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睡什么睡,还有事要办。”她懒洋洋从床上支起身子,故作怒态。
这家伙吃个“饭”,居然把她又抱回了房,害得她衣衫全乱,发髻尽散。
“咳咳,来来来,夫君弄。”
无忧慵懒中还带有几分娇媚,冥九夜努力克制住眼神偷瞄才将将把她的衣衫重新穿戴整齐。
两人回到厅中,“夫人你看,饭菜没凉。”情浓之时,他也不忘施法让饭菜保温。
“哼!还要我夸你不成?”
这家伙无时无刻瞅准时机就邀功,绝对有问题。
“嗯嗯,夫人的夸奖可是本君进步的源动力。”冥九夜也不含糊嚷嚷道。
“哈哈哈……夫君怎的没脸没皮,哪学来的?”
“当然,名师出高徒嘛!跟夫人学的。”
无忧面上笑容一僵,立马被呛的咳个不停:“咳咳咳……咳咳……学得好。”
见媳妇儿吃瘪,冥九夜也绷不住笑出了声。
“夫人吃饭,外面的天亮了。”
无忧自然也听懂了他说的天是什么天,异时空的早晨来了。 无\./错\./更\./新`.`.`.
“夫君吃吃吃,快!”
两人吃饭的速度很快,不到一炷香两人已重新召来了至司布渝还有澜九三人。
“我们走。”
一息,所有人已重新现身在村落外,“你们三个今天的任务就是摸清那些脏东西有多少帮手,其次就是去他们昨天说的那个县主家里,把那当官儿的给我带过来。”
她本以为这里是不管之地,谁知今早听冥九夜一说,立刻怒火中烧,有官却不为民做主,实属荒谬!
话都被无忧说完了,至司本着尊敬又多嘴道:“大人,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没有,去吧。”
“是”,三人快速朝着昨晚踩点的地方走去。
待他们走远,无忧盯着冥九夜的长袍说道:“夫君,我们这一身会不会太招摇了?”
两人身穿血云锦,一看就是达官贵人,在这落魄不饱的三温之地,确实太过扎眼。
“这还不简单。”说完,冥九夜广袖一挥,两人衣服呈现出旧旧的红色,无忧的裙边还特意添了几个破洞。
“怎么样?”
一身烂衣破衫,既能看出一路的辛酸也能看出丝缕囍气。
“可以可以,我们走。”
无忧绕到冥九夜身后,轻松一跃便趴在他的背上,装作奄奄一息的模样。
两人走进村庄,未有犬吠,不听鸡鸣,三三两两的大门敞着。
冥九夜与无忧并未直接上前,而是装作路人一般继续向前走。
“哥哥姐姐,你们这是去哪儿呀?”
突闻一声稚嫩,无忧茫然回头。
只见空旷的道上,不知何时窜出了一个孩子,他约有八九岁模样,身上的衣服,许是穿了洗,洗了穿,日日如此,年年亦是,原本的黑袍已泛出了霜白。
“我们也不知道去哪儿,路过。”冥九夜淡淡应道。
只是小孩儿却有意让他们留下,“哥哥姐姐一定赶了许久的路,不如到我家去坐坐。我家里有阿姐,还有阿娘和阿爹。”
“不用了,我们还要继续赶路呢。”
无忧不愿相信这是个陷阱,可她又不敢以身试法,准确来说她是怕,真怕“人性”使然。
“来吧!哥哥姐姐来我家坐坐吧,我阿爹,阿娘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人呢!”小家伙不依不饶挡在他们身前。
听完,无忧无奈轻轻拍了拍冥九夜的肩膀,示意他妥协。
“好,反正我们也累了,娘子,那我们就去看看吧。”冥九夜轻转脑袋询问道。
无忧轻轻点了点头,小家伙就开心的拍着手在前面带路,似是怕他们没跟上,一步三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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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隐在冥九夜背后的无忧,此刻眼神冰冷,眉间戾气乍泄,这家人利用孩子抵消路人戒备心,以“善”为饵,乃为恶中之恶!
“阿爹,我回来了!”
两人刚走进院落就看到一个男人,光着膀子正蹲在地上磨刀。
女人则在一旁不停添水,当他们看到无忧和冥九夜时,男人“腾”地起身,怒气冲冲冲到孩子面前。 无\./错\./更\./新`.`.`.上去一脚就把孩子踹了出去。
“谁你这么做的!”
女人也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看着自己的孩子,并未上前察看。
“四儿,你怎么能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呢?”女子痛心疾首质问。
这时的无忧也说不准他们是在演戏,还是真的觉得愧对良心。
“哥哥姐姐你们快坐。”
此刻,从房里跑出来一个小姑娘,她一手一个凳子摆在了无忧和冥九夜的面前。
她年龄也不大,约有十,正值豆蔻年华,破旧的衣裳也难遮住她娇美的容貌。
“我们只是路过,歇一会儿就走。”冥九夜刚将无忧放下,就看到男人气冲冲又朝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我们家不欢迎你们,快点儿走!”男人手中拎着刀,凶神恶煞的嚷嚷道。
“不行!哥哥姐姐是我请来的,阿爹不能赶他们走。”叫四儿的小孩儿挡在了无忧身前,死活不肯让。
“四儿……你这傻孩子你疯了吗?你怎么可以……跟阿娘回屋去,快!”
女人这时也慌忙跑了过来,捉住小孩儿的手就朝房屋的方向拖。
“兰儿你在干嘛呢?快过来帮阿娘。快点儿把你弟弟……”女人话没说净,就听到自家女儿兰儿的崩溃长嚎:“阿爹!阿娘!我们家如果再交不出……兰儿就……就没了呀!”
“我不要阿姐消失,阿爹阿娘求求你们了……”
“那你们是要这两个无辜的人为你们填命吗?他们的父母家人该怎么办?你们有没有想过?放他们走吧,无论咱家谁先走,谁后走,终归是要团聚的。”
女人两眼含泪,即是命丧黄泉,她也不想孩子徒增孽障,平添罪名。
“对,孩子们,听你阿娘的,你阿爹是个粗人,但也知道……大丈夫有可为有不可为。”.
“可是……阿姐她那么好看……那些坏人一定会把阿姐折磨死的。”小孩儿边说边哭。
就在这时,无忧发现家门口站了许多人,形形***,就连矮墙上都是大小不一的人头。
“这下糟了,唉……你们这会儿想走也走不掉了。”男人心灰惋惜道。
“没事儿,我们也没想走。我和我家相公走了一路,属实有些累了。”
无忧心里承认刚才小孩儿带她入院时,她是存了杀心的,只是这一家人的态度,让她又于心不忍。
“姑娘啊!我们对不起你们,你看你想不想吃点儿什么?我们家还有一只鸡呢,对,对对,还有一只鸡,我现在就去抓。”
男人搬起院中的石井盖儿,女人和叫兰儿的女孩儿一起又搬来木梯,她们把木梯伸进枯井,男人麻溜的顺着梯子就下去了。
不一忽儿,男人手里多了一只鸡,鸡很小,只有男人的拳头那么大点,也很瘦,准确来说就是一只小鸡崽儿。
他刚把鸡拿出来,无忧就发现周围的脑袋上发出了绿油油的光,无忧一看心下了然。
他们应该是许久不见荤腥了,“相公,我有点困。”无忧借故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撇了一眼门口的人群。
大都是男人,手中也都握着利器,可他们的脸上却是一种探究的新奇感。
“你们刚成亲没多久吧?”这时,门口的人群中有一个男人开口问道。
冥九夜揽好无忧的腰,转过身,“对,大叔好眼力,我们才成亲还不到一个月,家里闹荒,死了。(下一页更精彩!)
很多人。”
“刚成亲呀……”
“唉……造孽……”
“天哪!他们才刚成亲……”
“这也……乡亲们,咱们今儿就当没看到他们吧,昨儿夜里我们不是交了人吗?”
“可是今儿的若不交,我们明天上哪儿去找两个人来?”这时有个留着山羊胡的老头儿不乐意道。
“老李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暗窖里还藏了个人呢。”人群中又突显一个声音。
话一出,顿时哗然一片,“呸,你诬赖谁呢?你家的才藏着人呢。”
“老李头,你敢不敢让我们去你家搜?”
“我不管了,大不了要死一起死!”那老者气哄哄离场,所有的脸上都露出了久违的笑,看得无忧也不禁弯了嘴角。
幸好!幸好他们还有善念,还有救!
“老四,我家还有点菜,你等着我给拿来。”
“我家也有,我去拿。”
看大家纷纷出力,有个黝黑的男人也忍不住显摆道:“你们都是菜,唉,我就不一样了,我家还有一头猪呢!等着!咱今天,不过了!”
“还有我,瞧你锅多小,等着,让我媳妇儿来帮帮忙。”
“哎呦!哪里是来帮忙,是想让你媳妇儿尝一口吧!”
“嘿嘿,苦谁也不能苦了她,我去了。 无\./错\./更\./新`.`.`.”
“我去挖草根……”…不断有人加入,冥九夜和无忧只是坐在院的正中,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他们忙前忙后的身影,深深印在了无忧的心中,几乎所有的人都来了。
院子太小,展不开手脚,他们二话不说就将土墙给推了,这浩大的架势使冥九夜大受震撼。
他的无忧总有一种让人灵魂洗涤、动荡的魔力。
“夫人预备怎么做?”他附在无忧耳边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