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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2.故人与新帝
    人皇历第三十三万年

    就像很多人所说的,历史的车轮不会因为任何一个人的存在而停止转动,即便无敌如大帝与皇者都只是岁月的过客而已,岁月匆匆,太多的无敌生灵凋零,又有太多不灭的道统覆灭。

    而宇宙中少数能被称之为与世长存的,也就只有各大生命禁区和高高坐落在宇宙深处的天庭了。

    “涅槃一梦,想不到世间已经过去三十多万年了,而且醒来时还能看到曾经的熟面孔,还真是令人感慨。”

    神墟,蟠桃树下,一尊笼罩在太初仙光之中的男子从姒玄手中接过一杯悟道神茶,望着如今颇有股欣欣向荣之感的广袤神墟,不禁慨然叹道。

    他是太初,一尊古老到不可思议的圣灵,曾经是太初古矿穷尽整个纪元之力孕育出来的旷世神胎,来头比寻常的大成圣灵可要深厚多了。

    即便太初古矿被化作禁区,太初的孕育过程被打断,他的天资依旧是这片宇宙最最顶尖的,数十万年前曾与道衍古帝的亲子道一一战,不仅大败道一,而且生生毁掉了道衍黄金甲,强到无以复加。

    “你涅槃一梦,我可是生生活了三十多万你年,能见到你这样的熟面孔,更高兴的应当是我。”姒玄望着太初,却并未露出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微笑道。

    他着一身略显暗淡的紫色衣袍,两鬓斑白,目光中没有什么锐气,气息却让无上圣灵出身的太初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惊悚,仿佛他面临的就是仙古猛兽,举手投足间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好吧,但无论如何,我必须多谢你,助我涅槃的因果太大了,你付出了什么?我定会报答。”

    望着姒玄深邃到难以想象的眸光,太初这才想到,姒玄能助当年被古矿至尊打成重伤的自己,其恐怕也使用了了不得的仙珍。

    “随手而为罢了,不必挂在心上。”姒玄摆手,这是实话,以他在圣灵方面的领悟,救治一个太初真的只是随手而为。

    “是吗?随手救了一个曾经的大敌,你这人还真是变了很多。”太初叹道。

    “我的孤独你不懂,即便你我曾经为道争锋,在现在我看来也是值得驻足的故人,没有恶意。”

    姒玄摇头,他前几年意外在宇宙中寻到太初,自己太闲,就帮这位曾经的故人度过了涅槃之难,顺便将他挖出来聊聊。

    “也是,与君临宇宙数十万年的天皇同时代交过手,这确实是我的荣幸,”看着姒玄态度这般随意,太初才将心中那一丝纠结抹去,起身对姒玄敬茶道。

    “嗯,你可以在我的神墟多住些岁月,以后继续自封也好,找个时代成道也罢,都是你的自由。”姒玄颔首道。

    “什么意思?我观这一世天心有主,难道不是你或者天庭天帝的?”太初疑惑道,他被太初古矿至尊打成重伤涅槃的时候,姒玄和叶凡不过成帝几千年,很多东西他都不知道。

    “想多了,我的天心岂会如此孱弱?早在二十万年前我和天帝就放归天心自由了,这片宇宙成帝无阻,如今天心印记属于一个后世成道的小家伙。”姒玄摇头道。

    某种意义上,他和叶凡早就从历史中超脱出来,天心印记的自由便是最好的表现,只有让后人看到成道的希望,宇宙才会焕发出他和叶凡最想看到的生机。

    这一世的皇者乃是一尊妖帝,来自四象生灵之一的玄武族,秉四象之地立道,凭无边之太阴成皇,龟者乃龙首鳌背麒麟尾,蛇者乃龙首凤翼天蟒身,号称玄武神帝,已经君临这片宇宙七千多年了。

    这是原有世界线上所没有的帝者,乃是太阴一道的大帝,姒玄认为可能是自己的存在冥冥中加强了太阴大道的气运,才孕育出了这么一尊太阴玄武妖帝。

    “那可真是.不可思议,你和天帝到底到了什么层次啊。”

    即便是太初也只能感叹,他分明觉得这一世的天心印记四平八稳,隐隐有无量太阴仙光化作四根通天神柱支撑天心,比当年同样成道六七千载的金乌大帝更加扎实,在姒玄这里却只能得一个孱弱的评价,这让他无言。

    “我在第六世,修行好像出了点问题,已经活了十二万岁,还没有活出第七世的征兆。”

    姒玄坦言,他的第六世的确出了问题,有的时候长生未必是好事,生生死死的轮回才是正道,而他却因为莫名的原因卡在了第六世,血气明明早已不充盈了,就是难以迎来终点。

    要知道,即便无敌如叶师傅第六世也只活了八万多年而已,姒玄却整整十二万岁仍未见死相,这让他很不放心。

    “.好吧。”太初无语了很久,他虽然明白自己和姒玄早就不是一个层次的生灵,但也没想到差距已经大到让他绝望,一世十二万年不死,这话说出去狗听了都不信,

    “那天帝呢?”

    “他活出第七世了,但修行也出了问题,现在还在红尘中轮回,已经三万多年未曾醒来了。”姒玄摇头道。

    对于传承了三十多万年的天庭来讲,这些年显然不是什么好岁月,因为所有人都明白,先有天帝再有天庭,若天帝不在了,那么天庭的覆灭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好在,天庭的底子实在是太过深厚,他们根本不屑于做什么隐藏,而是派天庭中的无敌生灵们轮流出世坐镇天庭,每人轮班三千年,只为了防范敢于质疑天帝与天庭神威的宵小。

    “太初古矿怎么样了?”太初听得很仔细,这三十多万年,宇宙的变化实在不小,他当然愿意以最高的效率从姒玄这里获得情报。

    “依旧是禁区,但事实上已经算是我的地方了,怎么,你有重新入主太初古矿的打算?”

    对于太初这个故人,姒玄颇有些知无不言的意思,这三十多万年,太初古矿的老至尊们基本上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如今那矿里的至尊只剩下黄金古皇、金乌大帝还有光明帝子、黑暗大帝明绝,说是姒玄的地盘一点都不过分。

    “回不去了,若能回到神话时代古矿彻底变成禁区之前,我或许能成为昆仑仙钟那样的“仙”,但现在不行,我早就和古矿切断了,没法成就我的仙才。”太初摇头道。

    “昆仑?仙钟的那个昆仑?”姒玄诧异道。

    到了他这个程度,自然对三大原始仙器的来历有所研究,成仙鼎为帝尊所铸,荒塔乃荒天帝炼成,最后一件仙钟自然也来来历非凡。

    那口钟的确是从昆仑山中孕育出来的,在其中诞生的昆仑族也自称昆仑仙族,更有所谓的昆仑血,彼时不过准帝九重天的不死天皇凭昆仑血复苏仙钟能伤到帝尊,可想而知其恐怖。

    “对,但我只能说那个生灵或许存在,它或许诞生在乱古与神话之间的那段空白中,与我一般是先天的神圣,否则根本不可能占据钟鼎塔中的钟之形,身为天皇的你肯定也知道吧?能占据古来三大仙器之形究竟有什么意义。”太初感慨道。

    由不得他不这般遗憾,若他当年能在太初古矿中孕育成功,恐怕比如今的姒玄还要强大。

    “甭想这些了,无缘就是无缘,而且你也不知道与偌大的太初古矿紧密相连要承担多大的因果,一饮一啄,皆是命中注定。”姒玄笑道。

    “也是,现在的我只是名为太初而已,与那口古矿没有道缘了,”太初只能一叹,目光却变得愈发坚定起来,“下一世,我要成皇,弥补过去的遗憾。”

    “哦?不畏死,不成仙,只为成道?”姒玄询问道。

    “不了,我不懂你的孤独,你也不懂我的孤独,当年抢占太初古矿的至尊们早就死绝了,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在执着些什么,不如放下,死在岁月中,还自己自由。”太初点头道。

    “好,下一世,我亲自见证你成道。”姒玄同样颔首,尊重这位故人的抉择。

    他们根本没有聊能否无敌天下的问题,太初终究是太初,成道之姿从来不是说着玩的。

    十年后,太初被封印在了不死山里,这家伙的跟脚是一块太初命石通灵,姒玄虽不缺少这种矿物,但这玩意儿通灵也的确罕见。

    “哦?是和前辈你一个时代的生灵吗?那的确是了不得古人,只可惜没能和他聊聊。”

    又过了十多年,当世玄武神帝亲自来神墟拜访姒玄,询问太初的来历,却得到了他已经自封的消息,不禁有些可惜。

    这一世并不怎么灿烂,与玄武神帝同期争锋的准帝也就只有七八人而已,其中成就准帝九重天的不过两人,太初这样的另类成道者在玄武神帝看来是很不错的论道对象。

    “帝者孤独,你应当有这样的觉悟,”

    姒玄却笑着拍了拍这位妖帝的肩膀,对方走太阴的路子,自然是和自己有缘的,这位玄武妖帝脾气也不让自己反感,算是个很不错的后生。

    “我明白,只是有些可惜,未能和你们同一大世。”

    玄武妖帝颔首,却终究难免眸光深处的遗憾,看得出他是想和太初好好打一场的,玄武为龟蛇之相,龟喜静而蛇喜动,故而这位帝者的脾气十分均衡,有一往无前的勇气,也有静心修行的耐心。

    “那可不一定,你只是站在帝者的角度看而已,我们那个时代不知有多少人羡慕你这样的帝者。”

    姒玄摇头,想到了金乌大帝,想到了倒在岁月中的不死天后等人,他们中的很多人或许只是想在一个平平凡凡的时代成帝,平平淡淡地守护一个时代,而后平平淡淡地老死或者自斩,仅此而已。

    “成仙难,长生苦,年轻人努力变强吧,若能达到我和天帝的层次,整个时代的大门都会为你敞开。”姒玄道。

    他和叶凡君临天下的状态已经持续了太多岁月,久到如今的成道者已经不把他们看作对手,而是将他们看作传说,永远不敢挑战的传说。

    抽筋式更新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