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戏服的人是个疯子？

    季老头嘴里说出来的话，当鬼故事听就可以了。

    要真是疯子，早就被抓进精神病院了。

    大多数人都只是偏执，还并没有疯。

    突然，苏禾仿佛抓住了什么，精神病院！

    如果季老头讲的不是鬼故事，是真的呢？只是他把无法解释的事情，用鬼怪来代替。

    在民间的故事中，大多数的鬼，其实代表着未知，就比如坟头鬼火，是尸骨分解释放白磷的自燃现象。

    季老头的故事中，虞姬自刎，有可能是演员本身想自杀，大火也可能是意外和人为，德缘大戏院每天死人，可能是瘟疫传染病。

    至于那个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人，他很可能就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

    想到这里，苏禾有点兴奋，下床把针头拔了，把吊瓶里剩下的葡萄糖一口干了，换上自己的衣服，走出门说道：“赵警官，送我去一趟精神病院…”

    赵邵阳一愣，诧异道：“医生不是说脑震荡吗？变严重了？”

    ……

    路上，赵邵阳一边开车一边说道：“首都区域内，与精神病有关的医院一共十九家…距离德缘大戏院十公里范围内有两家，其中有一家符合你的条件…不对，是符合你描述的条件，收留已确诊精神病患者，长期疗养的公益医院。”

    “先去那家看看吧！”

    苏禾也不确定猜测的是否正确。

    来到医院，赵邵阳出示证件后，一个护工领着两人走了进去。

    “我们医院现在一共收留了两百三十八个患者，a区两百零五人，b区三十三人…两位警官，请问有什么能帮忙的？”

    赵邵阳看向苏禾，苏禾说道：“有没有一个经常唱戏的男人？”

    护工抬头看着苏禾，眼神有些慌乱，等了好久才回道：“不好意思，两位警官，关于病人的情况，我得征求一下院长的意见，你们稍等我一下…”

    护工去一旁打电话，苏禾和赵警官对视了一眼，赵警官说道：“有戏！”

    没过多久，一个中年女人赶了过来，开口便问道：“警官，你们有常武的下落？”

    常武？

    苏禾没有说话，赵警官问道：“常武是谁？”

    中年女人回道：“警官，不瞒您说，我们医院弄丢了一个病人，他是我们这的老病人，都已经十三年了，他平时很正常的，只是偶尔疯疯癫癫，嘴里还经常唱着戏曲…”

    “这些年，常武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偷偷跑出去，刚开始，我们还报警找过，把他抓了回来，后来他有时候也会自己回来…”

    “我们也想了很多办法，还把他关在b区几个月，后来他表现一直挺好的，就转移到了a区，没想到前几天，他又跑了…”

    苏禾立即问道：“具体什么时间跑的？”

    “5月16号晚上…我们护工查房的时候，他就不见了…”

    赵警官说道：“这里有常武的照片吗？”

    “有的，有的，警官…您稍等…”

    当苏禾拿着常武的照片时，愣住了，常武的脸上满是疙瘩，根本看不清原本的面貌。

    “常武有亲属吗？”

    “没有…当年他来的时候，我还没到这里工作，这些年也没人来看过他…”

    这时，赵警官的手机突然响了，他打开一看，递给苏禾道：“你看，穿戏服的。”

    中年女人瞟了一眼说道：“那就是常武！那套戏服不知道是从哪弄来的，一直是他的宝贝…前几天，他带着戏服一起跑的…”

    太井移动大楼顶上，常武站在楼顶边缘，一身西楚霸王的扮相，口中念念有词，左一下右一下的，好几次都差点摔下去，看得人心惊肉跳。

    “我来开车！”

    走出精神病院，苏禾一把夺过赵警官手上的车钥匙，直接进了驾驶位。

    赵警官拍了拍车门，说道：“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没有驾照…你这是无证驾驶…我来开！”

    苏禾老老实实坐到副驾上，赵警官拉响警笛，朝着太井移动大楼开去。

    车一停，苏禾打开车门就冲了出去，不过警察拦着不让他进，最后赵警官来了才带他进去。

    电梯里，赵邵阳看着苏禾，笑道：“要不要考虑加入刑警队，局里有特招名额，连笔试都不用考，下次就没有警察拦你了…”

    “可以不上班，不打卡吗？”苏禾问道。

    “那你可以不要工资吗？”赵邵阳翻了个白眼。

    苏禾认真想了想，回道：“可以！”

    不用上班，不用打卡，白领一个刑警证，没有工资似乎也可以接受。

    “做梦吧你！”

    太井移动大楼有三十三层，出了电梯，已经有派出所的民警在楼顶给常武做思想工作。

    苏禾跟着赵警官走了过去，只见常武踩在顶楼的边缘，口中唱着：

    “枪挑了汉营中数员上将，

    纵英勇怎提防十面埋藏，

    传将令休出兵各归营帐…”

    常武十分忘我，民警也不敢靠近他。

    突然，一声清脆嘹亮的唱声响起，苏禾踩着小碎步，掐着兰花指，走了过去。

    “大王！”

    几个民警都惊呆了，苏禾的头上还缠着纱布，一个疯子还不够，又来一个？

    常武扭头看向苏禾，接着念道：

    “这一番连累你多受惊慌。”

    苏禾也接着念道：

    “大王，今日出战，胜负如何?”

    常武逐渐放松警惕，念道：

    “枪挑了汉营数员上将，怎奈敌众我寡，难以取胜。此乃天亡我楚，非战之罪也…”

    苏禾脚步轻挪，慢慢靠近常武，看着他的眼睛道：“兵家胜负，乃是常情…我去你妈的…”

    苏禾一把抓住常武的脚，往下一拉，猛不丁的，常武摔了个四脚朝天。

    “就你丫的还西楚霸王…卧槽，你还敢挡…”苏禾冲上去就是拳打脚踢，常武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就挨了好几下。

    “苏禾，别打了！”赵警官急忙拉住苏禾，其他民警控制住常武。

    苏禾一脚踹在常武的肚子上，怒吼道：“你他妈为什么要杀顾嫦！”

    苏禾的这一脚力气很大，常武弓着身子，许久才抬头看着苏禾道：“妃子，不可寻此短见啊!”

    苏禾猛地挣脱赵警官的束缚，冲上去按着常武就是几拳。

    “唱你妹啊唱…老子问你…为什么要杀顾嫦！”