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座,我这辈子最感谢的还是您,没有您就没有我姜超的今天。”姜超郑重其事的说道。
这句话他没有拍马屁的意思,是发自内心的。
要说当年姜超农村出身,工地上干土木工程的技术员。
虽然下得了辛苦,但是谈不上啥前途。没有长辈带也没有贵人提携,什么时候能混个小头头,包工头之类的就算到顶了。
技术员干了一辈子的又不是没有,非常普遍的。
农村家庭提供不了多少帮助,想在城里安家买房子娶老婆,就得豁出命来干。
姜超是看在高工资的条件上,下狠心签合同来了。
来以后才发现是天大的机遇,因为这年代从无到有发展,颇像开放后八九十年代,遍地都是机会。
八九十年代的人不一定能抓住机会,他们看不透未来。
从一零年代回去的,照着抄那个年代的发展经验,一样可以混得出人头地,成为人生赢家。
再加上姜超第一批来的,在川军团最缺乏技术人才的时候崭露头角,拿了一个先手开局,跟许多人建立了交情。
等仗打完,要搞发展了。
姜超毫不犹豫地选择退役投身于商界,拿着军饷和退役金做起了生意。
那时,随着从二十一世纪大量的进口,许多人才输送,有愿意赌一把的商人也跟着进来了。
竞争很快从1.0版本迭代到2.0版本,跟随了二十一世纪的步伐相当激烈。
姜超和那些专业做生意的人相比经验还是嫩了点。
不过,他有一个巨大的优势,当年建立起的那些老交情,转地方后都已成为了领导骨干。
别人还不知道的信息,姜超最先知道。
旁人还在走审批的时候,姜超已经在跟老朋友叙交情喝茶喝酒了。
靠着快人一步,姜超的生意做得很顺利,这家本土最大的娱乐会所,便是他的生意之一。
了解前因后果,陈浩欣然接受了他的谢意,还夸了夸姜超:“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跟你的努力分不开,换了别人不一定能把握住。”
团座可并不是一个常夸人的。
姜超激动得脸都红了,能得到团座的夸奖,是对他所取得成就最好的认可。
话虽如此,传送门建设好以后,前几批来的人日子就没有过的差的。
哪怕原来一无所长只能卖力气的工人,都混到了几套房,轻松稳定薪水丰厚的工作,日子比当初好了很多倍。
这就好比有一个人上了电梯,在电梯里面做俯卧撑,最后从一楼到了十楼。
有人问他是怎么成功的,他说:我是做俯卧撑上来的,这一切都是源自于我自己的努力和勤奋。
然而,他能够到达十楼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呢?
是因为他坐了电梯,赶上了时代的红利。
姜超有文化有知识加上时代的红利才能有了今天。
时代的红利释放完了,被前面那波人吃进了肚里。
后来人发现一个萝卜一个坑,想往上爬就要等前面的腾出坑位来,再有文化知识能力,也要苦熬日子。
孟烦了是管理两个世界移民的,对此最有发言权。
申请移民的最近几年连年增加,文化程度也越来越高。
以前本科的比重还较多,现在,研究生博士生的比例逐年增加。
搞得他们移民局不得不被动提高门槛,将大批原来还会通过的人刷下去。
另外听说那边卷的比他们这边儿还厉害,看大门的保安都要本科学历了。
生意更是难做,许多生产制造业利润个位数。
真是太低了。
在这边,有近三十亿人口的市场,本土生产的工业品仍然供不应求,利润低于百分之三十都是在做慈善。
陈浩听得笑骂孟烦了:“烦了,听听你这还像人话吗?
那边是低端工业是充分竞争,带到这边一跃成为了高端,还全被你们垄断了。
垄断还挣不了高额的利润,那就太废了,不如一头撞死。”
孟烦了嘿嘿一笑,眼珠子一转又说:“是是是,说到底是托团座的福,没有您创造机会,好事儿也不可能轮到咱。”
“你呀!”
陈浩指了一下孟烦了不知该如何说了。
归功于他倒是没有问题,但又不可抹杀后来的经营功劳。
同样一手好牌,有的人能打得很好,有的人却就打得很烂。
还是个人的造化。
陈浩关心地询问了孟烦了的个人生活问题。
换一般的人陈浩不会关心这个,有孟烦了跟他很久的缘故,还有孟烦了到底有没有跟小醉在一起,陈浩挺好奇的。
小醉是个蛮好的四川姑娘,虽然她是一名风尘女子,但这依旧不能掩饰她那骨子里的善良和干净的灵魂。
孟烦了从小醉这里拿走了粉条,偷走了钱之后。
小醉还是对他拥有幻想,认为他是一个英雄,只是因为孟烦了和小醉的哥哥一样,是个军人。
中小醉并没有和孟烦了在一起,而是和张立宪走到了最后。
没有跟孟烦了在一起,是因为他的性格就在于把一切都看得太清,想得太多。
所以什么事都干得束手束脚,什么事都干不好,包括小醉。
一个被战争和心中的愧疚折磨千疮百孔的内心,已经没有办法再以热烈的感情去爱一个人了。
孟烦了觉得自己不能给小醉一种充满希望的生活,甚至不能维持小醉的基本生活,还得小醉做回以前的老本行,以维持生计。
他能带给小醉的只有从战友那里拿来的几个罐头而已。
人过的是日子,不是牡丹江里的戏折子。
过日子不是从收容站里拿几个罐头,到小醉那里顾左右而言它。
过日子应该是张立宪所说的,打完这场鬼仗,我带你回四川。
在物质需求无法满足的时候,人们所考虑的并不是只有爱情,更多的而是现实,是生活中的一米一线。
现在满足了,还是无比的丰富。
条件已经具备了,陈浩想知道孟烦了有没有回去找小醉。
没等孟烦了回话,龙文章便抢着说:“烦了一早就惦记着,比谁都着急。
前线的事一了结,烦了放下手头所有的事,跑回去把人姑娘带来了。
你猜怎么着,三年抱两个,他小子现在有儿有女,日子过得美着呢。”
看到陈浩探寻的目光,孟烦了点了点头:“是这么一回事,我们现在过得很幸福。”
“那就好,那就好。”
陈浩倒是挺祝福他们这一对。
爱情是个奢侈品,不是谁都有能力追求爱情,追求往往有时求而不得。
陈浩早就过了那个年龄,他习惯了走肾不守心。
让美空云雀为他唱了一首歌,陈浩带美人去共度漫漫长夜。
……
这一晚上,团座回来的消息在上层广为流传。
次日一大早,陈浩下榻的七星级酒店,闻讯赶来的川军团那帮老兄弟站满了酒店大堂。
把见多识广的酒店工作人员都给看傻了。
没接到通知要开大会啊!
川军团那帮老兄弟,那是从微末之时跟随团座起家的,用公司来比喻说那就是老员工拿原始股的。
现在公司规模壮大,老员工只要不是人有问题,个个都得到了提拔锻炼。
成为了各部门的中坚砥柱。
不要说提拔要任人唯贤,不能任人唯亲。
都没打过交道,谁知道你是否贤能?
只有接触多,了解多,才知道能否胜任,到那时也是任人唯亲。
再说,能力主要是靠锻炼出来的。
跟刘邦打天下的沛县兄弟,个个都成了汉初的侯爷。
跟着朱元璋混的淮西兄弟,也都成了明初的将领。
跟着陈浩那一批人,得到了锻炼的机会,从中学习,自然而然就都厉害了。
肩膀扛着星星人模狗样的邓宝,一把勾住迷龙的肩膀:
“你是真不地道啊,你儿子昨天陪了团座一下午。结果团座回来的消息,我还是从康丫那知道的。”
远处,正在跟蛇屁股聊天的康丫,看到指他得邓宝笑容满面的招手回应,浑然不知自己背了口黑锅。
迷龙一抖肩膀,甩开了邓宝挂在他肩上的手。
“装犊子,我有必要通知你吗?你又不是团座,我没那个义务。”迷龙的心气不减当年,给了邓宝一个白眼。
邓宝苦笑一声,没跟他计较。
迷龙这家伙心眼忒小,还在记恨当年邓宝抢了他的升职机会。
可那还是得怪他迷龙自己,把时间用在了陪儿子身上,不学习便落后了。
加上闯祸的本事一流,让人提心吊胆的。
不像邓宝踏踏实实做事,谁都觉得他可靠,可不就是轮邓宝优先提拔。
“龙副团长来了。”
门口不知道谁吼了一嗓子,众人都挺直了腰板转头过去看。
龙文章带着三个美得各有千秋的少妇,从大门口走了进来。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龙文章艳福不浅。
但在场的人还真都知道,认得。
长相甜美的日本女人凌织羽,美貌和商业头脑并存的张明月,两个都是当年跟团座住在一起,让团座享尽艳福的美人。
尤其张明月替团座掌管着大量的资金投资,是鼎鼎有名的商界女王。
他们当中大多数人做生意,都受过张明月的恩惠。
至于边上那一位,则是娱乐界的女王杨蜜,跟张明月二女走得很近,听说也是团座的女人。
打仗牛逼,泡女人也牛逼,要么说大伙敬重团座呢!
不佩服不行啊!
“团座还没醒呢?”龙文章板着脸问道。
跟龙文章进来的雷宝儿,悄咪咪的往电梯间跑去。
立刻有人反应过来说:“对,团座还没醒,团座的他老人家起床气厉害,大伙都知道。没人敢不开眼的去扰团座清梦。”
龙文章转身对张明月正要劝,张明月忍不住冷笑:“是你了解他,还是我了解他?!”
“……”
再了解,好像也比不过一张床上的枕边人。
张明月心中清楚,这准是陈浩又有新人了,搞不好还是龙文章拉的皮条,最起码他是知道的。
只是给陈浩留点面子,张明月没说而已。
龙文章在女人方面并没有多少经验,他是关心则乱。
陈浩能把几个女人收拾的服服帖帖,他会怕吗?
再说了,他那点德行,常在他身边的几个女人又不是不知道。只不过管了也没用,索性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多时,陈浩乘着电梯下来了。
“团座好!”
众人还像当年一样敬礼问好。
不管现在是干什么的,他们都永远是团座手下的兵。
陈浩目光扫过大厅里的众人,笑着摆手回应:“都来了,看来大伙儿都很想念我。”
龙文章迎上前去:“大家都是听到消息自发赶来的,他们包括我都很想念团座。”
众人目光灼灼的望着陈浩,团座还是和当年一样年轻。
他们想念团座,不是因为团座的权势地位,也不是因为其他什么利益纠葛。
纯粹是因为团座当年带领他们从困苦的境地走出来。
所有人都把团座视为了精神支柱一般的存在,他走了以后大伙儿心里空落落的。
精神支柱又回来了,当然就迫不及待的又聚集在他身旁。
陈浩看到曾经追随他的小伙子们,一个个都成中年人了。头发白了,啤酒肚也有了,心中不免感慨万千。
岁月是把杀猪刀,谁也逃不了。
如果自己没有穿梭其它世界的能力,走上修仙的道路,延长了寿命保持了青春英俊的模样,怕是也跟他们一样了。
陈浩基本能叫得上他们每一个人的名字,不失关心的问候了每一个人,跟谁都要说上几句。
被陈浩问到的老部下,一个个激动的身子颤抖,像没长大的孩子一样。
他们从未想到还有这样的一天。
“团座,酒店中午备了餐,难得见一回聚一聚吧。”龙文章跟在身后说。
陈浩点了点头,让先安排众人到餐厅坐下。
他自己则走向了角落里一直等着的三女,以前陈浩偷吃,都从未让她们抓住把柄。
独处时抓把柄那另说。
反正被撞上了,即使以他的厚脸皮,还是感到了一点点的羞愧。
不多,就头发丝那么一点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