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钟敢老爹在东海被齐漱溟斩杀,死命逃回青田山,告诉儿子赶紧逃命,计划了一番便咽气了。钟敢带上三个徒弟,来到无华氏古墓,拿出生肌固魂的药膏,帮助三个妖尸返本还原,加速死而复活,被收留在这古墓之中。
卫骁还从他的记忆中得知,穷奇和跟戎敦正在计划着挖一条隧洞,利用遁地之法,通往桥山黄帝陵,把里面的宝贝倒出来。钟敢正好有个大鸟,利爪善能开山裂石,他们目前正在实施,已经搞了一半多的路程了。
卫骁知道,轩辕黄帝自当年飞升火云洞以后,留下遗蜕在人间,原本被称为轩辕坟,经后人不断修葺,成了圣陵。寝宫里面有几件厉害法宝,本用神符封印,如今已经马上就要失效,宝物也到了要出世的时候。
卫骁读取完记忆,把钟敢放开,收了法术,径直走到宽大的座椅上坐了。
钟敢吓出满身冷汗,噤若寒蝉,战战兢兢站在那里。
卫骁说:“我新进要炼一种魔火,需要几千年火候的上古神油,算计到这里有,就想过来取一些,你,能做得起这里的主吗?”
钟敢慌忙摇头:“做不起!做不起!”
“那就等这里的主人方便见客了再议。”..
卫骁说完,在椅子上盘膝坐好,闭目养神,一动不动。
大殿之内,钟敢和他那三个徒弟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古墓深处地下,本就安静,这会更是陷入了死寂一般。
过了良久,突然墙壁上火把全灭,殿中陷入黑暗,耳边听见有人“嘿嘿”冷笑。
瞬息间,卫骁浑身汗毛倒竖,敏锐地感知到有人在施法禁制自己的元神,他长啸一声,从大椅子上跳起来,周身涌起一团碧绿色的光云,四壁上已经灭掉的火把重新燃起,只不过这次是绿色的,绿油油的光芒照得大殿内诡异万分。
空气中,弥散着数千年积存的黑眚之气,朦朦胧胧,见到有三个高大的人影。
卫骁知道,不露出点手段来,跟着三个死而复活的妖尸没有平等对话的机会,他用玄牝珠化作碧绿光云护身,怒喝着,祭出倚天诛仙剑!
血虹一出,先对上迎面射来的两支金戈,压着金戈向后退出老远,翻过来划出一道弧线,又对上九把玉刀,“叮叮当当”,瞬息间对撞了几百下,炸起大蓬的火星,玉刀光芒黯淡,向后退却,卫骁又指定倚天剑,如灵蛇般反向横挑,卷住连珠射来的七支上古金矛,将其绞碎……
这一切都是电火石光之中发生的,卫骁一口剑,架住这三个妖尸的攻击。
“本座是来找你们交换一些灯油的,你们给便给,不给就算,要将本座留下,杀人夺宝,那是你们想瞎了心,再要无礼,休怪本老祖不客气了!”
卫骁说罢,周身的碧绿光云里面,显出数万点金星,正是百毒金蚕蛊,嗡嗡振翅,环身疾速飞扰,将又射过来的几根金箭逮住,咬成碎渣。
那三个妖尸看出来,这百毒金蚕蛊专能啃人身体,这样两三万只一起扑过来,饶是他们这些四千多年的古尸也禁受不住。
这时候,那金花教主钟敢站在远处弱弱地开口:“大家都是同道,莫要为了一些小事,坏了道行,有什么话好好说……”
三个妖尸召回了自己的武器,卫骁也收回倚天剑,双方各自收手。
黑眚之气被撤去,火把正常燃烧,大殿内重新恢复原样。
卫骁依旧坐在中间的大石椅上,面前三个妖尸,都比常人大了好多,穿着古代衣冠,又不是中原装束,十分奇特,右边一个长得如虎似豹,满脸花纹,腰里悬挂着九把玉刀。中间的提着一对金戈,右边的拿着弓箭。
钟敢见双方都熄了法术,赶忙过来笑着劝和,给双方介绍:“这一位,是百蛮山阴风洞绿袍老祖,现今南方魔教鼻祖,法力无边,神通广大,各路剑仙闻得他老人家的大名都会战战兢兢。”
接着,又介绍那三个妖尸,佩带金戈的是无华氏,拿着弓箭的是他儿子戎敦,悬挂九把玉刀的是四凶之一的穷奇。
气氛缓和下来,那穷奇声音低沉,如同虎啸,眼睛里闪烁着狡黠凶恶的光芒:“你到我们这里来,是想要做什么?”
卫骁说:“我要炼制魔火,需要上古神油,特来交换。”
戎敦不屑地冷哼:“我们的神油何等珍贵?你打算用什么东西来交换?”
卫骁拿出韦秃的镇山之宝火云冲:“我这宝贝,内含五阴之火,旋转起来,火焰飚射,可以融金化石,正派的飞剑遇上,变成铁水,岩石被烧到,也会熔化成岩浆。”
三个妖尸,六个魔眼,立即都盯上这件宝物,他们准备从地底穿行去黄帝圣陵盗宝,钟敢带来的妖鸟虽能爪裂山石,可道行太差,行进又慢,三个妖尸也用法宝法术开路,加在一起,速度也并不是很快,搞了这么久,才开出了一半路程。
若是有了这件法宝,岂不快哉?
“你要多少灵油?”
“两釜。”
“两釜???”戎敦又暴怒起来,眼珠红光迸射,看那架势,就要扑过来撕人。
卫骁根本不惧,冷哼一声,转过头都不看他。
无华氏爷两个总共也就两釜灵油,放在停尸的灵床头顶,燃着长明灯,用来驱赶天魔的,他们入葬时候,距将近四千年,灵油也燃烧了三千好几百年,目前每个釜里仅仅剩下一半多些,卫骁开口就要两釜,他们以后还用什么?
穷奇作为四凶之一,不需要灯油养身,而去圣陵盗来宝物,却又他的份,因此心中有意促成此事,叽里咕噜,说了一连串的上古方言,卫骁听不懂,无华氏父子却听得明白,脸上时而愤怒,时而无奈,那戎敦也用同样的语言跟穷奇大声争辩,穷奇则耐心劝解。
三人议论了一阵,最终作出决定,两釜就两釜!
卫骁原本的打算是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底线是一釜,不想先民实在,又是做部落首领的大王,不会讲价,权衡利弊之后,决定把两釜都给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