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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 许笑笑遇刺
    上京城。

    许笑笑已经过了整整三十天无休的生活了,每天没睡醒的时候就被一堆嬷嬷喊起床穿衣、描眉打扮。

    祭祀仪式每日巳时开始,午时结束,等许笑笑拖着疲惫身体回到皇宫后,又能准时准点听见于薛敬冰冷刺骨地声音:“该批奏折了。”

    许笑笑两眼饱含悲愤地泪水:“先睡一会儿行不。”

    “不行。”于薛敬的声音宛如催命符,“批完奏折之后,晚上还得去钟鸣寺烧香, 时辰到了,会有轿子来接你。”

    许笑笑就差没晕倒在御书房了,她为什么不生病!

    傍晚时分,批奏折批到两眼发花的许笑笑困倦到仿佛随时可以睡着,又被一堆宫人簇拥着登了轿,浩浩荡荡地车队正式从皇宫开始出发。

    御林军疏散着道路两边的百姓,即便天色渐晚,也不能组织情绪激动的人们,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从女帝的轿子出现开始,一个人接着一个人自发跪拜高呼:“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轿子颠簸地许笑笑根本睡不着,轿子外的世界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她终于忍不住悄悄把窗帘掀起了个角落,似乎是想看看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端坐在许笑笑身侧原本闭目养神的于薛敬,瞬间睁开眼睛,语气威胁:“放下。”

    “好。”

    许笑笑留恋地看了眼窗外,这日子她还要过多久?就算是坐牢!也有刑满释放的那天吧!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轿子抵达城外钟鸣寺外的时候,皎月当空,许笑笑身穿金色龙袍,冠冕自带的流苏遮住了半张脸,她在几个锦衣卫护送下,不急不慢地走出了轿子。

    就在此时,钟鸣寺佛塔的某层,一个准备了不知道多久的黑衣男子正拉着弓箭冲着许笑笑瞄准。

    羽箭射出。

    寂静的空气中划过‘嗖’的声响。

    于薛敬瞬间反应出来,把许笑笑拉到轿子侧面, 利箭刚好射到了轿子上,箭尖处涂抹着毒药,于薛敬猛地抬头,视线刚好和和佛塔上的黑衣刺客对视。

    刺客不死心,很快射出了第二箭,早有防备地锦衣卫快速将许笑笑挡在了身后,跟在队伍最后的神机营火器兵飞快冲到前方,熟练地抬枪瞄准。

    昏暗的夜色下,不断有枪声响起、火光闪烁。

    “南镇府司十人与我同去佛塔捉拿刺客,剩下的人保护陛下。”于薛敬冷静地指挥着,如果此时,遭遇刺客的人是许佑汐,他恐怕宁愿放跑黑衣人,不会离开半步。

    于薛敬刚离开,许笑笑两侧又多一批埋伏了不知道多久的黑衣人,并且不断有不同地黑衣人朝着许笑笑射出羽箭,禁卫军拿着盾器将许笑笑环绕保护在中间,光顾着射箭的刺客也一个接着一个人被火器兵的子弹击中倒下。

    “他们扔的是火药!大家小心!”

    神经营的火器兵反应迅速, 立马脱下身上的厚甲,将火药覆盖住,同时用自己的身体重量死死压住厚甲。

    “快保护陛下!”

    “火枪手,速战速决!”

    许笑笑自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地站在中央,在她身上根本找不到半点的慌乱和不安,风吹起了流苏,许笑笑表现出的却是一位帝王应有的镇定自若。

    扔来的火药包发生爆炸,用身体压住的火器兵受到巨大爆炸冲击,吐着血倒在地上,这种画面瞬间燃起了所有士兵的愤怒。

    短短几十秒的时间,跟后而来的禁卫军将黑衣刺客的后路斩断。

    “留活口审问!”

    还有试图抛掷火药的黑衣人,却被神机营神枪手提前射穿了火药包,并在黑衣人聚集的地方提前发生了爆炸。

    血腥味夹杂着火药味,场景堪称人间炼狱。

    佛寺中原本出来迎接的老僧人们看着这幅血肉模糊地惨状,纷纷忍不住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背诵起了经书。

    许笑笑不懂共情,只觉得这些穿黑衣服的人吵闹极了。

    另一边。

    于薛敬冲在最前面,开始登塔,佛塔的墙壁上到处是被子弹打出灰黑色坑洼,刺鼻地火药味,楼梯间到处滴落着新鲜血液。

    于薛敬顺着血迹走,突然间,他往侧面靠了过去,让下属先登楼,他的目光却落在了佛塔的窗户上。

    哪来的绳子?

    于薛敬拔刀不假思索地将窗外绳索砍断,也就在下一刻,地面传出了重物坠落的声响。

    等锦衣卫大步赶到塔下,就只找到了一具黑衣人尸体。于薛敬小心拉下黑衣人面罩后,并安排衙门的人来辨认,结果意外的是,这人竟然是白莲教的通缉犯。

    “他是怎么混进上京的?”

    “什么叫混进上京,城门守卫有多严格你们不知道?每个人都要检查户籍和通行证。他根本不可能混进来。”

    “难道说这人一直都藏在上京,上京城就有白莲教的窝点?如果真是这样,就得好好查查上京了!”

    几个禁卫军首领激烈争辩起来,于薛敬却陷入了沉默。

    黑衣刺客除了这身衣服外,就只剩下几包不知道什么用途的药粉,不过这包粉末的质地和羽箭上发现的非常相似。他用来刺杀的弓箭被随手扔在了佛塔楼上,牙齿里有藏有毒药包,看样子应该是专业杀手了。

    京兆尹的仵作匆匆赶来给这些刺客验伤。

    “大人,此人身上的致命伤是高空坠落砸到了头部,立刻便没了气息。”

    于薛敬看了眼刺客腰间的绳索,了然地点了点头。

    “行,回去找陛下。”

    许笑笑此时被一群人晾在了原地,她刚刚时不时失去了一个受伤的机会,否则她就有理由带病休假了啊!

    部分士兵开始寻找受伤的士兵,除了用身体压住火药包的那个火器兵,陷入了昏迷,其它人最重的就是受了点羽箭擦伤。

    士兵们搞出了个不大的平木板,并且把受伤的士兵小心翼翼地抬到了后方装物资的马车上,准备立刻把人送去中医院急救。

    “陛下,可有受伤?”于薛敬走过来问了句。

    “朕受伤了!”许笑笑开始胡说了,可看到于薛敬的目光后,又有点心虚地补充了下半句,“就看你信不信。”

    于薛敬一字一句道:“陛下带伤还坚持参加祭祀、批阅奏折,陛下之勤勉,实在值得文武百官效仿。”

    啥?

    这是说即便她受伤了,也不影响干活?

    “哦。”

    负责给两边死去刺客验伤地禁卫军将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过来汇报情况:“于指挥使,共找到刺客尸体七十三具,这些刺客除了涂了不明药粉的弓箭外,身上再无其它的利器。这些人身后衣服后面都绑有火药包,似乎是做好了同归于”

    还不等这位将领把话讲完,一个看着人高马大的士兵忽然倒地抽搐,口吐白沫,还不等反应过来,这名士兵就彻底不动了。

    由于事情发生的太快,根本没有人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于薛敬目光落在了士兵手臂上的已经发黑的伤口,着急地大声道:“羽箭有毒,不能包扎,快放血。”

    紧接着,剩余被羽箭刺伤的士兵纷纷缓过神来,开始解开包扎的布,加大伤口,进行大量放血。

    下一个倒下的,是个脸部被羽箭擦伤的禁卫军。

    “有人会救人吗!”

    随行的有这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学医的吗!

    第二位毒发的禁卫军脸上的伤口并没有之前那个人伤口严重,毒发的症状也不同,先是头部剧烈疼痛,接着才是大量吐黑血。

    大家眼睁睁地看着又是一条年轻的生命即将逝去了,不断有士兵喊着毒发士兵的名字,眼泪拼命地往下掉。

    此时,月光凉凉。

    许笑笑走到毒发士兵的面前,也从哪里变出了个玉瓶,左手扒开陷入昏迷的士兵嘴,右手直接灌药。

    动作非常粗暴,但几乎所有人心里都闪过相似的念头,陛下拿出来的东西,这人会不会有救了?

    士兵喝完了药后,许笑笑嫌重,将人扔在地上,站起身到处找布擦手。其余人看到许笑笑这种随意扔人的行为,甚至都格外坚信,这就是救治的手段。

    这种药,肯定就是那种得砸一砸才能起效神药!

    那位陷入昏迷的士兵,并没有立刻死亡,反而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

    “药还有多少?”于薛敬示意许笑笑到旁边来,低声和她交流道。

    许笑笑听到于薛敬的声音,瞬间一哆嗦,声音都低了不少:“五十几瓶吧。”

    “你现在带了多少!”

    “五十几瓶吧。”

    许笑笑和许佑汐是共享一小部分的系统背包的,她可以随意取用这部分背包里的所有物资。

    “给我十瓶。”

    于薛敬拿着从许笑笑身上得到的玉瓶,开始让所有被羽箭划伤的士兵喝下去。

    于薛敬刚把药发完,远处看不清的夜幕中,传来马蹄奔跑的声音,渐渐地,可以看见了略微模糊地两个身形。

    被紧急喊过来的正是阮仵作,他大喘气,甚至连腰都抬不起来,却还是着急地问道:“中毒的人在哪里,我看看能不能用点药。”

    阮仵作下马刚说完话,又是一批马儿抵达,从马上腿软差点掉下来的是太医院的赵院使。

    “赵院使,你先把脉啊。”

    赵院使艰难地挥挥手,半天才说出个‘好’字。

    刚喝完许笑笑药剂的士兵,立马排排站,还贴心地走到赵院使面前,蹲下身方便他把脉。

    “你有不适吗?”

    “没有。”

    “走,下一个。”

    赵院使的脉越把越迷茫:“这些人没中毒,脉象比我还健康。不是说很多人都中了剧毒,危在旦夕吗!”

    “大家刚刚都喝了陛下的药,到现在都没有人再发病了。”

    “赵院使那边还有个昏迷的。”

    “行吧。”赵院使终于缓过来了,跟着带路的人走过去摸脉,“这人倒是非常虚弱,倒是有点中过剧毒还没有完全恢复的脉象了,不过这人血气不足,日后得多补元气了。”

    听到赵院使这么说,众人都松了口气,虽然阮仵作带来的药物都没用上,但是并不影响他为此觉得高兴。

    赵院使检查了下因为中毒死去的那个禁卫军的舌苔和皮肤,微微叹气,已经毒入心脉,回天无力啊。

    “陛下,臣也为您把把脉吧。”

    于薛敬示意许笑笑拒绝,这些老中医摸脉的时候就和开了挂似的,刚怀上没多久的娃,连男女都能摸出来,这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岂不是更加好分辨了。

    许笑笑觉得摸脉挺好玩的,但是于大人不给她机会,她也只能配合着拒绝。

    哼,她等汐汐回来在找人给她摸脉。

    许笑笑双手背在身后,直接拒绝:“不必,你们辛苦了,都早点回去休息吧。”

    “是,陛下。”

    “陛下。”阮仵作向前走了一步,“臣可以取一些毒药的样本回去研究吗?争取调配出解毒药。”

    “可以。”

    这两人来得匆忙,走得也匆忙。

    “这”许笑笑环顾四周,“进庙祈福?”

    “陛下刚才受惊了,还是返回宫中歇下吧。”于薛敬看似给出了个合理的解释。

    “好。”许笑笑一秒钟都不带耽误,赶紧顺着于薛敬地话应下来,“回宫!回宫!”

    回宫的路上,于薛敬突然看向了许笑笑问道:“你的解毒剂是哪里来的?”

    “汐汐的。”许笑笑也不隐瞒。

    “全部陛下临走前留给你的?”

    这就能解释通了,陛下向来都有不少稀奇古怪的物件,但是效果都非常好。

    “是啊!”许笑笑用力点头,“汐汐特地嘱托过了,杜大人在朝中结仇结的特别厉害,万一我发现了朝中有人给他下药,让我赶紧救人。”

    “给杜大人留的药?”

    于薛敬表情有几分古怪。

    “是啊。”许笑笑理所当然道,“本来汐汐只打算留个一两瓶给我,结果临走前,把所有解读药都给我了,我还问她呢,杜大人也没有那么多张嘴喝毒药啊。”

    “可汐汐说了,杜大人能喝多少毒药她不知道,但是朝中想投毒的绝对不止这五十多个人啊。”

    “”

    “汐汐给杜大人留得药也不止这些解毒剂,还有促进伤口愈合的,被打骨折修复骨头的,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