！”
这些报名的学生中包含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如果小学生较多，学费也不会太多，但如果大学生、中学生多的话，学费就会多不少。
“报告老板，截至到昨天傍晚五点半，目前收取的学费为两百一十万！”
丁晏又拿起另外一份文件看了后，抬头对苏云说道。
苏云闻言不敢相信，他嘴角一抽，两百万这也太夸张了吧？这还只是这几天的钱，他觉得不管是这报名人数，还是学费都离谱，远远超过了他的心理预期。
“把报表给我一下！”
苏云说着微微皱眉，这些数字远远超出他的预期，原本以为几十万的事，结果现在两百多万。
丁晏连忙将报名报表递给了苏云，苏云接过报表开始看了起来，越看他就越发的心惊。
他心中开始疑惑了起来，现在民国时期，哪里来的这么多学生？
苏云在慢慢的看着报表，眉头微皱。
事实上是他自己小看了金陵城的人口、富庶程度，更是小看了江南地区的富人数量。
就拿金陵来说，金陵城也算得上是一座国际化393都市。
一百多万的人口，而且这还是国都，富人会少了？
多少达官贵人都是削尖了脑袋想往这里钻。
而这时候丁晏继续说道：“，其实有这么多学生是正常的，前几天最忙的时候，我们公司五十多人，从早上八点开始一直忙到下午五点半，很多时候水都顾不上喝，
本来董澄他们是在准备出差的事的，但因为太忙，他们也来帮忙了。不过现在好了，最拥挤的时候过去了，现在虽然江南一带的人还在赶来，但人没那么多了.......”
苏云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看着这些报表，报表上都记录了这些学生的出生年月，家庭住址这些，这几天来报名的，的确都是江南一带的人。
当他看到了报表最后一页的时候，他就将报表放在了桌子上，嘴角一抽，他感觉自己的心已经凉透了。
那几个刺眼的数字，深深的扎进了他的心，他只感觉自己的心都在滴血。
两百一十万！整整多了两百一十万现大洋，这还只是金陵城报名的学生。
这要是全国的有钱人都来报名......
苏云的心情有些沉重，看来他还需要想一些法子才行。
微微摇头，暂时不去想这些，看着丁晏道：“招募一些仆人，再招募两名厨师还有一些帮厨之类的，我府邸上要用。”
“好的，我马上去发布招募公告。”
丁晏领命离开。
苏云吩咐过后，便离开华银公司临时办公点，
他本来是准备去城外工地看看赵青山有没有认真按照他的吩咐做。结果开车在半路上，周贤把他拦下来了。
苏云熄火了之后直接就下了车，周贤看苏云下车，连忙上前。
“周老板，看你这么着急，是不是有什么事要找我？”
苏云有些好笑的看着眼前的周贤，他已经猜到了周贤应该是想找他关于合作的事情，只是这拦车的方式有些特别了。
“苏老板，十分抱歉，实在是这事太紧急了，才出此下策。”
周贤看苏云下了车，连忙上前，他的脸上有着歉意。
正好附近就是胜庆酒楼玄武路三号店，苏云便提议道：“无妨，去胜庆酒楼他谈吧！”
两人来到胜庆酒楼，要了个包厢，随后落座。
“这段时间我亲自跑了一趟上海，在上海那边买下了一个好地段，耗费了三万五千现大洋，目前正在装修当中。”
周贤轻声说道，自从上一次谈成了合作之后，他就开始东奔西跑，看店面什么的。
苏云笑道：“看来上海那边的房价可是不低啊！”
虽然是这样说，但他对这个价格也不意外，上海的地价和金陵不一样。
在金陵一座两进的四合院，没有什么东西跨院这些，就普通的四合院，也就是一千多大洋，但在上海，没个两三千拿不下来。
这也正常，上海可是正儿八经的国际化大都市，那边的地价更贵。
“这点钱都不是事，我这次找你，是想问问，我们要不要再在那些租界里面开两个分号，租界里面的有钱人可是不少，特别是那些洋人，老有钱了。”
周贤看着苏云说着，还不禁挑眉。显然他这一趟去上海收获不小。
“没问题，就依周老板的意思。”
苏云想了想，反正都开一家了，在同一个地方再开两家，其实效果是一样的，只是分流了而已。
“北平那边的地段还没着落，再等段时间就好了。”
周贤说着有些惋惜，北平距离金陵有点远，交通也没那么方便。
不像上海到金陵，差不多一个晚上左右的时间就可以到达。
从金陵到北平，得去浦口坐火车，沿着津浦铁路线北上，这中间要停靠的车站多不说，还要换乘才能抵达，耗费时日颇多。
“那就有劳周老板操心一二了。”
苏云笑着说道，其实他心里并不在意，要不是因为周贤，他都不想折腾这些事情，既然周贤这么上心，就索**给她好了。
然后两人吃了一顿饭后便走出胜庆酒楼。
苏云随后就去了城外的工地。
赵青山看到苏云的轿车来了之后，连忙就迎接了上来。
“老板，一切按照你的吩咐，全部都安排好了！”
赵青山看到苏云就赶紧说道，他可不想丢掉这份工作。
“带我去看看！”
苏云轻声说道，脸色不变。
随后赵青山就带着周云来到了工人休息的地方，这时候窝棚已经拆的差不多了，开始盖起来了新房。
盖的也不是楼房，就是普通的平房，临时居住的地方，也不需要打地基，用砖石垒起来，再在上面盖上瓦片就可以。
“嗯，这一次你做的很好！”
苏云看着这些新房，满意的点了点头，赵青山看到苏云脸上有了些笑容之后，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他的饭碗总算是保住了。
苏云离开了城外的工地了之后，就赶回了金陵城内。
“得准备准备轻工业的事情了！”
苏云回到了兴道里的宅院之后，心中开始盘算了起来。
学费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期，如果自己不想点办法，这一次的任务恐怕又完不成了。
他都已经花了九百多万了，不能在最后的关头掉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