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    第0080章 今晚留下来

    春天的夜有些冰凉。林

    两仪式用钥匙咔嚓一声打开了公寓的房门，将脚上的木屐随便扔掉后，亦步亦趋的走到床前，坐下，接着呈现大字型躺在上面。

    白皙的素腿岔开在两边，从和服的底下隐隐露出。

    小川公寓一行实在是太累了，荒耶宗莲可以说是她迄今为止所遇到的最强敌人，要不是最后的明悟，说不定真的要被僧侣钻空子取下大脑。

    但无所谓，一切都结束了。

    杀死织的凶手，制造杀人狂魔的幕后指使，已在她的刀下化为尘埃。

    “好累啊……”

    感动也感动过了，现在的两仪式，大脑只剩下一片空白。

    肋骨的刺痛隐隐传来，即便伤势被奇怪的法术治愈，但大脑皮层的残留印象可不会那么好消失。

    而且，肚子好饿。

    虫鸣声在安静的深夜格外清晰，半开的窗户吹来微风，迎面拂过少女的脸颊，她把手伸向枕头底下，却没有摸到任何零食。

    就在这时，空气中飘来香味。

    被勾起的食欲让两仪式下意识看向床头前的厨房，油煎的声音与逐渐成熟的料理气味混杂在一起，让她微微睁大了眼眸。

    送自己回来的青年，居然站在灶台前。

    这是在闹哪样？

    虽然不知道凌云到底有什么坏点子，但两仪式决定先放过他。

    悄悄的走过去，从青年的背后伸出一个小脑袋，望着油锅中的食物。

    看着那娴熟的动作，两仪式更惊讶了：“没想到大叔你竟然会做饭？真稀奇！我之前一直以为你是那种狂妄无边，又不会听人话的富家大少爷。”

    凌云脸一衰，差点没把锅铲砸到她的头上。

    少女的评价依旧刻薄，但却没嘲讽的意思。

    “你的伤还需要修养几天才能好，这几天我来照顾你。”

    “唉？我真的很怀疑你的能力，明明是非法入侵者，却还一副自己是主人的样子。”

    两仪式撇了撇嘴。

    语气中尽是嫌弃。

    然后，那光洁的额头遭了青年的一记手指爆栗。

    “能够享受到弑神者亲自照顾的待遇，到目前为止也就只有你这个女JK了。”

    夜宵很快准备完毕，两仪式跪坐在小凳子前，小脚丫不安分的乱动着。

    用汤匙将浓汤送入口中品尝，舌尖的味蕾在富含营养的肉汤中搅动，让少女皱起了眉头，然后，气馁的耸肩。

    被比下去了。

    身为一个女人，居然在内务上还比不过一个男人，这是何等的耻辱！

    “吃完后别忘了洗碗，今天太晚了，我先回去，明天再来看你。”

    看着两仪式口是心非的诠释了真香定理后，凌云也将少女穿过的围裙取下，迈着步子往门外走去。

    少女将碗筷放下，眼中倒映出青年即将离去的背影。

    大概在半年前，自己独处是一件很稀松平常的事。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当初在雪天相遇的那份情景。

    自己捧着青年的脸颊，习惯孤独的她却认为他是轻浮男，后来赶到烦躁的她让织跟青年交往，游乐场与商场的回忆，热闹永远与两仪式不匹配，但尽管如此，她却赶到了莫名的温暖。

    后来织的消失，让她后悔不已，甚至差点沦为杀人鬼，如果眼前这个男人要是再消失的话，她会变成什么样呢？

    橙子说过，内心的空洞是可以被填满的。

    两仪式也知道，这几个月来累积的时间和回忆，正将心中的珈蓝之洞填满。

    ——这个男人。

    “喂，凌云。”

    两仪式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但称呼的方式却是从未有过的。

    “怎么了，两仪大小姐？”

    凌云回过头，露出仿佛在看麻烦小学生的表情。

    但少女却意外的没有火大。

    她别过头去，躺到了床上，把脸蒙上被子，让语气听起来不那么清楚。

    都是因为他的关系。

    “今晚，就别走了吧。”

    她，满脸通红，就像个小孩子般要求着。

    凌云眉头一跳，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但是很快，青年就做出了反应。

    数月的攻略进度已经攀升至了顶点，女方主动的邀请，要是他还拒绝的话，岂不是坐实了柳下惠。

    他轻轻关上房门，将碍事的桌子移走之后，拽了拽被少女紧裹的被子。

    裹得更紧了，但却意外的没有呵斥。

    凌云收敛起脸上的温和笑意，露出如愿以偿的笑容，两仪式与他的好感终究没有木大，这半推半就的行为难道不就是在暗示某件事吗？

    “……关灯。”

    房间陷入黑暗，挤入被子的青年听到少女不满的声音。

    但很快，微弱的细语便化为喘息。

    以往强势到底的少女在这件事上却意外被动，只是如弱气的女性般被动承受着阵痛，尽力不让自己发出过大的声音。

    快到凌晨时，才缓缓睡去。

    看着怀中与平时截然不同的，两仪式温和的睡脸，凌云不由得笑出了声。

    “以后请多多指教咯，式。”

    一是根源式，二是两仪式。

    但殊途同归，她们都是同一个人。

    柔情惬意暂时放在一边，成功达成出入根源伟绩的凌云，也在与少女的融合中看破了根源的所在。

    这其中自然免不了根源式的协助。

    根源之涡是记录起始的规则之物，是型月世界的根基，万物皆从此诞生，又受其影响。

    与两仪式观测不同，凌云是直达。

    而且还一进一出。

    弑神者超乎常人的理解力与他的灵魂发挥了作用，几个月的观测大门，再到如今的随意出入，让凌云领悟到了新的东西。

    直达因果的力量。

    众所周知，事物的进行必有起因，经过，以及结果。

    例如荒耶宗莲见证太多的死亡，这是因，接着在观布子市执行自己的计划，并在小川公寓与两仪式战斗，这是经过。

    若没有规格之外的阻挠，那么僧侣就会占据式的身体，接触根源，这就是果。

    而凌云获得的能力就是直接消去“经过”，抵达结果。

    假若他朝着一面墙挥拳就将墙壁打碎，就会进行抬起拳头，挥向墙壁，直到墙壁破损。

    使用这个能力之后，凌云就是抬起拳头，墙壁毁灭，只剩下这两种。

    直接将“经过”删除，直达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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