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尽,她眸色暗了下来,云染又道:“好,我们再也不出来再也不分开了,睡吧,睡一觉……”
言还未了,星辰之眸又骤然而终,因为他发现无忧的神情并非他预想的那般昏沉消散,而是陡然间充盈复活金瞳竖聚,杀伐且魅惑的眼神死死的盯着他的脖颈。
“给我。”她喉咙中发出的声音撕竭且伴着难言的欲望。
吓得云染哆嗦退后的同时将人一把推开,她不止是想要血,她还是想要狩猎他。
见对方不依自己所行,无忧果断踏步一纵,拳头就攻了过来。
不等云染回击,她身形陡幻,霎间就消失在了他的眸光中。
“无忧!”云染无措大喝,隐形的迎面拳风弱了下来,身现,无忧茫然的看着身前的心上人。
“夫君……”她她该怎么阻止……
“别怕……”
随着一股海洋和天空交织的香气从鼻尖飘过,无忧无措的神情才慢慢恢复,她抬步移来,云染连连迎上将人拦腰抱起,供其吸食。
不一会儿,感受到肩头突来的重量,云染侧目向旁一睨,醇厚的煞气立马幻化成床,抬步将人轻柔放下,不舍的看了又看。
“看好你们娘亲,爹爹去去就来。”说这话时,云染尽量不转向他们兄弟俩,他也有不舍,他的不舍却抵不过灵魂的拉扯。
“爹爹!我们……”
“爹爹相信你们。”此事不可说,不必说,不能说。
两个小人儿同时向前撩袍下跪:
“孩儿拜别爹爹!”
“孩儿拜别爹爹!”
帝父还是如期而至,他的强大堪比宇宙本体,他们兄弟二人心中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上一见。
观自家爹爹身形刚飞逝,两小人儿便惊恐的看向了一侧,只见自家娘亲从床上睁开了眼,一脸悲凄的望着那离去的背影。
流云钰思付开口:“娘亲,爹爹他……”
“我知道。”她一直都知道,这一天终会来临。
正当流云钰苦恼再张口时,他发现自家娘亲的神色变了,来了……
身形一晃,人似利箭就冲了出去,同时煞气也伴身随行。
一声鹤唳,她停了下来,元启也被其紧握在侧,一阵凉风拂过,无忧神色冷漠的抬眸望去。
只见从玉盘圆月中飞出一只银鹤,它翅膀宽广好似可盖千里,其上的羽毛更是薄如蝉翼且刃如秋霜。
这不正是她见过的那只机械鹤吗?左央的那只重工手表,她记得清清楚楚。
此时的无忧从抗拒相见刹时变成了无比期待,她这一路走来,面对分离无不是痛上加痛,而在这一刻竟全都消失了。
近了……
月下暗香涌进,无忧忽地被一抹寒香围绕,那是她“历代”夫君身上的味道,她有些慌乱,甚至双袖紧掩于身后,元启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她收回了发间。
这时,几道机械的转动声传来,机械鹤的翅膀就变成了规则的台阶,那人从上缓缓走了下来,一身蓝底银绣清冷华贵,星辰大海尽在其身,他动,星移斗换,他停,银河倒泻。
皎洁的月色也应景的投射在他的银发上,随风扬动的同时还隐隐透出淡淡的光晕,真真是天上的神帝下凡,远远望去,那人周身还透着一股生人勿近般的冷清孤高及傲世天下的霸权强势。
他孤身而来,如山般挺拔的背脊,无一丝晃动。
那一双瑰丽般的蓝色星眸,偷偷暗藏起清冽魅惑只留下一片汪洋,精致的眉骨既陌生又熟悉,眼尾仅是扫了一下,无忧便觉得魂魄被勾了去,淡橘色的薄唇更是轻漾着令人眩目的弧度。
“死妖孽”无忧不满的嘀咕了一声。
闻声而来的人微微一怔,旋即,笑的更妖孽了,眸中溢出点点笑意,散发出连他自己都未察觉到的温柔。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无忧恼了,也不知是不是羞赧所致,她双颊不知何时爬满了火红的霞光。
那人款款走至无忧身前,抬起修长手指放在心口处,弯腰施礼:“梦族守护者流年见过主子。”
起身、抬眸,笑意在悄然间蔓延,仿若明珠生晕般耀眼,直至将那光彩流离扑散全身。
“流年…你是流年……”记忆开闸,那一击无情剑…她好恨!怒火刚起,无忧便被人紧紧揽进了怀抱。
“我的好夫人,为夫想你想的紧……”熟悉的味道,熟悉的体温,熟悉的声音……却给了她最陌生的体验。
“你…你先放开,放开…我快不能呼吸了……”费力挣了半天,无忧头一次真实的感受到“纹丝不动”。
“夫人说也想夫君了,为夫就松开。”
闻此,无忧鼻子微微一酸,这男人怎么倒自己委屈起来了,她还没算账呢。
“说想我了,好不好?”他近似祈求的语气让无忧再次妥协。
“想…”
“想夫君了……”
虽然只有残缺不全的记忆,也足以让她三番五次的想起。
待他手臂刚放松,无忧立马就脱离了那伟岸的庇护,她嘴角噙着浅笑,冰冷决绝。
“一码归一码,你刺我的那一剑要怎么算?”她刚才就已经察觉到了,自机械鹤现世,除却她那两个急不可耐的小兔崽子外,街道上所有的人都被定格了,包括那无形的月色和恼人的晚风。
“夫人想怎么算?”流年半垂着眼眸凝着她,唇角笑意分明,眼中几息内就布满了点点碎芒。
“怎么算?自是打到你哭爹喊娘!”无忧知道再拖下去不动手,她迟早要被这男人吃的死死的。
话落,她腰肢忽地扭转,一脚飞踢而来,面对自家媳妇儿的刁难,流年简直不要笑的太灿烂。
长臂轻松一勾,无忧的力道就被卸去了八九,“夫人,有个问题夫君很是头疼,需要夫人现下解惑,加急。”他的夫人怕是苍穹下最容易分心的存在了。
“说”
问题?无忧一向喜欢且擅长解决所有的“疑难杂症”,她一直这么认为。
“若再有一世,丧尸还会再现,夫人会怎么应对?”这个问题他假设了多次,结果都不尽人意,那个以身献祭的存在必须要“还债”,他也会让那人知晓,宇宙下只有他同无忧才是执棋布阵的神。
“上嘴啊!”无忧大咧咧道。
闻言,流年眸底闪过一抹奇异的光彩,“怎么说?”
“笨!早咬,辈分越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