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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冬日寒气未过,这两人却只能穿着单薄地囚服、手脚带着镣铐被赶上来,不难想象这两人曾经历过怎么样的遭遇。
许佑汐见到李尚云这幅狼狈模样,眉头不觉紧皱“把两位身上镣铐全都下掉,赐厚袄。”
苏怀和要比李尚云的状态更差,面色灰白,形容缟素,仿佛随时要倒下。他来到殿前便看到跪地的傅有行,顿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前吏部郎中苏怀和】
廉洁度;效率值;忠诚值;政略值
【前右佥都御史李尚云】
廉洁度;效率值;忠诚值;政略值
直到太监为两位官员拿来厚袄披上,许佑汐才吩咐大理寺卿林洪继续详细说明两人罪处。
苏怀和虽官位不高,但是被分在了吏部的文选司,专门负责文官选拔、分配、任免这一块的工作的,是个有实权的官职。
然而他所犯下的罪过是私下妄议圣人言行,有叛国之意图。
“他都议论些什么了?”许佑汐问道。
大理寺卿林洪道“据证人口述,苏怀和对圣人心存不满已久,多次口出狂言,如,如,昏庸无道之类的词汇,他甚至还多次赞扬起义军行为,此乃判国行径啊。陛下,苏怀和本人对以上行径都已认罪了啊。”
林洪慷慨激昂地说了好半天,许佑汐也没听出有什么大问题“就是骂了句昏庸无道吗?朕瞧他好像也没骂错,放了吧。不过大肆赞扬起义军行为确实不厚道,那就罚他回家反思三个月,俸禄减半吧。”
原本,苏怀和乃是触犯圣人威严的死罪,转眼间变成了带薪休病假三月?
“周愧学,喊人用轿子抬苏郎中回家反思,再找个太医跟去看看。”
“谢主隆恩。”
许佑汐刚这么做完,就眼见着苏怀和的忠诚值顿时涨到了,顺带着效率值、廉洁值也分别涨了。
“行了,林寺卿再说说李尚云犯了什么罪吧?”
林洪此时也预感不敢,但事到如此,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陛下,李尚云为官数年,竟贪污受贿整整一百两文银之多,证据确凿!按大乾律法,但是贪污受贿超过六十两的官员便足矣判处死刑了啊!更何况李尚云知法犯法,行为可恶至极啊。”
“你再说一遍?多少两?”
“整整一百两!”大理寺卿林洪斩钉截铁道,然而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朝中几乎全部的官员脸色都微微发生了些变化。
“李尚云,你可认罪?”许佑汐问道。
“陛下,臣是被冤枉的,臣根本不知道那些银子为何会出现在家中,如何认罪?若是寺卿大人硬是称此钱是李某贪污所得,那么请问,银子是李某什么时候贪污的,因为什么缘由贪污的,何人给的银子,若答不出,请还李某清白!”
林洪颔首嘲讽道“这银子怎么来的,李尚云你最该心知肚明吧!你前几年做江南巡抚的时候,当地知府、知县难道没给你送过好处?你回都察院后,你的属下没给过你孝敬?都察院逢京察年,难道就没有下属官员给你塞过礼?你装什么傻!”
这些朝廷默认多年的潜规则被林洪裸地说出来后,整个太和殿竟然诡异般陷入了沉寂。
许佑汐鼓掌的声音划破了死寂“寺卿大人真是嫉恶如仇,对这些内部的龌鹾事了如指掌。”
“臣也是稍有耳闻,加上这些年在大理寺任职涨了些见识而已。”林洪这才惊出了一身冷汗,他似乎讲得太多了些。
“那既然有这么多条贪污受贿的途径存在,想必大理寺近几年没少抓过贪污的官员吧,报几个名字出来给朕也涨涨见识?”
许佑汐轻描淡写道,别以为朕不知道,大理寺近年是抓了许多‘重罪’之人,但是压根没有几个是因为贪污被抓的。
“这……”林洪吞吞吐吐。
“想不到我大乾朝廷竟如此清廉,几年也就只出一位因为贪污被抓的官吏,还贪污了一百两数额之巨大。”许佑汐反话说得贼顺,也根本不给别人开口打断她的机会,“那此事就更要好好追查了,万一要是李尚云也是被污蔑的,那我大乾的朝廷岂不是愈发清清白白,一例贪官污吏都不存在了!众爱卿怎么看啊。”
“众爱卿怎么不说话了?”
朝堂之上的气氛降到冰点,谁都不敢这时候发出声音,无异于找死。
“那既然李尚云是因贪污罪被抓,那就让李尚云来查好了。每查到一个贪污超过一百两的官员,朕便免你五年牢狱,查满二十个,朕无论前事皆恕你无罪,查满五十个,朕许个你大理寺卿当当如何?”
“爱卿们怎么都是如丧考妣地表情,朕明白了,你们定觉得李尚云贪污数额巨大,就这么轻易放过他太不服气了,那就加大点难度吧,增加到查满五百位贪官?他总完不成了吧。”
“李尚云,这约你接不接?”许佑汐阴阳怪气,别说五百个贪官了,要真查下去,五千个都能有。
李尚云眼中皆是惊诧,随后眼中竟酝起泪光。
“陛下,臣与李尚云相识数十年,可以用性命担保李尚云人品,定不会做出贪污之事!”不知道哪冒出来的官员突然跪地诚恳请愿。
“臣也可用性命担保李大人无罪,李大人向来清贫渡日,家中妻儿都是粗布麻衣,更是于府中自行耕种,可谓清白至极。”
“臣亦愿用性命担保……”
越来越多的文臣主动站出来,各个都能用性命请求还李尚云清白。
许佑汐冷眼看这一幕,不怒反笑“鲍首辅,你瞧这都跪倒一片了,这让朕怎么收场,你说说看,这事是查还是不查呢?”
鲍长年镇定道“回陛下,臣薄见,既然大理寺卿拿不出李尚云贪污具体证据,那仅凭这一百年银子无法治罪,李尚云自然是无辜的。臣觉得没收一百两后,放李尚云官复原职便是。”
“那便照鲍首辅说得做。李大人受委屈了,不过若没经历过此事,朕也没发觉,李大人在群臣中地威信竟然这么高。书上常说树倒猢狲散,到李大人这里却反着来,可见李大人确实清廉。林寺卿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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